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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281)

白露激灵了一下,急忙道:“师姐每七日要复诊一次,今天是师姐的复诊时间了。”

向烽站起来,给白露让出椅子,示意换她坐在黄三娘对面。

白露急忙和大师兄道了一声谢。

她一坐下就进入了状态,聚精会神地给黄三娘把脉,还时不时地对黄三娘进行问症。

向烽见黄三娘已经被白露缠住,便掸掸自己甲上的灰尘,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账房。

在他的身后,两个女人热火朝天的交谈声不断传来。

——“哇!真的吗师姐,他真有有那么漂亮?!”

——“自然。而且白露你不知道,咱们师妹这些日子……”

——“呀,师妹居然……”

——“哈哈哈那都不算什么。对了,你们看护客是不是有一袭统一的着装?昨儿织纺来报……”

——“嗯嗯!好呀好呀。谢谢师姐,师姐对我真好!”

这些充满拉家常意味的叽叽呱呱,落到向烽耳中,犹如一曲难以理解的天书。

他站在院子里,脚步稍稍停顿片刻,心想:千奇百怪。

在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作为结语以后,向烽便保持着他稳定的步频,大步流星地朝着叶争流的书房去了。

在同一时间里,明如釉正站在养猪场的围栏之间,凭本能辨认下一对要牵的红线;

秦西楼和猴猴勾肩搭背,一个满口都是“哥哥诶”,另一个则绘声绘色地给猴猴讲着关于“自从我当年背井离乡,我家里的人就再也没吃着过一口井水”的冷笑话;

裴松泉站在城主府的池塘旁边,他挽起袖子,将修长的手掌浸入水里,缓缓放走掌心里一尾刚刚跳上池塘塘沿的红色小鱼;

至于城主叶争流,她紧紧地关上书房房门,然后便开始进行她每日例常的拉伸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高高跳起,再来一次。

今天的叶争流,每顿饭都吃了足足一碗半,她正处在青春期,一定能很快再长高的!

秋收之后逐渐转凉的西风,无声地自沧海城里穿过。

它将刮动账房的门帘,吹拂过将军枪头的白缨,把大美人的衣摆掀起一角,然后再温柔地缠绕上半神那白雪明月一般的发丝。

它还将扬起叶争流头上簪着的流苏,让笑话兄弟二人组争先恐后地呸呸往外吐头发。

随即,这股长风便会一路东去,它即将刮过新圈起的钢铁厂区,再带走盐田里蒸腾的水汽,最后遥遥入海,直到令白帆在桅杆的上端高高鼓起。

这,是沧海城再平静不过的一个下午。

从前的,现在的,新生的,旧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温馨得像是照进现实的梦。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二更(二合一)

当然, 相比于城主府的岁月静好,沧海城中的世家们,则展现出了另一种画风。

此时, 在刘家族长的书房里, 刘氏族长和他的三个儿子对面而坐。

这一回,依旧是父子四人促膝而谈, 刘氏族长的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羽扇, 然而, 四个人的表情却再不能如先前那般轻松。

父子四人中,只有最为年轻的刘氏三公子,一上来便面露愤愤之色。

微凉的秋风透过大敞的窗扉灌入, 他一脸不愉地站起身来, 快走几步关上窗户。

还没等回过身,刘三公子便加重了语气抱怨道:

“父亲, 我们怎么能和那叶女合作?叶女粗鲁, 不识礼数,至今仍不知宴请三城中的大族。更何况……登元兄至今尸骨未寒,父亲若让我一转头就和那叶女把酒言欢, 我岂能对得起马兄的在天之灵呢?”

不过很可惜, 他这一番言辞切切的抱怨,并未能打动在场另外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们的父亲刘家族长还没有开口,刘氏的二公子就先一步截断了自己弟弟的牢骚。

“小弟, 话不是这样说。盐田是盐田, 登元兄是登元兄。我并不是不为马家的遭遇感到难过, 只是历来城主之位发生更迭, 原城主都或杀或贬。唉, 登元兄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说完这一席话, 刘二公子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城主还是不肯松口吗?”

刘氏族长不悦地放下羽扇。

“松口?恶狼尚未餍足,哪里会放开嘴巴?我瞧她还尚未吃饱呢。”

在刘氏族长看来,或许正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叶争流既不通晓人情世故,索要起来也很不讲究吃相。

她狡猾得像是一匹狼,知道用香饵勾着他和王家的鼻子;她也贪婪地像是一匹狼,无论刘氏和王氏这些日子里轮流往她的嘴里扔进去多少肉,这女人也只会瞪着那双发绿的眼珠子,嗷嗷叫着“再来一口”。

再来一口,再来一口,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不仅如此,这位新城主只差没把自己的贪财写在脸上。

——刘氏第一次送去的礼物是一对传世百年的荆山玉璧,每一块玉璧都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一左一右分别雕以凤、凰二鸟。

刘氏族长本以为,这礼物送得既风雅,又毫无铜臭气,还以能凰形搔中这个女城主的痒处。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送完礼物以后,城主府的传话人竟然非常不委婉地暗示他:城主很欣赏你的心意啊!她觉得你的礼物哪里都好,就是太大了,一时之间难以转手卖钱。

所以,你能不能多送点值钱的、方便卖的、比较容易出手的礼物?

当然,你要是直接送钱,我们城主也不介意的。

刘氏族长:“……”

刘氏族长万万不敢相信,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粗鄙之语。

一时之间他不由得目瞪口呆,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才能说出话来。

那一刻,刘氏家主真是很难辨析自己的心情。

大概就像是一个被白.嫖完的花魁,眼睁睁地看着客人提起裤子大摇大摆地走出青楼。那客人被以扰乱治安的理由扣下以后,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我玩完了又从她那里抢了一匣子钱,这只能算我吃软饭嘛,怎么能算嫖呢”之类的鬼话吧。

刘家的大儿子一向很少言辞,这次也是一样。

他慢吞吞地放下自己正在临摹的字帖,吹干上面的墨迹,才缓缓道:“我听说,城主已经在和王家交涉了。”

刘二公子嘲笑道:“叶女为人浪.荡,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天海城主赠她四个少年,她照单全收,也不管消不消受得住。王家前些日子又以美人相赠,那男人枕边风吹得好,自然让她改了主意。”

刘大公子却说:“但,我们却不能再送美人了。”

刘家百年来的清誉不提,紧跟着王氏的后面大送美男,这算是在拾人牙慧,还是在和王家打擂台?

新城主不要脸,刘家还是要的。这消息万一要是传出去,刘家上上下下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明如釉那么美的男人,一时之间已经找不着了啊!

在叶争流继承城主之位以前,谁能知道美男会变成这么抢手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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