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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311)

裴先生只对自己严苛。

虽然裴松泉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少有休息,但在听说叶争流打算休假以后,他眼中却会流露出欣慰的光彩来。

“好啊。”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叶争流的所有决定,裴松泉都会说“好啊。”

如果裴松泉的待遇分等级,那叶争流在半神这里至少也是个白金级别的vvip。

裴先生可能太多年没有遇到一个肯做人的统治者了。

以至于叶争流这种无耻之辈(p.s:嫉妒特别定义),也在他这里享受到了有求必应的高级服务。裴松泉的宽厚和包容,时不时会让叶争流觉得“不是吧,这都行!”。

叶争流很总结出裴松泉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如果非要举一个例子的话……

那么,叶争流觉得,在裴先生的眼中,自己可能是一只大熊猫的幼年体。

黑白分明、芝麻汤圆,随随便便干点什么,裴松泉的表情就慈爱得快要萌到吐奶。

叶争流:“……”

裴先生真是审美清奇。

至于黄三娘,她在听到叶争流的决定以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女人很是热心地鼓励道:“师妹,我早就觉得你该放松一下了。”

想当年解凤惜当城主的时候,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游一番,不去浪个十天半月都不算完。

像是叶争流本人,不正是当年解凤惜出海游玩时捡回来的徒弟吗?

黄三娘甚至还建议叶争流:“师妹若是有闲暇,也可效法师父,随意捡些徒弟回来。”

捡徒弟的爱好挺健康的,还没有吃喝嫖赌那么伤身。要是叶争流的眼光够准,不说捡个未来的小叶争流呢,就是捡个小白露,小黄三娘也行啊。

徒弟收多了,总会有几个有用的嘛。

日久天长,乱收徒弟没准还能成为他们沧海城的一个传统呢?

考虑到瞬移功能不能带人,叶争流非常礼貌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算了吧,三娘。”叶争流玩笑道:“按照我前半生的经验,我比较擅长捡师父回来。”

黄三娘:“……”

黄三娘的表情不引人注意地抽.动了一下,她非常隐晦地劝说叶争流打消这个念头。

“师妹,你听师姐一句话——四姓家奴的外号当真不怎么好听啊。”

叶争流:“……”

——————————————

总而言之,叶争流的出游计划顺利进行。

第二天的晚上,叶争流便拜访了公主府。

在门房通传后不久,赵玉浓亲自出门前来迎接叶争流。

叶争流第一眼就瞧见天香公主脸上蒙着一层茜色薄纱,纱巾下隐隐可见未愈的伤口红痕。

然而,丽人那股倾国倾城的艳美,岂是区区伤痕就能遮挡得住的。

西子粗头乱服不掩天姿国色,天香公主即使只露出一个背影,也是能令百花失色的绝代佳人。

赵玉浓快走几步,主动跨出门槛,紧紧握住了叶争流的手。

那一双卷睫之下的风流妙目感激地停在叶争流的面孔上,不等叶争流说话,天香公主就先饱含感激地叫了一声“叶姑娘。”

“叶姑娘怎么来看我了?是什么时候到的梁国?”

天香公主含着惊喜的笑意,将叶争流的右手拢进自己双掌掌心,温柔而曼软地邀请道:“快快请进——这是我今生的贵客。”

两人一直相携共入大堂,天香公主这才把叶争流的手掌放开。

她的手掌软若无骨,皮肤更是白皙光洁,带着丝丝凉意,仿佛凝脂一般。

只是触摸起来,感觉指节稍嫌粗大了些,隐隐有些破坏这双手的完美意境。

不过,赵玉浓看起来满不在乎,叶争流当然就更不可能因此失落。

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多么玲珑的一双手,当叶争流不太相信地握着它上下摩挲的时候,简直想象不到这双手曾经被抽取了所有骨头。

直到下人奉上茶点后又尽数退下,天香公主这才取下面纱,抿着红唇朝叶争流笑。

“我知道你肯定奇怪,我的手怎么又好了?”

赵玉浓一笑,叶争流便如置身于牡丹园中。

她放松地把身体靠进椅背,放松而悠然地回答道:

“我虽然不知道公主的手如何恢复,却第一眼就替公主感到高兴。”

赵玉浓似怨似嗔地看了叶争流一眼。

美人如虹,风情万种,只是轻轻抛来一道彩练似的眼波,都令人下意识酥却半身的骨头。

赵玉浓小声埋怨道:“叶姑娘,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还叫我公主呀。”

倘若叶争流是个男人,只需听了天香公主轻声细语的一句,怕不是连命也愿意舍给她。

即使叶争流是个女人,此时也忍不住按按心口,心想自己总算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我见犹怜”。

她笑着反问回去:“你不是也叫我‘叶姑娘’?”

一听这话,天香公主当即转嗔为喜,笑盈盈地叫道:“争流!”

她的嗓子太好听了,莺啼燕啭,正如十里春色次第盛开。

叶争流的名字被她一叫,逼格登时从“蒸馏瓶”升级到了“克莱因瓶”的程度。

放到上辈子,天香公主倘若当个声优,叶争流愿意为她配音的角色把游戏氪爆。

“这些日子,父王替我另寻了一个换骨的灵器。有个死囚愿意同我换骨,只希望我能照拂他的家人,我同意了。”

“虽然不是冰肌玉骨,不过现在已经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局。”

说这话时,像是想起了云渺之尽复旧观的剑客之手,天香公主的眼中闪过璀璨的星华,朦朦地将目光投向远处。

在赵玉浓的脸上,淡红的伤痕七零八落,有几道痕迹极其恶毒,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然而在叶争流看来,这却一点也不折损她的美貌。

像是一株寒梅落入雪地,这一切只是天香公主曾经凌寒而立的证明。

叶争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忍不住就问道:“玉浓你的伤口……近来都用了什么药?”

“祛疤的药材,配上灵矿炼了几炉,倒也有些效果。”赵玉浓不以为意地屈指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看起来已经并不把这美色如何放在心上。

叶争流还是觉得可惜。

她想了想,不知自己的炼器系统能不能炼出更好的药物来,于是借口自己背上有道积年旧伤,也朝赵玉浓要了一份药方。

说完治疗药物一事,两人对视一眼,竟然同时开口道:“渺之……”/“云渺之……”

这一下完全出乎意料,叶争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先说。”

“不了不了。”天香公主连连摆手,“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叶争流不再推辞:“我本来是想来拜访你们两个,谁知……云渺之怎么不在府上?”

天香公主合掌笑道:“好问题,我反而想问你呢。渺之同我说,她回去寒剑宫一趟,便横穿楚国过去找你报恩,不知现在有没有到你们的沧海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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