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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45)

……之后的事,就不必详述了。

反正叶争流把那一金球的毒蜂尽数泡水,蜂子熟得十里飘香。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有卡牌这个设定的叶争流,翻车翻得相当惨烈。

叶争流毫不怀疑,当时应鸾星低下头阴狠看着自己的那一刻,可能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那些手段并未对叶争流付诸实践……可能下手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叶争流对他也算有救命之恩。

或者就像浮生岛岛主所说的一样,应鸾星不甘心叶争流就这么痛快地死了,非要叶争流死得无比痛苦才能解恨。

所以他才把叶争流打包搞到这个鬼地方来。

直到被五花大绑送上船的时候,叶争流才通过应鸾星和属下的交谈,知道了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奉球蛊女”这个称号,纯粹是因为应鸾星所在的组织风格比较中二。比如说应鸾星本人,他的称号就是“冥路殿主”。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文盲所引发的惨案。

叶争流:“……”

和应鸾星共同度过的那段时光,除了吃饱穿暖外,就再没什么值得回忆。

叶争流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怎么还能梦到此人。

特别是在慕摇光的地盘梦到……

等等,慕摇光?!

她是失心疯吗,怎么会在慕摇光的地盘沉沉睡去?

想到这里,叶争流心里猛然一提。

此时,她的意识正处于稍有一分清醒,却又如坠云里雾里的微妙间隙。正当叶争流和本能反复抗争之际,慕摇光柔和的声音便如同在天边响起。

“很好。就这样,回忆……不断的回忆……都回想起来了吗?来,现在,你来告诉我,应鸾星的卡册上究竟有几张牌?”

叶争流就见过一张牌!

那张牌还被她给烫死了!

“……”

“是几?”慕摇光低声重复道:“想起来就回答我,是几?”

是你二大爷!

用尽浑身的力气,叶争流终于冲破了眼皮上那层沉沉睡意所施加的禁锢,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一张大脸已经离自己凑得很近的慕摇光怒目而视。

以为她没看过哈利波特是吗?这不就是夺魂咒吗?!

看到叶争流竟然睁开眼睛,慕摇光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异。

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和叶争流拉开距离,笑着说道:“叶姑娘太累了,竟然在茶室就睡着了,我叫你也叫不醒。”

叶争流抑制着自己的洪荒之力,才没给慕摇光一顿当头臭骂。

“……你刚刚在干什么?”

慕摇光状若遗憾地叹了口气:“叶姑娘放心,你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没想到你对应殿主竟是一片忠心,一听我要打探他的消息,登时就醒了。这可实在出乎慕某意料啊。”

叶争流:“……”

她能醒,是因为她读过《哈利波特》。

叶争流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茶室蒲团上,连衣角的褶皱都没有变化一下。之前那段走到屏风后上榻小憩的记忆,仿佛是她的大脑自动编造出来的一样。

“……你是怎么办到的?”

慕摇光叹了口气,这回是真的遗憾:“叶姑娘,我的茶真的是可以随便喝的。”

茶是可以随便喝的,有问题的是他的香啊。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天阶卡·屈原

自从慕摇光施法夺魂咒(?)失败以后,有好几天叶争流在楼里都绕着他走。

没办法, 她能做到不喝慕摇光的茶, 不碰慕摇光递给她的东西, 不看慕摇光那把花团锦簇的扇子,但她不能做到始终不呼吸啊。

既然不能, 那在找到对抗慕摇光的手段之前,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健康。

说起来,世上有没有可以让人失去嗅觉的诗句?

唔,“入芝兰之室, 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算吗?

如果真有这张卡牌的话, 那应该会是一张黄阶的特殊卡吧。

总之,这一次经历也让叶争流隐隐有了一点明悟——慕摇光身上的香料,可能不是什么春.药,她大概是把杀魂的意思理解错了。

这几天来,叶争流一直想再跟杀魂见一面, 这一回, 她一定要问清楚“小白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机会的契机, 出现的就很突然。

事情要从一顿饭说起。

除了第一天和楼里的这些姑娘们一起用了顿早饭以外,这些日子来,叶争流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茹娘亲手为她送到房中。

第一顿早饭固然有菜有肉, 但是想想吃那顿饭时的感觉, 叶争流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她们嫉恨叶争流、对叶争流感到好奇、或者自诩有种看透红尘, 所以对叶争流先天带着一点碰上黄毛丫头时居高临下的轻蔑,叶争流都可以理解。

可那些姑娘们看着叶争流的眼神,带着丝丝的诡异和排斥,就像是在审视着羊群里的黑羊,或者是独眼族突然在自己的种群里发现居然有长了两个眼睛的人。

她们的表情远不如斗所里的男人们露骨,但几十个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场面,还是让叶争流背后发毛。

从那天起,茹娘就开始给叶争流送饭。

她是个相当严谨的性格,脸色淡、嘴巴严、眼睛低。见到叶争流行上一礼,放下托盘就走,这一顿饭的托盘下一顿饭时会再来收。

但是今天,来送早饭的人却不是茹娘,是兰娘。

她也是当初艳娘嘴快抖搂出的重点人物之一,所以叶争流一直对她相当关注。

如今一看是兰娘送饭,她立刻问道:“茹娘呢?”

兰娘巧笑嫣兮地回道:“茹娘姐姐今天有事。姑娘想她做什么,是我伺候不好姑娘吗?”

叶争流:“……”

不是吧,姐妹,女的你都撩啊。

既然小姐姐都这么卖力了,叶争流当然就像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儿那样,不再追问下去。

但在她心里,拿定的就是另外一个主意了。

——正因为茹娘有事,叶争流才要去看她;倘使茹娘没有要紧事,就是请叶争流,叶争流也未必来呢。

她敲响茹娘的房门,不等她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茹娘正坐在圆凳上背对房门,即使匆匆扯了外衣披上,也没能完全遮住全部肌肤。

而在她披衣的瞬间,叶争流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她背上横纵交错、鲜血淋漓的伤。

……是鞭痕,而且是相当新鲜的鞭痕。

那一刻,不知怎地,叶争流眼前第一时间闪现过茹娘点亮门前灯笼时的画面。

茹娘只穿着一件肚兜,她披着衣裳,缓缓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叶争流,淡漠得几乎没有一丝人气:“不知叶姑娘有何事吩咐?”

“……”

叶争流的视线下意识地在她锁骨上停了一刻。

茹娘的锁骨肌白如玉,但此时此刻,那里正横着几个梅花般的粉色圆点,边缘微焦,血肉生生裸,露出来,一看就是用簇香烫的。

即使在流民生涯中,叶争流已经见过无数比这要残酷百倍的事,但如今碰上,她还是觉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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