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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1116)

撞开院门那一刻,她一眼就认出了单飞!那本是她魂牵梦绕的想念,无论单飞变成什么模样。在她心目中,单飞还是当年那个给她心动、心安、心念的少年。

她没有在第一眼看到单飞的时候就喜欢他,但等她察觉到自己内心所爱的时候,爱已在不知不觉中迸发!

数年未见,单飞未变,他仍旧和以往那样,看似冲和,实则有着决绝的心怀;数年未见,单飞着实又变了很多,他看似益发的落寞,哪怕在喧嚷的闹市中,你仍能感受到他的寂寞。

寂寞入骨。

相思绵绵。

数年未见,她和单飞仍旧是似近实远!

她拥抱着单飞的那一刻,激动的内心仍旧感觉到单飞如当初离别那时客气的疏远,她早就爱的不能自己,可是单飞呢,难道对她真的从未有过丝毫的眷恋?

曹宁儿抑制住内心的酸涩,不让眼泪涌上眼眶。“单大哥,我们都知道你可以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如今不必你一人去抗了。”

单飞笑笑,“我知道。”

“单老大,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从来没有你的消息?”赵一羽难忍心中的疑惑。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单飞知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明,哪怕诸多解释,恐怕更让人困惑,并不多言。

钟繇举杯沾唇,缓缓又放下,言明目的道:“单统领,老夫知你是个奇人,此番冒昧叨扰,本是因为有事相求。”

“哦?”单飞略有意外,不知道自己和钟繇会有什么交集,“不知道钟大人要吩咐何事?”

“吩咐不敢当。”钟繇忙道:“单统领若是另有要事,老朽会另寻他人帮手。”看单飞有些询问之意,钟繇道:“单统领若是喜欢,老朽倒可将此事说说。”

“在下洗耳恭听。”单飞心道听听总没什么坏处。

钟繇看着单飞,缓缓道:“单统领可曾听过传国玉玺吗?”

单飞心中微震,讶然道:“传国玉玺怎么了?”他如何不知道传国玉玺?当初他去云梦泽,见到孙钟和孙坚合捞传国玉玺,之后的孙钟伪造了玉玺,然后将真的玉玺带往西域企图得到黄帝传下的更多神通。

结果是传国玉玺掉入蒲昌海,后来落到吴信的手上。鬼门混战中,他虽重创了吴信,可传国玉玺还在吴信之手。之后巫咸身死,吴信下落不明,传国玉玺不知所踪,钟繇如今为何突然提及到传国玉玺?

钟繇看出单飞对传国玉玺并不茫然,立即道:“不知单统领对传国玉玺知晓多少?”

单飞不想卖弄,可急于知道真相,不想钟繇将传国玉玺从和氏璧的起源说起,遂道:“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用和氏璧所制,后来多经风波,听说落于孙……孙坚之手。”

赵一羽嗔目结舌,根本不知道单飞在说什么。他虽有见识,但这些事情本是皇家秘辛,哪怕曹宁儿都不过略有听闻,赵一羽更是无从得知。

钟繇赞道:“单统领果然学识广博,孙坚死后,传国玉玺落于孙策之手。当年袁术野心称帝,强迫孙策交出了传国玉玺。袁术兵败身死后,本来呢……是袁术手下徐璆悄然将传国玉玺送至司空之手,这传国玉玺也就算重归汉室了。”

单飞微扬眉头,“本来?传国玉玺是假的?”他不知道徐璆进献玉玺一事,却确定如今宫中所藏的传国玉玺必定是仿造的。

钟繇诧异道:“单统领早知此事?”听单飞含糊的“嗯”了声,钟繇试探道:“莫非是曹棺曾将此事和单统领提及?”

他这是想当然的推断,单飞听到曹棺之名略有心酸,反问道:“钟大人为何这般说?”

钟繇缓缓道:“当年徐璆将玉玺进献给司空时,老夫和曹棺亦在当场,而曹棺一见那玉玺,当下就道——这玉玺绝非秦始皇嬴政所制的玉玺,因为玉玺是死物!”

“什么?”曹宁儿、赵一羽虽不想插话,可仍旧忍不住问了句。

什么叫玉玺是死物?

难道?

果如他们所料,钟繇随即就道:“老朽当初不解曹棺所言何意,直到近来才懂得,因为有人要将活的玉玺送回来了!”

第949节 文姬归汉

钟繇说的古怪,曹宁儿、赵一羽等人难免错愕,暗想钟繇老了老了莫非糊涂起来了,玉玺怎么会活过来?

他们局限于认识,根本不明白钟繇在说什么,钟繇亦没有期待他们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单飞。

单飞皱眉,半晌才道:“是谁要把活的玉玺送回来?”他心中微有凛然。据他所知,传国玉玺本在吴信之手,以吴信的为人,如何会将这东西凭白送人?这难道是吴信的意思?亦或是……

他想到吴信、巫咸、女修等人的关系时,脑海中蓦地跳出个念头——这件事莫非和女修有关?!

如果此事和女修有关的话,女修究竟要做什么?如果这件事和女修没有关系,又是谁在暗中推动此事?单飞一念及此,对玉玺一事不由重视起来。

钟繇神色讶异道:“单统领不问问什么叫做活的传国玉玺吗?抑或是、单统领早知道此事?”

单飞摇摇头,“我许久未听闻尘世的消息……”望见曹宁儿、赵一羽的讶异,单飞道:”“我的经历一言难尽,不过亦因此知道些奇特的事情。大小姐,你头上的步摇能不能借我一用?”

曹宁儿有些不解,还是立即将步摇递到单飞的手上,“单大哥,你拿去用就好。你手头不宽裕吗?”

单飞摇摇头,举起那步摇对钟繇道:“这步摇是黄金打造,其上有极为珍贵的美玉镶嵌,这美玉可说是少见的玉石,质地上乘。”

钟繇有些发懵道:“这个嘛,应是如此。单统领的意思是?”

“这种玉石是经历数万年,甚至是数十万年的演变而成。”单飞解释道:“古人……嗯,是我们之前的人都说玉为君子之器,又有玉可养人、人可养玉一说。”

“正是这般。”钟繇感觉单飞说的和正题无关,可还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过,老夫总觉得,此事有点儿无稽。”

单飞赞道:“钟大人好见识。”

在场众人暗道,此间恐怕只有单飞才敢这般说了。钟繇却不介意,反倒拂须笑道:“老朽能得单统领的赞赏,倒也荣幸之至。”

曹宁儿只怕单飞出言得罪了钟繇,忙圆场道:“钟大人,单大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钟繇含笑望向曹宁儿道:“曹小姐,你不用担忧什么。老朽虽是快朽了,不过还没有到不可雕的地步。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对于曹棺,老朽就是极为佩服其见识的广博,单统领青出于蓝,又是诸多际遇,眼界远较老夫为高的。”

曹宁儿不想钟繇对单飞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中喜悦,乖巧道:“钟大人最是喜提携后进,以后还请钟大人多多指教。”

她对自身是否被提携并不在意,倒很想让钟繇多多照顾单飞,不过她怕挫伤单飞的自尊,并不明言。

钟繇闻音知意,微微一笑道:“还请单统领说下去。”

单飞默然了片刻,继续道:“所谓玉养人、人养玉一事的确有些无稽,不过的确又有这种情况出现。一种解释是,美玉本身有人体所需的物质,可和人形成互补……”

他说的这些和微量元素、微循环和放射性有关,但他无法说出这些术语,只能简单的形容一二。

钟繇叹道:“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本是自然孕育而出,和自然必定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因此人和地下所出的精华之玉有互补也是极有可能,不过……这种机缘并不多见。”

单飞暗想这老头子到了他那个年代,绝对是朴素的唯物主义者了,“不错,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只是人为逐利,这才夸大渲染其中的功用诱人相信这点。不过我最近数年却发现,有一种美玉可以不经光阴侵染,而是由人手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