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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齐家(251)

作者: 麻辣笋 阅读记录

何贵开始感到不安,他总觉得自己误打误撞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这些人应该是被掳来的,可那些消失不见的人,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被谁送走的。所以,这些人的去向简直显而易见。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惊胆战,他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总有一天会被灭口。

所以,当商行的大管事宣布让姓朱的当管事时,他是想过要将此事撇开再也不牵扯进去的。可是大管事轻飘飘一句“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就拒绝了他。

何贵没办法,只好紧咬牙关坚持了下去。但朱管事这个人和上一任房管事性格完全不同,他是喜欢一把抓的人,铺子里的所有事他都要过问几句,有一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何贵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打听到一位昔日友人如今在承天府掌户房,便想着能不能悄悄将自己的户籍转走,到时候直接一走了之,再不蹚这趟浑水。可惜事与愿违,他还没来得及托那位友人帮他转户籍,就被衙差抓回来了。

就在何贵愣神中,林知府冷哼一声,说道:“何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贵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蹦出了冤枉两个字。在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一个账房,只不过是帮主家做了一件事而已,这难道也能算他的罪过?至于底下人在干什么,他依稀知道一些,但他只负责卖东西,客人做了什么关他什么事呢?

林知府听见他说冤枉,不怒反笑,道:“裴知州,我不知道你们沧州百姓是吃什么过活的,嘴竟恁得硬?”

裴澈道:“应是此人自己的原因,待下官再与他说几句便可。”

林知府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口茶水,笑着道:“那本官就歇一会。”说罢,就专心致志品起茶来。

这会儿,人证已经被带下去了,堂中所跪唯有何贵一人。面对眼含深意打量自己的裴澈,何贵努力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些。

“何贵,你自称冤枉,是因为觉得自己所为情有可原,是吗?看你的表情,应是认可本官说的话的。可惜的是,无论你做的事属不属于情有可原,这次都难逃一死了。”裴澈用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无情的话,何贵听后心里一紧,直觉裴澈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你似乎有些奇怪,既然如此,本官就与你说个清楚。”裴澈将调查到东西慢慢道出,而何贵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忐忑不解变成了心如死灰。

铁!那些人采的石头,竟然不是用来修桥铺路建墙的普通石头,而是铁矿!

“……凡参与者三族尽诛,九族以内流放千里。”

耳朵里飘来一句话,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贵瘫软在地,脸苍白得就像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他没想到,一念之差竟会害了自己整个家族。

“不过,念在你确不知情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减轻惩罚。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本官会为你求情的。”

裴澈话音刚落,何贵就接上了。

“大人,我招,我全都招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至少,祸不及妻儿。

何贵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始招供了。

“那家商行的大管事叫徐有道,小人一直以来都是听他吩咐的。这家粮行开张已有七八年了,那时候小人被他开出的高额月钱吸引,从一家客栈转到他那边。小人干活一向上进,很快便得了徐管事青眼和信任,将晚上对账这样重要的事都交给了我去办。”

“有一日,我查账时发现有一本账做的不对,明明花了那么多钱买了米面,卖出后反而亏了本。根据亏本的钱,我发现这里至少有上千斤米被隐匿了。那时候我还不知事,一发现就去找了徐管事,将此事如实告知与他。孰料,徐管事不仅没生气,还夸我做账仔细。之的日子里,这样的事越来越多,我就也慢慢习以为常了……”

裴澈和林知府听得很认真,背后之人能在此处这般行事七八年都不让人知道,手上的能量一定不可小觑。眼下何贵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不认真听,说不定就会错失证据。

第180章 改善

“……后来, 他吩咐我去给崖底下的人送粮。我刚开始不想答应的,可他却威逼利诱,无奈之下,我只能按他说的去做了。大人, 我是真的不清楚他们做的是什么事!如果我知道他们是在采铁矿, 就算是死, 我也不会做那件事的!”

何贵痛哭流涕,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进入了徐有道的圈套。他后来才想通,徐有道为什么要找自己,那人八成是看上了他做账的本事。事实上, 这些年他确实也是依靠做账的本事掩人耳目的。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也没见过大通商行的东家?一直以来负责此事的唯有那位徐管事?”裴澈问道。

何贵连连点头:“我一直都是听徐管事吩咐的, 根本没见过东家, 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不过什么?”裴澈追问道, 他直觉何贵可能知道些什么。

“有一次我给徐管家送账本时, 他正和别人说话,我听他提过一个姓。”何贵回忆了一下, 说道, “当时他说有人不自量力,竟然敢触我们柳家的霉头。”那话里的阴狠让何贵至今想起都有点想打哆嗦。

“他叫徐有道, 却又自称是柳家之人,是不是他的路引有假?”裴澈有些怀疑徐有道其实是个化名。

何贵摇头:“不可能的,他的路引我曾经见过,盖的是衙门大印, 上头无论名字还是其他都和他本人相符。”何贵跟在他身边也有很长时间了, 对着何贵那徐管事倒也没太提防。

衙门大印?裴澈灵光一闪, 问道:“盖的是哪里的衙门大印?”每一个衙门的大印刻的字都不相同,像沧州的就是沧州城印。

何贵挠了挠脑袋,努力回忆着,突然,他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官印上刻着的字是信阳县印!”

“信阳县?可是南阳府的信阳县?”林知府问道。

何贵道:“应该是那里。”现在想想,徐管事说话时,好像是带了点那地的口音。

“林大人,您可曾去过此处?”

林知府道:“说来也巧,本官当年第一次被派官,去的就是南阳府。不过不是在信阳县,而是在曲江县。”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人一听就知道了。”裴澈道,“那大人可曾听过信阳县的柳家?”

林知府道:“信阳县附郭南阳府,南阳府比我们承天府要大上三倍不止,其中财力雄厚者不计其数,本官只知南阳首富姓顾,却不曾听说这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