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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十月(18)

作者: 另余 阅读记录

那么可以从这个孩子开始吗?

Southampton机场老化的输油系统终于引起航空公司的集体抗议,Ferryman拍板对Southampton机场的基本设施进行全面的更新,随之将调动飞机的起降费用维护费用。

童路与几位同事来来回回在希斯罗与南安普敦两个机场之间忙碌,拟定全面计划书,与设备提供商见面讨论,同时开始准备公司中期的报表,交由财务部门审核。

身体的疲惫沉重感越来越明显,偶尔清晰的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蠕动震颤,伴着近来强烈敏感的飞机轰鸣声,无法集中心力。并没有习惯去对任何人诉说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童路倾向于忍耐。

全长1140.18公里的意大利撒丁岛站被分为18个特殊赛段。赛车轮胎的平衡性在这一站比赛中将起决定性作用。

第一天上午的第三个小赛段,Yaddo因为飞跃一个小坡,车速过快,没有控制好着落点而让赛车前部受到剧烈震荡,对下午的行驶过程造成一定影响,第一天6个赛段下来,Yaddo仅排列第7位,与第一位Sol的差距达到25秒。

回到维修间,气氛看起来相当糟糕,这是开赛以来最不利的开局。Yaddo连说抱歉,Alfred安慰,世间常情。但更糟糕的消息还有,车队的最大投资者已经在考虑下个赛季是否继续投资。WRC的开销过大,按照他们的话来讲“根本是把钱一把一把丢进火堆”,其他几个车队也在考虑是否明年退出WRC的比赛。报纸的体育版大大的题头,“WRC面临崩盘?”

与童路通电话时,Yaddo转换他的心情和口气。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糟糕情绪加诸给童路,从另一个角度看,童路对自己的工作职业完全不了解不关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Yaddo愿意与她分享所有的欣喜兴奋,却更愿意保留自己的负面情绪,给别人爱之前,先要让自己看起来强势而能够倚靠。

第二天天气甚为暖和。在两轮的速度测试中由于担心车辆损伤而令Yaddo有所保留,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另一方面,与去年并不完全相同的路线也令Bernie头疼,几次偏离规定路线。

其它大部分车手的表现也不算正常,Rischer在第二路段就弄坏了赛车内的操纵杆,不得不在维修间停留直到更换操纵杆,于是从第一天的第三名直落到第8位;Sol的领先优势被缩小,新人美国人Jackinson在第二天的比赛中疯狂追赶,屡屡有精彩的飞跃镜头。

波澜未惊。

第三天的比赛,第一个赛段Yaddo的不错表现在他撞上岩石之后宣布结束,赛车大幅震荡,右前轮完全被撞坏——更糟糕的是,Yaddo握方向盘的右手腕在剧烈撞击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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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才决定重新开始了解Yaddo的职业,第二天就得知他因伤退出比赛——童路站在第四航站楼内的分众电视前看着BBC的滚动新闻,新闻画面紧紧跟随从车内爬出的Yaddo和Bernie,两人看起来神情疲惫而严峻,画外音骚乱起来。

瞬间就感觉腹中的疼痛,强烈的被踢打的痛感。紧紧握住手中的文件夹,强忍从脚跟及小腿传来的酸痛,抱歉朝站在旁边的零售总监Reign笑笑,“抱歉,我需要休息一下。”

上一次是左手臂,这一次是右手腕,之前还有过脖颈劳损,视网膜疲劳,训练中的肌肉拉伤,甚至有过命在旦夕的情况……这是身为拉力赛车手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缘何选择放弃家族集团的工作,付之以生命和健康从事这样一个高危险的职业?应该立即打电话询问他的伤势?

Yaddo带着手腕部的伤回到伦敦,还有经理Brander的大声告诫,一个赛车手最忌情绪起伏!

这个赛季开赛以来最惨重的失利:第一站蒙特卡洛拿到第三位,接下来的瑞典、墨西哥、新西兰都顺利拿到分站冠军,暂列车手积分榜的首位,车队也暂为第一,而在意大利,他居然连比赛都无法完成,在强烈撞击之后,退出比赛。

这么多年的比赛下来,胜利与失败本是平常的事情,是他对自己自信过头,是他无法掌控好情绪与比赛的关系,是他在比赛前没有充分了解意大利赛段的特点,做足准备工作。

Bernie同样有轻微的受伤,并不严重。表示理解的为他取下行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否则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把你当作诅咒对象,哪有人幸福如此?目前该做的是什么你应该想清楚。

回到阿克顿的别墅,本该在机场上班的童路却在厨房忙碌,Yaddo有些发愣,“身体不舒服请假在家?”

童路探身出来,一脸倦容一身疲惫的Yaddo,微微心疼渗漏。倒杯温水,走上前拿下他的小行李袋,目光停在他的右手,“医生怎么说?不要隐瞒。”

这样的关心就已足够,Yaddo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拉拉她的衣领,“只是轻微扭伤,没有关系。”

“可是五月份是今年WRC最密集的连续环地中海赛程,真的不要紧?”童路已经翻阅过Yaddo今年的全部赛程表,对WRC小作了解后,更是担心。

Yaddo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童路,“你开始了解我的赛车?”

轻咬嘴唇,童路像被揭穿一样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尝试了解你。”

不顾右手的伤势,Yaddo把童路紧紧环在怀抱里,亲吻急促激动的落在她的发稍,“谢谢,谢谢,谢谢你开始尝试了解我,我等了三年,不,是6年。”

“所以坦白告诉我,伤势到底如何?”

Yaddo终于叹气,放开她,“我们的试车手Germon正在练习,准备塞浦路斯的比赛,”抬抬右手,“它罢工两个星期。”

童路沉默。她该给他什么样的安慰和力量,才能够让眼前这个一直都表现的果断坚强的男人感觉到她会给他的支持?

终于童路只是拉住他的左手放在肉眼可见隆起的腹部,“我们,我指我们三个,共同进退。”

他再次拥抱住她。

母亲父亲和Stony一早应Yaddo的邀请来阿克顿的别墅。因了手腕的伤势,Yaddo有一星期的休息时间,随后要与车队一起前往塞浦路斯,尽管已经确定不能够开车,但出于赛车手的职责和真心热爱,Yaddo还是决定要“共同进退”。

他准备把花园里的花草重新翻植,于是指挥Stony来来去去,自己也不闲着左手。

母亲与童路相视而笑,细问近来的身体状况,父亲则端着手里的伯爵红茶随意在花园里走走,偶尔给出意见。

“如果现在不在伦敦,而是在南部的旱部地带,应该是更为美妙的情境。”Stony每天忙碌于家族的商务,难得享受这样的闲适时光,自然感慨由心生。

Yaddo的笑容放大,他已经在脑中自动生成画面,“经典的英格兰乡村风景画,被矮树篱隔开的草地,透蓝天空下散步的羊群,还有其间缓缓穿过的小河,”转头去看童路,“我们出逃伦敦怎么样?”

各位都平静微笑,五月的英格兰的确在任何地方都呈现她最美丽的姿态,伴着她孩子气的可爱天气,每每让人生出“活着真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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