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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76)+番外

诏书上说他“公行不忌,行为不典”,倒没有半句涉及“兄妹”的内容,所以只是罚去一年的俸禄,以及暂时停了摄政的公职。但他手里仍保存着东军的虎符,朝会照去,只是位子不在文武两班之列,而是移到了编外,只有听看权,没有话语权。

这显然是老皇帝的意思——用他,但同时也防他。

自此之后,他便经常凭着旧伤复发的借口不上朝,书案上的公文反倒比以前更多。他手下的几名幕僚,诸如喻泰、燕生这些人出入王府也更加频繁,因为他在筹划入齐的大事。

有事可忙时,他时常会忘记我们的存在,甚至在东省一停就是三四个月,

入了冬后,倾倾从月革被接回来,院子里这才增了点人气。

有倾倾在,我终于可以放心出门。

先前我在京郊的院子里存过一些药材,已经四年未动,打算去拿回来。

熟知竟在别院里发现了他的一个小秘密——一对母女。

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我差点忘了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夫人。”胡生居然也在,能让李卒把胡生留在这里,可见这对母女的地位不俗。

“后院的酒窖里有药,全都帮我拿出来。”我站在前厅门口,对胡生吩咐一声,不打算进屋。

“是。”胡生听命离去。

那女子见状开口:“外面雪寒,夫人道屋里坐吧。”

“不必。”我摘下手套,拍拍身边的皓雪。

“娘,白色的狗。”一个童音钻到皓雪跟前,害这家伙脖毛直立,龇牙咧嘴。

这是个漂亮的小女孩,比小孽障大不了多少,但更瘦弱一些。

“步尘,不要没礼貌。”女子低低教训一声小女孩。

步尘……连名字都那么像李卒的嗜好。

我转过脸,看向满院子的梅树,什么话都没再说,直到胡生把药都极进了马车,我径直上车。

我先前曾说过,如果知道他有其他女人,我一定会亲手杀掉。真有了,我居然当下没有动手。

直到冬至的前一天,他才从东省回来,此时我正在闭关制药,小孽障也跟我一起。

“夫人,小姐,王爷回来啦!”倾倾在外面拍门。

我看看小孽障,小孽障看看我。

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大功告成,一定要看好火候,所以不能出去。

“倾倾姨,你让爹爹在门口等。”这是小孽障的第一炉丹药,花了十多天的功夫,她舍不得半途而废。

半个时辰后,灭掉炉火,丹药大功告成,小孽障欣喜异常,这才纵身跑去开门。

李卒和倾倾都在门外。

“爹爹,我做出东陵散的解药了。”小孽障搂着他的脖子欢叫。

“为了这东西就把爹爹关在门外?”他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顺手擦掉她脸上的灰尘,“去屋里看看,你要的东西爹爹有没有记全。”松手放开女儿。

小孽障笑嘻嘻地跑进正厅,寻她的礼物去了,轻轻也跟着一道。

耳房里只余下我跟他,一个在门槛内,一个在门槛外。

他看我的眼神别有用意,大概胡生己经告诉他我去过别院,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了吧。

他这是想看我怎么质问他?

抱歉,我不会!

我倚在门柱上,冲他笑笑,随即合上门。我的毒药还没炼成,毒药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梅子哭。

“绝尘独一色,花影弄疏清。步行梅子下,多是不归行。”这是他写的,既 然他这么喜欢梅花。我就专门送他一味幻药。

厅里的嬉笑声一直到亥时才停,他们父女叙完旧,我的药丸也熬制成功。

从耳房出来时,外面正在下雪,毛茸茸挂了满满一枝头。

他书房的灯还亮着,我却转身进了寝卧。

倾倾已然趴在小孽障的床边睡着。

我伸手试试浴桶里的水,尚未冷透,便不再叫醒倾倾去拿新的。

洗完澡,吹灯,睡觉。

因怕北风太吵。睡不着,我特地给自己用了点睡香,结果一夜无梦。

“娘,看,爹爹带来的酸梅,是沈鹏昊的娘做的,爹爹说你爱吃。”我人还没爬起来,就被小孽障往嘴里塞吃的。

我实在没胃口,便推开:“倾倾呢?”我头疼得厉害,怕是昨夜头发未干就睡着的缘故。

“夫人,什么事?”倾倾刚好端脸盆进来。

“到耳房的红木箱里拿些止痛散来。”

“哪里不舒服吗?”她放下脸盆过来试我的头,“夫人,您发烧了。”

我抬手摸摸额头:“上次给小孽障的荆桔丸还有一点,也拿来吧。”荆桔丸是我专门配来给小孽障治疗风寒的,记得还剩下几粒。

吃过药,我躺到晌午才能起床,其间并不见他,估计又出去忙他的事了。这倒好,我不问,他居然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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