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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606)+番外

虞子婴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露出喜色,仍旧面无表情,像一樽石娃娃般木讷沉静。

“现在,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格桑看冰姑娘又开始写字,聚精会神地等待,却是一看完这句话,便闹了一个大红脸,神情尴尬得不得了。

“我、我不是……”格桑想向她解释,他刚才的话全是真心,而非恭维,但又看到虞子婴写道“我需要静心”时,格桑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最后,他只能匆匆跟她道了一句失礼后,便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

待他离开之后,虞子婴这才认真地开台慢慢运算起此次的卜卦阵凶吉。

第一方卦,困龙得水,上上之卦,此乃行径第一步,第二圆卦,鹰鹊同林,下中……

综合此次占卜的总评价为中,不好亦不坏,但运行于她手,即使中,她亦会将其扭转成上。

不过,果然属于她的前景卜相上一片空白,甚至她欲寻人求事亦得不到半分返窥,这说明……属于她的命数已越来越接近“破势”了。

☆、第十一章 便宜岂能不占

“破势”则意味着“重立”,看来她离她要达成的目标已迈出了一段里程碑的距离。

虞子婴拢袖站了起来,睨了一眼地面上的卜卦阵,挥手一甩,动作十分潇洒流畅霸气,待她转身准备走时,余光却撇到地面上的繁复布阵,纹丝不动。

虞子婴呆了呆。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随手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抿紧唇线,她板着一张包子脸,眼角左右游巡一下,见无人观注她这厢后,便迅速伸脚将地上的石阵捣乱成一堆杂章无用的石堆。

“……这冰姑娘在干嘛?”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

“没瞧见吗?她在那儿玩石子呢,就是一个人玩得无聊了,便开始幻想自个儿是一名武林高手来着,想着霸气凌然地来一场飞沙走石,不过石没走,她就用腿撵让它走呗。”

“哦,这还真是童心未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小屁孩三岁起,便天天举着一把木剑追在老子后头喊着,滴粒粒粒粒……吾乃北疆国大将军是也,尔等匪贼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本将军非要你血溅三尺不可!”

“……别让你家孩子没事老看幕戏了,瞧这整得,都快得魔瘴了。”

虞子婴耳力很好,在听到前边三名装作十分忙碌实则用各种怪异眼光频频打量她的士兵,脸倏在一下就僵了,接着便用一双鱼死眼瞪着他们。

竟、被、瞧、见、了!

刚才那丢人一幕被瞧见了,她这是杀人灭口,还是……杀人灭口呢!

“咦?喂喂,你们快别说了,她……她好像听到了!”有人被吓了一跳。

“嗯?哈,这怎么可能!咱们距离隔这么远呢!”

“可……可是她在瞪咱们呢!”

“哦哦,那赶紧别再瞧了,看她这表情就跟咱家小屁孩一样一样的,他被人揭穿小时候的各种囧事,便会这样恼羞成怒了,咱们赶紧撤。”

等他们抗不住一轰而散之后,虞子婴才谩淡地收回视线,面摊着一张脸,浑身散着一种郁郁寡欢的黑暗气息。

这种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失落感,她现在才有时间有机会慢慢咀嚼体会。

所幸,她强锐的五感还在。

不过……虞子婴沉眉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够恢复如初呢?

她曾经试着调息过,但却完全无用,丹田看似饱满实凝,却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调动一丝玄阴之气出来,她甚至无法再次转换成腾蛇血脉黄金瞳的状态。

与此同时,小青(青蛇)跟她的那一丝隐秘的联系亦中断了,她已察觉不到它的感应,当初因为它需要褪皮长大,她便任它自行离去寻洞,等它成功从幼蛇蜕变成成蛇时,再自行觅回。

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而这种时候,如果有一条杀伤力极强,偷袭、强攻、制毒等多功能的小青蛇在,她的处境倒更方便了。

早已遗忘自己的宠物多时,终于在落魄时才感受到小青的种种好处,虞子婴不由得森森黑化得更厉害了。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在这一日一夜期间,几里远的白石城内竟无一人前来码头查探,而码头上的人达达木亦下令不准再冒险前去城外探听。

双方就这样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

“冰姑娘……”

海浪声伴着清晨的凉意,拂过靠在船桅上阖目的虞子婴面目与发丝,她悠然地睁开了眼睛,双睫如覆敛的长翼扇开,她那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在薄雾中清透异常,无半分朦胧的睡意。

“……冰姑娘,该出发了。”格桑站在她侧旁,目光柔软担忧地看着她。

这一次的行动,他去不了,无论他怎么样地跟舅舅赌誓保证,他都不充许他随行。

因为无法陪伴他们入城,所以他此时的心理负担十分沉重。

“冰姑娘,我想……”

一只白玉纤手举挡在他面目前,止住了他准备要冲口而出的话。

接着,虞子婴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格桑双唇一颤,喉中似噎了一颗核,却明白了她这个举动的意思,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他目光黯然又充满低落在注视着虞子婴渐行渐远的背影。

——

都督少府海军部队行径的路线如一条土龙,二十辆手推的辎重车,车辆在行进间吱吱响着,在白石道上蜿蜒着。

“出发!”

达达木特地穿好一身行军飞翅龙鳞铠甲,宽大的红色披风令他魁伟的身姿更加气宇轩昂。昨夜行车便准备妥当,今日出发得早,众人便是一夜熬着黑眼圈,无法入睡,见到达达木他们等人毅勇奋进的身影,众人禁不住心底担忧与悲切,齐齐深深地跪拜了下去。

“愿将军,冰姑娘,顺利归来!”

“愿将军,冰姑娘,安然归来!”

“愿将军,冰姑娘,凯旋归来!”

三声高喊,声彻九霄,情真意切。

达达木严肃着一张轮廓深遂的面庞,朝跪着的众人一挥手,深深凝视一眼后,却没有留下一个字,便干净利落地转过身去,带着车队便出发了。

路上,一直气氛沉重的达达木突然侧眼瞟了虞子婴一下,恶声恶气道:“喂,你是个哑巴,等一下你能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人家会慢吞吞地等你在地上写字。”

有嘴巴可以说话的人就是可以这么任性直接。

虞子婴闻言,并没有感到被羞辱了,她走到一辆手推车上抽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然后又取来一块黑色的炭石。

她用炭石在木要板上面写道:“我有它。”

等达达木看完,她又拿出一块布巾在木板上擦一擦,由于炭灰刻画得不深,很快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印记,转眼又可以继续写了。

“窝擦!这你都能想得到?”达达木看虞子婴发明了一个随身写字板,顿时感到一种智商上的轧压恶意。

“这有什么难的?”虞子婴看着他,那直勾勾的眼神透着几分讥讽。

达达木一见,顿感心塞。

所以说他宁愿独自一个人闷着,都不想跟这毒舌的小女子聊天!

来到白石城门前,果然很远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城门口驻扎着许多士兵,那些士兵自然不是白石城的守卫,而是属于五鬼的阴鬼军,而此时白石城城门一条深垠宽阔的海沟前吊桥被高高挂起,以一种禁止通行的资态宣告来者。

“啊。”虞子婴叫住了达达木。

眉头拢紧的达达木听到虞子婴的声音,偏过头问道:“怎么了?”

“你先独自一个人上前说话,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气势加足后,我们再去。”虞子婴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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