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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15)+番外

梨花瓣又掉了几轮后……

自荐无用,魅力无用,还是……没有理她。

在春日觉得无望干脆还是闭目养神减少消耗能量的动作,意外听到随风送来的冷冷清清的声音。

“你会挖出东西而不损坏?”

蓦然睁开眼睛,满目瞬间映入那白衣如月辉照人男子,此时正好有句话可以形容她的心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男子素衣胜雪,及臀的黑发飘散在洁白纤细的身躯上装点着妖媚般的美丽,轻衣和散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

那还真是一张惊心动魄的脸,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纯洁的瞳孔却隐发着靡丽诱人之光,只是在那张绝色的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一尊面无表情的白瓷娃娃,简直就像开在荆棘中的梨花,感觉像是一碰就会碎。

将眼中的惊艳快速掩去,春日深知这世上……无害柔弱的外表从来都是欺世的表象,不是吗?

“是的!”微笑地点点头,春日幸庆习惯了凤然师兄那张惑世迷人的脸才能如此镇定地欣赏眼前美色。

“过来。”一贯平淡的声音简洁地下令。

没有过多猜测他的意图,春日也顺从地走上前靠近他。近看才发现这主子还挺高的,以为文弱的人竟比她高出一个头,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感到一股身高上的压力,春日经常暗叹自个儿身体不争气,长了个三寸丁,再看看颀长瘦弱的白衣主子,唉!承受不了只得赶紧又退了几步,她着实不愿看着他鼻孔说话。

“拿着挖!”他将手中的道具交给春日。

“好……是打算挖些什么?”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刚刚没说吗?”白衣主子状似思索地偏头,还是一张通透水晶脸,光彩夺目却毫无感情。

绝对没有!春日点头。

“劳烦,再说一次可以吗?”春日耐着性子也不反驳,顺着他话说。

“那好吧,不过这次一定要记住了。”他一本正经,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交待。

“……是。”努力平衡了一下脸上擅抖的肌肉,春日低下头无比恭敬地回答。

这长得跟梨花一样的男人,现在估且称他为白衣梨花吧……她不由得再次想问,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

“这世上的梨树下面都是会有尸体的……”他端着水晶剔透的脸望前看去,然后伸出纤长的手指示意着满院的梨树静静地讲着:“当你挖到的时候记得不要伤害了他,我要看见他完好无损……”他顿了一下,如梨花般雪白的脸在雪色的花瓣中忽隐忽现,半晌他才转过头,望着春日,幽幽道:

“……否则损坏的地方,就从你身上挖来补回去。”

春日闻言轻眨下眼,倒没多太惊慌,只是好奇地观察着白衣梨花。他那奇特的思维是谁给予他的,梨树底下会有尸体,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春日打趣道。

“为什么会有尸体?”春日感觉新奇,嘴角的弧度加深弯似月牙。

白衣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幽深潆洄。

她竟然不怕他?他以为他那样说她会害怕的,以往的人不都这样吗?他们的眼中带着恐俱又怪异的眼神,只会让他更加想要撕裂分散的冲动而已。但她眼中没有那些恶心又贪婪的情绪,只有一片难以看清的雾意朦胧。

许久他的视线才调开,用一种飘渺难明的眼神看向那春色满园雪白。

“据说这些树下面都藏匿了尸体,你看那梨花开得那么美……不是因为这些提供的养料吗?”如果此时有人在,一定会指着白衣梨花的鼻子大吼:能不能不要用一脸平静地说出骇人的话!

据说?春日敏锐地抓住他话中的疑点,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说给他听的。

也许是他迷茫无助的眼神所使,她觉得作为一个有一定知识文化的人有必要指导一下迷路的小羔羊。

☆、第十四章 主子,不可以呀

“其实这种说法不对,植物是可以吸取周围环境来提供养他,但要是大家都用尸体来当养料那不是一幅尸横遍野的景象了,你想想那画面能看吗?”春日一本正经,淳淳于善地引导着他:“所以这种说法并不正确!而且民间曾说过樱花树的花瓣盛放的如此艳丽是用鲜血浇灌而成的,此话也许存在一定道理却末必可信。”

“樱花树啊?”白衣梨花听闻她的话稍稍睁抬起琉璃眼眸重复道,随后轻敛羽睫,眼底的迷雾更深了,然后缓缓低下头一派脆弱无助的姿态:“怎么还有樱花树?”听起来有点像抱怨。

他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之前挖成凹洞的地方,神色不明。

“……我终是找不到了吗……”他低谓,呢喃得很轻,近乎呓语地风一吹就散了

春日觉得他的声音有异,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却不知从何插嘴。这事难道有什么隐情?

“要继续吗?”春日一边开口一边留意着他的神情。

气氛有点奇怪,她意外感到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莫名似轻雾薄烟般轻绕的惆然,这让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动手。

她抬首朝白衣梨花望去,正巧他也正好回头,然后春日见他用一种平静却暗有控诉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怪春日打扰了他,也似在怪她的无动于衷,想法很多很多,总之一句话……春日没有看懂。

不过她倒有点疑道,这刚刚还是脆弱得像迷路的孩子一样,转眼怎么会有这么质感的眼神,而且他根本什么表情都没有,她想一定是她看错了。

没再理会春日,白衣梨花随手扔掉手中的挖掘工具,这时他才意识得双手都沾满了泥土。他(皱眉?!)意义不明地注视了一会,想都没想接着就很自然地抓起身上的白衣锦锻就擦,像个小孩子一样抓到什么就擦,虽然动作轻柔优雅,却异常让某些穷人眼浅。

春日微笑的嘴角终于开始不稳了,她深呼口气抚了抚额似在忍耐。

“等一下!”春日觉得再不阻止她可能全身都会痛得受不了,这么好的布料拿来擦手真是糟、踏。

穷人有句话说的好:万恶的旧社会,可恶的有钱人。

大家想想她是因为什么才卖身为奴,是钱……

春日倒没多想牵起他的双手,拿出怀中的蓝色丝巾低头就开始仔细为他擦手。表情一派温和,像是没有注意到白衣瞬间僵硬的神情和转瞬间即逝的杀意。

当然他也没注意到低首的那人弯睫下的双眸雾意似云,骤起又散,似毫无所觉地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如果脏了,绝、对不可以直接擦在身上,特别是这白色的衣服,你知道这泥土有多难洗吗?……咦?你的手好冰!”春日讶然道,纤纤手指玉骨冰肌。跟春日那略带病态色的双手比起来更显白皙雪嫩,似上好的玉脂般细滑。

白衣梨花僵硬着身体征然无措地看着正在低头为他擦拭的的春日,心中疑惑不已。

刚刚为什么不杀了他,明明最厌恶别人的触碰不是吗?以往任何待从只要沾上他身便会被他当场格杀。只是……看着春日那认真温润的小脸竟让他迷惑了,那突然袭来的热度也让他踌躇了一下……真的是因寂莫很久了,现在竟是在贪恋那小小的温暖吗?

低头看着那双小而微黄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包住,他这么想着……

“请问……?”春日疑狐地抬头,见白衣梨花一双漂亮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

听到她的声音,白衣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刚刚不自觉将心中所想付诸实施了。

“下次不要再碰我,不然……就送你去作花肥。”白衣梨花羽睫似霜打的花朵微颤几下,淡淡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便松开手,他就转身离开了。

“作花肥?”春日愉悦溢于言表,看着蓝色丝巾上的点点污渍诡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