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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16)+番外

这方面我也是专家,也许……我可以给你做参谋,她暗道。

白衣梨花充耳不闻,只留给春日一道白色的背影。

这白府的人还真都是阴阳怪气的,白衣梨花不消说,那白刹管家却也经常给人一种怪异感,这就是在末来三个月里她将与这些人朝夕相处人。白衣梨花,春日望着那白衣胜雪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淡笑道:这白府以后的日子得请你多多指教。已过正午,春日准备前去用膳,这白府高低错落的建筑让她不好分辨,到底哪个方向才是厨房,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像是在打转,院内下人一个也没看到,怕不是通通放假了就是压根就没请人。

想到从进白府到现在,一定只见过四人,白刹管家,阿大阿二两位仆人,白衣梨花。

停下来抚了抚肚子,兴许是饿过头了现下也没一开始的难受感了,春日从来都是一个审时度势之人,既然不急的话就负手游走在各楼间探探寻寻,悠哉游哉,美其名是熟悉地形。

不想一阵微风吹送起了牛毛细雨从天上洒落下来,春日抬起雾意霏霏的双眸头望去,像银针细丝的小雨,密密地斜织着一幅春花烟雨图,远近的景物都被迷蒙,不一会儿雨势渐长,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隐隐伴随几声春雷。

刚开始还觉得意景挺好的春日到后来也不得不找个地方避雨去了,见临水处有一处回廊坐立,便举步走去。

待到了哪里,身上已然湿了一层,春日低头拍拍衣服上沾有的水珠。见差不多了一抬头,发现回廊前方早已有人站立。

颀长的身影笔直挺立在雕栏边,仰头双目失神地望着漫天纷飞的细雨,迷蒙的双眼像是陷入一个人的回忆中。

这不是白管家吗?春日一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走神了。

走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个熟人了不管怎么都该去打个招呼才是。

“白管家,这么有闲心坐看楼台烟雨中?”春日面带温笑问道。

白刹眼睫一颤,回过神后,皱眉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主子先行离开梨溶院,春日见天时已过正午,便寻思去用膳。”春日简短地解释。

白刹闻言眉头皱起来:“直接叫主子或少爷,不能称白主子。我不是说过必须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吗?膳食我会派人送到人房间内,主子身边离不得人,你……”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透露的,白去立即收声,看向春日的眼光带着冷意的警惕。

“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会慎重些。”春日微微一笑,不露半点疑色的应声,神态自若。

白刹仔细观察,见他圆满弧的眉睫,盈掩着弯月的双眸一时之间让人无从探起。只是这种平淡无奇的反应让他放下心来,白刹一敛刚刚的怒颜,语气一转平静许多:“罢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怪我没有跟你讲解清楚,回头我都给你讲一遍,但现在必须赶快回到主子身边去。”

春日微笑颔首。人生在世,还是难得糊涂好!

春日观察了天气,豆大的雨渐渐有所收势,她也不好担隔太久,怕是她无所谓,这白管家必不高兴。

“白管家,春日见雨势渐小,就先行回去了。”

白刹颔首。正当春日举步,却又蓦然转回头。

“你又怎么了?”白刹语气不耐道。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春日双眸轻眨无辜道。

“主子住在蓬春莲阁。”

“哦~原来是蓬春莲阁。”春日恍然道,接着又问:“对了……那个蓬春莲阁在哪里?”

白刹一听,脸冷不防立即一僵。心口一慌:不是吧,又要来带一次路。

现在他很怀疑主子甩掉他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早点回去歇息。

“白管家其实有句话,春日不知当讲不讲。”春日目光闪烁,有点为难地抿着嘴。

白刹疑惑地看向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开口。

春日突然仰头,跨步走进白刹面前。

突然袭近的面容,有一瞬间让白刹又仿佛看到那雪白似雨的花瓣中春日浅笑扬眉的画面。

白刹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咳一声不自在地退一步:“有、有什么快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春日抿了抿嘴,有些迟疑不决,但双睫下的雾眸却波光盈盈。

“快说!”白刹怒目一瞪。明明说有话说现在搞一副这种表情什么意思!

“既然白管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好不说了。”春日轻叹一声,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难以启齿。

明明是她说有话要说的,还在真不知在推掖为难个什么劲!

“到底是要说什么?”白刹口气十分不耐,勉强地等待着。其实心里对他要说的话也生来了几分兴趣,看他像是要说什么秘密的样子,说不好能从中得知一些关于她的情报。

“其实……从刚刚我就奇怪了,我和白管家也才分开不半日,你这脸上的皱纹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了?”春日敛住表情,很是认真地盯着他的脸奇怪道。

☆、第十五章 白刹,你真好看

白刹闻言一愣,下意识摸上自已的脸庞,刚一触碰,心下一惊,脸上皮肤已无平滑,指尖上有许多的褶皱不平。这时才想起刚刚失神期间脸上怕是淋了雨,再加上最近春雨时分空气中多有潮湿,最近事多,又久末打理……总之……

“你早就知道我戴了易了容?”白刹放下手,双眼倏地眯起,如利刃般锐利的寒光投射地她脸上。

从一开始他就神色如常,没半点异色,绝对不可能是才发现的,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因为刚刚的破绽,还是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春日被他冰冷的眼光一盯,摸了摸单薄的衣衫缩了缩,虽说已春天还是有点冷呢 ̄

看着白管家那警戒提防的眼神,春日心下十分无奈,她也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可是她又不是睁眼瞎子,这面具明显就有点脱落的迹象,这摆明了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如果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更不是让人觉得她有问题。

……虽然她知道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白管家,其实你这面具真的很精致,我就刚刚跟你谈话的时候无意中觉得你的脸有点怪怪的,当然如果不是露出那么一、丁、点的破绽,我也根本没发现。”春日上半句说的是实话,只是后半句隐瞒了一些罢了。

“是吗?你还认得修容面具的好坏?”他见春日仿佛有点被自己吓到,不自觉就放缓了声音。

“家师曾教过几下,但因本人资质愚钝,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其实是因为师傅已经倾囊相授只好将她赶去无量洞自个儿研究,制作是技术的问题,分辨便时经验的问题。

后来师兄总是用学来的易容术装成师傅来恶做剧,于是在一次次被整中渐渐她对分辩修容面具也有了心得,直到后来她能一眼分辩出真人和易容师兄才放弃玩这种把戏。

白刹一直仔细地观察他的面目表情,细微动作并没有发现他有说谎的迹象,心里也信了七八成。“你师傅……”白刹顿了顿,本想再打听一下春日的身份想起了之前寻问他时那番鸡蛋村旁鸡蛋山的对话,不由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想问我师傅吗?其实……”春日看了看他的脸色,似欲言又止,便善解人意地替他开口。

“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兴趣知道这种事了。”白刹打断她的话,无所谓地挥挥,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脸,斜侧过脸,微仰起脸睨着春日:“既然已经被拆穿了,这张东西也就没有必要了,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真面目好了。”

本大爷?!春日微扬的嘴角一抽,有点适应不良。这人本来的性格感觉有点……无语。

随着白刹大弧度一揭,一张细江薄乳透的修容面具和稍嫌粗糙的假发掉落在地,然后他将衣袖徐缓缓放下,渐渐白刹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唇畔勾起大大的阖着双眼,他准备着迎接来自春日惊艳的呼声,等了半晌却没半点异常,于是他不耐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