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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22)+番外

“回去!”铺天盖地的风乱了他沉着的语气,飞舞起他衣袍,猎猎作响。

春日无视狂风欲吹碎她单薄的身子,侧道微睨着他,却不言语。

“回去!春日”他语气中难得的固执,手一伸将她带直近身,定定地看着她:“……不会再有多一次机会了,你明白吗?”他欲言而止,春日从他眼中看到挣扎与迷惘。

春日移开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身后的潋滟水谢,忽然微微一笑。

白刹初见她的笑靥不解,心念一动,脸色变得难看。

“你……你难道是在试探?”他怒从心起,一把推开春日,冷声问道。

春日收起笑容,双眸寒雾骤起,浓烈得让白刹一震。白刹从没看过这样的春日,当她不笑时,整个人竟冷清得让人觉得心悸。

“我不是在试探……”春日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表情却淡薄如水,就像如今的天气一样阴霾前的宁静。

她缓缓地走向蓬春莲阁方向,白刹这次却没有动作,当她经过他身旁停止了,她侧道望着他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狂风再次侵袭而来,扬起他们的头发一起想缠相交,春日说完便继续走前,错开的身影也带离了纠缠的发丝。

白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瞬间便错过的身影,终于有了反应了。

“哼 ̄哈哈”他嗤一声,便仰天大笑,良久双手一挥,急促逃离的风便像是被斩断便四处乱窜,却无法接近于他。

春日脚步依旧平静地前进着,根本想都没想过要回首。

“春日,你以为你是谁?”她背后传来狠厉的声音直逼春日的耳朵:“你只是一个武功平平,只有轻功稍能入目的毛头小子,可是你真以为……这世界真的是你认为那么简单就能看清的地方吗?真相?哈哈 ̄ ̄ ̄只怕你到死都不知道所谓的真像是什么,就跟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愚昧之人一样,当你成为白骨一具才能好好体会所谓的真像!”

话里尖锐劝导却连春日眼皮都无法颤动一下,她始终风清云淡着。

白刹握紧拳头,目似火冒三丈。终于他也拂袖狠狠转身步向相反的方向。

天空闪电如白驹穿射而过,映亮了背对而行的两人,谁也没有回头,像睹气般绝决地向前走着。

突然“哐”一声如洪钟的巨响,紧接着如燎原之势的火蛇急骤地覆没了蓬春莲阁。

春日终于止步,望着火光大作的蓬春莲阁,怔仲不语,大风凛冽,吹得火花四射。

而听到奇怪声响的白刹惊疑地回过头,惊见漫天的火花笼罩了整个蓬春莲阁,竟真似一朵火红的莲花般盛开着。

“月!”白刹瞳孔猛在一缩,嘶叫一声。

没来得及思考,他便如脚下生风般旋卷入内,然而在行止数丈内,却被一直悄立一旁的阿大阿二抱臂拦截。

阿二急道:“主子,不可啊!”

阿大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止住焦急欲狂的白刹,声色俱厉道:“主子,您难道想要就这么妄送性命吗?突生异火必是能力者,而且他们深知白家弱点必然早早设下陷阱,您不可如此鲁莽啊!”

“滚开!我不管有没有陷阱,也不管什么能力者,我只知道月在这里,我一定要去,你们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白刹美目发红,气息不稳,口气更是凄厉之极。

“主子!这么多年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搭上您的性命才肯罢休吗!”阿大面露凄怆,字字如灼。

“滚开!我已经欠了他一次了,为此我悔恨今,如今日我眼睁睁见他死于我前,我还要这命作甚?还不如一起下地狱来得痛快!”

“主子!”见白刹打定注意一意孤行,阿大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正打算心一横直接打晕他或者死鉴于他面前借以唤醒他的冷静时,突离阿二惊叫:“春公子!”

原来阿二一早便下定决心替白刹去救白峁月,但正待他欲行动时便见春日已抢身前去,一时震惊地呼道。

“什么?!”白刹这时才恢复些许理智,急忙四处张望却早已不见春日身影。

“阿二,他人呢?”

“主子……不清楚。”阿二侧过脸迟疑道。其实他刚刚是可以阻止的,但是如果春公子可以奇迹般地救出白爷的话……他自私的念头一闪而过终是错过了。

“该死!”白刹气极败坏地吼道。磅礴这气冲至全身瞬间便振扫开两人。

“主子,冷静点,您忘了您还有那个?春公子已经进去了,您现在急也无补于事,还不如想办法开出条道路让他们出来。”阿大在地上一跃起而起,直挺以身挡在白刹面前急切道。

阿二啪一声跪地,言语恳切:“主子,春公子乃寻常人,火势虽大却比之您或我们更有希望救出白爷,如我们在外及时扑灭大火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够了!”白刹喝道。他无力地低垂下头,握紧拳头任狂风横飞,吹乱他的长发,纷纷扬扬。

阿大阿二立即收声,他们知道主子已经听进去了。

另一方面春日先是跃进池水中打湿衣服便冲进了蓬春莲阁内,奇怪的是屋外看似凶险非常的火势,屋内却并没有如斯严重,倒像是建了个笼子只为了困住里面的猎物。

。春日见此倒也松了口气,认定白峁月想必定还生还。

☆、第二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妖孽

泛着幽蓝色的水幕包围内里,波光粼粼,水纹十色。

春日弯睫下的双瞳,带着不动声色地警慎地扫视着周围,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衣襟中,摸出一个瓶子攥在手里。

“白爷?”春日放轻脚步,踏入厅房。

睫目一眨,熏眸顾盼间将环境瞧了个遍,并无异常,春日寻思:一定有人潜伏在内,他或者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将蓬春莲阁其外用火包围起来,其内用那层奇怪的屏障隔绝,便其无法破坏内部结构。

从刚刚白管家与阿大阿二的对话听来,想必白姓族人生性怕火,至以无法入内,那么好理解此火就是为他们白府之人准备的,防止有人闯进蓬春莲阁。

那么蓬莲阁到底有什么秘密存在,让人费心做这种事?

春日密睫轻颤,心快速地跳动了一下。

白爷呢,他有没有事?难道这些目的是针对白爷的?!

顾不得多思虑,春日拐过锦绣画屏,进入到内室,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却与平时的速度迥然不同,不过仔细观察,步履与吐息却大相径同。

来到卧房门前她停了一下,侧耳细纳屋内声响,只觉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怵。

春日直起身子,月眸一凝,果断推开楠木雕镂门。

只见室内一片漆黑,所有景物都消失,目之所及虚空一片,春日愣住,预设过的情景可没这一出吧?

春日皱眉寻思着:这还要不要继续,这诡异的事件一出接一出,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常识,即使她冒险入内,料想这单薄的武功也怕是螳螂挡车,为堪一击。光是那种奇异的能力,就足让她手足无措。

可没等她决定出个决策,在她的背后,从黑暗中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她……

“咣”得一声惊得春日回神,便朝后望去。

看是窗子晃荡碰起的声间,春日暗处吁了口气,自斥疑神疑鬼。

正当回头感觉有异物接近,挥手就是的挡,猛然回首,一双僵化苍白的骨节突起的手正举在她面前,春日大吃一惊,随即想退后,但脚却瞬时动弹不得,定神一看,脚踝上也攀上一双,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冥想,突然脑中闪过一物,春日将手上的瓷瓶拔开,用力一挥就撒在了脚上的手上,只听哧哧声,表皮冒起数粒泡泡,开始腐蚀,产生一阵焦酸味。

见它松手退去,春日这才冷汗过后余劫重生之感。

可当她还没庆幸完,黑暗中刹那间如雨后春笋般众手丛生,春日见此,暗自哭笑:这下好了,打跑了一双,还有千千万万双,这数量想必那千手观音都会自叹不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