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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家“病夫”很勾魂(120)+番外

雪镜风自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说给那群隐在一旁偷听偷窥的人听的。

“谢谢陛下,谢谢!”他们哽咽着道谢,深深留恋地想将雪镜风最后的一面刻进自己的心里,同时心中深深地失落着,她便如天上的明月,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摘下的,这一次的教训便是教会他们,有些人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有些命运更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雪镜风看着他们失魂落魄而离去的背影,微眯双睫狠狠地瞪了一眼梅花墙角的方向,甩手便离去了。

又过了一日连深居简出的北堂傅也接着直接离奇失踪了,雪镜风一听暗卫们报告这则消息则表示头都大了,已经想气也气不起来了,不用猜就知道一次一次出现的“鬼”究竟是谁了,其它他也许不知道,可冷悠然三个所中的分明是蛊毒,而有本事做得神不知道鬼不觉的人,除了那群恶魔还会是谁,真是够了!

现在后宫倒是被他们“整理”得干干净净,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他们还有折腾出什么来!夜寒翳冷,雪镜风正在御书房批阅最近的奏折,烛火中闪耀着她面如莹玉,专注而认真。

“放下吧,吩咐下去朕要彻夜批阅奏章,不准任何人来打扰!”雪镜风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是准备茶点的尚善,没在意于是头也没有抬就说道。

御书房虽然烧了炭火很温暖,但是茶水依旧冷得快,所以每隔一个时辰尚善便会进来换一次热茶。

听着有东西放下的声音,但是依旧没有人离去的脚步声,雪镜风蹙起眉,一抬眸便见花景颜站在桌边,笑得温柔地看着她。

雪镜风一愣,讶声道:“大叔,你怎么进来了?”

花景颜闻言笑意更深了,只为她下意识的这一句大叔而不是姨父。他走近雪镜风俯下腰,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一双勾魂氤氲的凤眸浸满了既满足又隐晦的痛苦道:“以前我觉得你唤我大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可是如今我才发现,如果哪一天你换了一个别的称呼,不再唤我大叔,我竟然会更加的难过……”

雪镜风望着那一双惑人深情的凤眸,那因为得不到舍不下痛苦蹙起的黛眉让雪镜风想伸手替他一一抚平,可是任凭情感作主的便不是雪镜风了,她选择拉下他的手,却不想被他一把握进掌中,那大掌严实地包裹着她的纤指,花景颜绝美的脸上带着恳求与哀伤道:“丫头,今晚……只有今晚不要再冷冷地拒绝我好吗?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什么都不想理会了,只奢求今晚能像这样,我与你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一会儿,好吗?”

雪镜风动作一僵,很快便领悟出他的意思,她倏地抬道问道:“你……你要回去了?”

花景颜柔软地笑了,他拉起雪镜风的小手,挥气隔开一扇窗便拥抱着她一道飞去,一白一绿的两道身影咻地划过如圆盘似的明亮月光,几个跳跃飘忽,他们此刻已双双坐在皇宫中最高殿宇的碧玉翠檐之上,因为房檐上还积着些许寒雪层层,于是花景颜脱下披风垫在下面坐下,然后环抱着雪镜风坐在他的腿上,他们的眼睛注视着同一个方向,都望着那夜雪覆盖的上京。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半成冰片结还流,整个上京在月色之下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他们两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交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丫头,我一直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是你爱的人,你不会计较他到底是大你十三岁还是二十三岁,对吗?”花景颜的声音伴着夜风一同飘散有一些模糊,但是他那温润的双唇轻贴在雪镜风微冷的耳边,所以她自然清晰地听见了,只是她有一些怔神亦有些不理解自己这样不顾正事,只为了陪着他一起在这里吹冷风,为何甘之如饴呢?

她任他抱着,将头靠在他的颈窝,似累了一般悠悠道:“是呢,我从来不介意这个。”

花景颜闻言却笑得更伤感了,他将她搂得更紧,贴得更近,似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便可以不用再分离一般,他低低呢喃道:“是啊,别人丫头一定不会介意别人的,却唯独只有我……”

“大叔,你听过一句话吗?”雪镜风听着那在风中破碎成片片的声音,不自觉握紧了指尖,面上她却若无其事地打断他问道,但是她却没有等他回答便径自答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大叔你相信命吗?”雪镜风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问道,映进那清澈见底的眼睛中,花景颜动了动双唇,最后似不堪般闭上了眼睛,笑得无力而又脆弱地回道:“……我信。”

雪镜风沉眸抿住薄唇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她笑得有些嘲讽道:“既然你肯相信命,那般懂得命里有时终需要,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吧?”

听着此刻雪镜风话中的不以为然,花景颜却似旧看不清雪镜风到底有何想法,他伸手抚着她最让人着迷的眼睛,那里面总有些让他想要追逐的东西,那些渴望的东西,那些让他既使覆了天下,失了本性亦想要抓住的东西……

“丫头,大叔还差两年便要过而立之年了,大叔不年轻了,可是你却是韶华年纪,这便是我的命,君生而爱末生,爱生君已老,大叔抵抗不了这种无法改变的事实,既使大叔抗了这天命,毁了这世道,也改变不了。”花景颜笑得慈爱,纵容着雪镜风带着尖锐讽刺的眼神看着他。

雪镜风表情一凝怔怔地,他所谓的命是指这个吗?

即使她反复强调说过不介意,原来这个在意自己年龄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她垂下纤长的双睫,轻轻勾起薄唇,他不懂啊,他们之间隔着的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也不是他姨父她侄女的身份,而是……而是什么呢?雪镜风能想到的就是,她的心并没有他,可是很快她又迷惑了,既然没有他,为何她要陪他来这里,并且知道他即将离开时,心底徒然生出的惆然,这些到底是什么?她神情越来越困惑。

“大叔,你早已嫁给了腾的姨母,如今你我的身份摆在世人眼中便是**,如今你却跟朕说这些是希望朕怎么回应你,让你一面给姨母当皇夫,一面来朕这边当情夫?!”雪镜风心绪一乱,瞳孔中红光一闪,可当她话才冲口而出后,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她抿唇赶紧运功压下心中泛起的狠厉,为何绝情丹又开始浮动了,而且是挑在现在,难道她刚才……动情了?

可恶!看来她必须尽快找个时间研究,彻底将它清除干净才行,不然一时一会儿地受它的影响,她最终的结果要么绝情断爱,要么直接就走火入魔了!

花景颜闻言脸倏地煞白一片,只觉雪镜风的话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刀切割着他的心,他从心底的寒意延伸到指尖都有着彻骨的冰凉,他垂下颤抖的眼睫,笑得自嘲道:“是啊,我这种肮脏的人,怎么配与雪帝说这些话呢,更何况我根本不算一名男……唔……”

他瞠大双眸看着近在眼前的绝色容貌,那双有着歉意有着怜惜的凤眸似在说话,简直比世上最勾魂的眼神还要让他激动无法自拔。

她吻他了!他的风儿竟然主动吻他了!花景颜从来没有此刻一般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欢快地快要爆掉了,即使现在让他死去都是幸福的。他反客为主地一把抱住雪镜风,便压下去,生涩而极致地吻着,想心中的一腔爱恋借着这一吻倾诉给她听。

风儿,丫头,我爱你,大叔真的很想天天都念一句给你听,但是我却不能说出来。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国家,还有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呢,我只想偷偷地爱恋着你,但是原来爱从来是身不由已的,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否则我会忍不住,忍不住将你与我一道拖入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