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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家“病夫”很勾魂(26)+番外

雪镜风只得愕然不止,这专断的态度,雷厉风行的宣告,简直就是将她的后路一棍打死,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随即她却懒懒地随意一笑,想到婧后最后那谈不上柔软的语气,说着显然并不擅说这种表露心情的话,只觉这对母女有些好笑。她步出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已然消逝在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吐纳了一口长气,从光明到黑暗那一瞬间的转变,让她的表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第二日,天微亮,贺总管便领着侍女奴仆前来,说明是昨日受了婧后的命令开始替殿下打包行李送她去潮音精舍学习。

临行前,雪镜风召见了贺总管,单独吩咐他一些事情后,便连早膳都末用,被众人迫不急待地塞进一辆华贵四辕的马车上,上车前余光中瞧见了车身后亦准备了同款样式的一辆马车,只觉有些莫名。

进了车厢,她这才注意到车中已然分坐着两个人,抬眸一看,左侧一青衣少年,姿态闲雅脸如桃杏,手持一柄紫褐色的剑阖目而坐,粉红的薄唇、肤如凝脂,他宁静地坐在一隅,仿佛樱花树下盛放怒绽的精灵美少年。

雪镜风凤眸一亮,这个美少年正是叶星瞳!对于他的意外出现,雪镜风凤眸似清水般潋滟,难得惊喜后心情好转微微一笑。

随即看向了右侧,这名男子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位,只见他穿着月牙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深色镂空桃花簇拥成团的镶边。外襟上绣着图案精致暗红滚边,三千青丝如丝绸般以一根雪白的羊脂玉发簪束起。

他下巴微微抬起,桃花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如倚在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犹如游玩在嬉笑地众女间的优雅贵公子,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雪镜风望向他时,正巧他亦抬眸,瞬间两人目光相触,男子微微一笑,桃花眼竟有种过电的反应让雪镜风一震。

不得了,他的眼神竟是部电力发动机,逮着谁就电谁。雪镜风睫毛眨了眨,忽略略感触电的心脏,然后敛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脑中片断一闪,心中一瞬像是有了答案,也认出了他。

恍然地想到,如果是他的话,出现在这里倒是合理又不合理……

“瞳瞳,你怎么在马车上,难道此行也是和本殿一同去潮音精舍吗?”忽略他那蜜蜂沾花似的桃花蛰眼,雪镜风收回视线,便脸色一改,狭长的凤眸微眯起弯月的弧变,朝着叶星瞳扑去。

感觉怀中柔软得不可思议,一看结果抱住的是一个软绵绵的绒枕,她长睫垂了下来,微叹了声道:“瞳瞳,仅一天不见,你就嫌弃本殿了。”

“别闹了殿下,马车上有人。”叶星瞳无法适应她的热情,闻言急声回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话中似有歧意,像是在说没有人的话,便可以。于是他脸迅速地爬上了红晕,微熏地侧过头去,面红耳赤。

雪镜风每次逗弄叶星瞳心中都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好吧,她可能真的猥琐了,竟觉得他烟视媚行的模样,美得不可方物。

另一侧看着两人互动熟捻相处着,桃花眼男子眼见自己被这么忽视个彻底,于是不甘寂寞地插嘴抱怨道:“师弟殿下,不过月余不见,你为何只对叶公子投怀送抱,却对为兄视而不见了呢,你这种行为厚些彼薄得很,为兄真的受伤了。”他西子捧心地哀戚模样望着雪镜风,但挥洒在嘴角的笑意去没有半分退却。

雪镜风停留在叶星瞳身上的视线,这才抽空朝他投去了一眼,对于他的夸张表演,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心中不屑,受伤了你倒是流几滴泪来瞧瞧啊,笑得露牙不露眼似的模样,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对于他自称为兄这件事,雪镜风反驳不能,只得暗自压下心中的憋屈。想如今称她为师弟的梦宸离,其实追溯回数年前,根本就是与她同一年同一届拜进潮音精舍为徒。数年地后,她内力仍旧停留在一段,仍旧是一个外围待候的新生弟子,而他却一跃成为派中举高望重的师兄,并且现在已经是潮音精舍中少有修为有七段的高手之一,入驻殿内弟子预备长老后选人行列。要说门派中的地位历来是由名次而排,不用说以雪镜风数年来屡屡无法闯入内室弟子的行列,逮到哪个弟子都得尊称一句师兄。

是以梦离宸的存在简直就是打击雪镜风而存在的,以至于虽然此主貌美如花,可是以前的三皇子却对他不感冒,在潮音精舍经常避开他,避免别人将他们相提并论。一年前,雪镜风回国后意料得知这斯与婧后有点莫名的关系,甚至婧后更将他的住处安排进三皇子府中,不理会雪镜风的抗议。

卷一 30 师兄与师弟,两者之间的渊源

要说这一年来,他们碰面的次数寥寥可数,话都没有多说几句。但是梦宸离却一贯与人自来熟与她亦不生份,怪异的是他从不像其它人一样对她唯恐不及,只有两人碰面他就会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调侃她,所以两人间关系算不上融洽却也有些微妙。

“师兄今日哪里来的闲功夫,竟如此难得没有去花楼喝酒听曲,随便销金暖玉枕千人,呵呵却舍得下那些个美人打算随本殿一同回潮音精舍?”雪镜风伸臂一展,恣意淡雅地坐在叶星瞳身旁与他寒暄着,一改先前的冷淡与无视。

考虑到他的身份,与这趟潮音精舍之行的目的,雪镜风觉得此人倒是有利用的空间,如果合得来,多一个有实力的朋友毕竟比多一个让人不安的敌人来得轻松,既然不好与之交恶,干脆反其道而行,反正她并不是以前的雪镜风,也不会以她那一套标准来衡量人。

梦离宸从雪镜风上车那一刻起,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神情变化,却仍觉得自己依旧没有摸准她的下一步反应,这种感觉就跟原本翻腾不出他手掌心的温顺宠物却在某一日突然风一般逃离了他的掌握的感觉一般,让他多少有些意外与探究。

半晌后,这才一抹兴趣昂然的笑,缓缓爬上嘴角。

“师弟比起那些花楼的女子可是重要得多了,为兄为了你,自然才会出现在这里。”拿出扇子摇了摇,梦离宸目光透露着诚挚,不似说笑的模样。

可惜,雪镜风自然不信,心中猜测种种,最后得出最有可能的一种,莫不是婧后安排的,想到婧后最后的那句话,估计是想让梦离宸在门中监视着她,以防她临时逃逸回国,也许多少也有关些帮衬着点她的意思。只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屈居人下的性格,为何会听婧后的安排呢?她有些兴趣他跟婧后的关系了,不过此事不急于求知,她亦停下了探索的思维。

话说回来,见他收敛笑意,佯装正经,却一浑身上下骚包的模样,天气乍寒如秋还装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顿是有种眼不看为净,以勉忍不住吐槽暗讽的心思暴露,继尔破坏了车内和谐与安定氛围。

转过臻首,侧瞥着叶星瞳,红唇再度轻启问道:“瞳瞳,凭你的修为恐怕已然出师,为何要陪着本殿一道回去?”

从窗隙透过的点点光斑印在了叶星瞳侧脸,他长睫敛在白里透红有脸颊上,印着两排阴影,多了几分惹人怜爱。

“殿下,星瞳是潮音精舍的弟子,自然是可以回去的。”他最终答非所问地回了这么一句。

雪镜风嘴角一勾,眼中戏谑一闪,问道:“那为什么这么巧,同一天与我一道回去呢,是顺路还是特地啊?”

这次她没有自称本殿,是以我开口,不知为何对着叶星瞳这种亲呢的口气,自然而然就能说出。

对于她仍旧不依不挠的追问,像是被猜中心思,一向隐不住表情的叶星瞳立即闹了个大红脸,他咬住粉色的双唇,却一脸极力想要掩饰的模样,却不料这个模样极想一只害羞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