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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家“病夫”很勾魂(27)+番外

“我,没……那个,不是担心,只是路上很多劫匪,所以……”

再也忍不住,雪镜风龙心大悦,手一捞将叶星瞳揽在怀中,便啵地一声大大亲了口,只觉口齿含香,细腻柔滑,当场笑得半眯的眼睛若两轮新月,水洗般明艳动人。

她怀中受惊的叶星瞳当场变成化石,对于她的孟浪行径,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一点抵抗力,甚至连声色俱厉的喝斥她的放肆形为都做不到。

少年唇角带着恶作剧的狡黠的笑容,顺直的黑发依在白里透红细腻的皮肤上,红唇皓齿,狭长的凤眸仅是那么随意地一笑,却眉稍中媚中透着内分邪气,竟有似天仙欲堕入魔界的禁忌诱惑。

而这一幕,被见惯天下美色的梦离宸尽数收进眼底,桃花眼微怔,极速地闪过惊艳之色,几经缭绕滑入心底,似在他的心口被刻了一道印记,久久无法忘却。

这时他如梦初醒地才意识到,原来眼前这个在别人眼中形象暴戾,恶心的师弟,竟也是一副人间难觅的好相貌,可惜这世上有几天人听到雪镜风这三个字会好好地颀赏呢?

见到她叶星瞳自然而然地亲近,与对自己淡淡的疏离,梦离宸握扇的手微紧,眼中闪烁几分恶意,漫不经心地突然开口道:“师弟,其实这次一同回潮音精舍的可不只我们三人,方才上车前,你应该瞧见了,难道你不好奇,另一辆随行的马车上可是坐着何人?师兄可是难得提点你,你那心心相念的人正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喔~”

梦离宸的话让雪镜风难得的好心情消散殆尽,她猛地抬头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向窗外,那突如其来的悸动与激动,让她大概已经猜出是谁了,那夜的那个让人又恋又痛的感觉,只属于那抹无法触角的背影。

虽说,这内院这么些美男,可就属他的影晌最无法估计,雪镜风没想到原来下定决心老死不相往来的对象,转个头立即阴差阳错地又遇上了,心情简直阴沉得可以滴出水了。“啪”地一声关掉车窗,拉下帘子,隔绝一切探视与光线,然后推起靠在她怀中的叶星瞳,腰身一软蜷缩在一团偎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决定窝在马车上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究竟要如何处理。

叶星瞳能感觉此刻雪镜风的心情变化起伏,没有出声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而梦离宸既惊讶雪镜风突然的举动,又不明白任着雪镜风任性地举动,却乖巧没有反抗的叶星瞳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着微微倔强的身影,像是铸了一团茧将柔软的自己裹住成一团,拒绝一切的姿势,梦离宸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竟有种后悔自已口不择言的一句话了。

拿着扇子拍拍自己的手,他亦无聊地闭目叹息道,还是张牙舞抓的她比较可爱,玩起来也有趣得多……现在的她似风似云又似雾,让人无法摸透的感觉,这样的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她吗,或者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卷一 31 尘埃莫沾雪中衣,江湖箴言

从上今一路逶迤前行至平河一段路,不得不说平静得有点异常,愣是没有遇到一丁点儿意外。并不是雪镜风指望着生事,只是即使她再无知江湖事亦明白,平河一带,特别指龙虎山附近狭口处是众所闻名的山匪盗贼频繁出沉的要道,如今两辆披着金衣的肥羊经过,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开始觉得有些蹊跷。

叶星瞳在马车上与她朝夕相处半月,亦习惯她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所知甚少,了解她的疑惑后于是相告道:“他们是不会碰我们的马车的,因为江湖上有着四句绝对的警语众人皆知:莫惹兰息手中毒,尘埃莫沾雪中衣,妖狐现身鹤唳惊,染血鬼泣墨漓相。所以一般只要有他们出没的地方,那些黑道白道都会忌讳三分。”

雪镜风愣了愣,这几句谈不上是诗的七字箴言便是对于他们四人在江湖人心目中的评价?除了无埃雪衣的,其它三人的名声听起来都不怎么友善。

要说关于兰昀息与御神狐描述,雪镜风觉得传言倒有几分真实性,可是联想到无埃雪衣跟墨漓相两人,传言中一个长得跟嫡仙似的儒雅公子,跟一个天生病秧子似的少年,很难想象他们亦如此让江湖人心惊胆颤。可人不可貌相,这一点她倒是赞同的。

“他们怎么知道无埃雪衣在那辆马车上的?”这个半月他们可是非常有默契,能不下马车就尽量待在马车上窝居着,那些人怎么看出来他在车上的。

梦宸离对于她在江湖小白的程度,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道:“看着马车上挂着的那串风铃没有?雪衣出行简单不喜别人打扰,这串风铃便是他的身份象征,所以山贼见之避开,不敢放肆。”

雪镜风想起了这件事情,毕竟她曾经无聊时听到叮噹的响声,还寻问过他们俩,一开始还以为是无埃雪衣的一种习惯,却没有思考这种习惯背后的深意。还有这次跟着他们一道回潮音精舍的事情,她也懒得关心了。

好奇心满足了,她懒懒地爬在叶星瞳腿上,又开始昏昏欲睡了,无聊的时候她一般选择睡过去。

这时马车一颠簸,险此将她的身子给抛掉下去,所幸叶星瞳眼明手快将她给捞回来。

这半月他同时也习惯了雪镜风懒散,只要睡过去,干脆就不吃不喝一整天,像一条冬睡的蛇圈成一团,混着时间去。

叶星瞳见她长久如此,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叫她吃东西她动都不动一下,无奈便会取出贺总管准备好的点心,合着水喂着她吃。雪镜风有人伺候,倒是没有拒绝,闭着眼便有一口没一口的任他喂着。

有时她也会捡起一块抵在叶星瞳嘴边喂他吃,一般叶星瞳都会笑,像-朵在夏雨之后悄然绽开的睡莲,含着晶莹的雨珠,羞怯而又优雅地点着头。于是雪镜风亦爱上了互喂这项活动。

而看着他们若无其人的亲密举动,既看不惯雪镜风懒若无骨的姿态由叶星瞳喂着她,更看不顺眼叶星瞳自然地宠溺去喂她。

于是梦宸离干脆下手与他们抢食,同时逼着雪镜风亦要一视同仁地喂他,结果自然是无视的无视,哀怨的哀怨,劝慰的劝慰,于是三人便开始马车上不消停地继续前进着。

他们一行人又赶了大半月的马车,路经岓阳山脉与数十个镇集,终于在午时时分来到了翠屏山脚下,而潮音精舍便位于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

上山的路陡斜必须步行,雪镜风在车上算是待够了,率先一步下了马车,正巧同一时间另一辆马车也掀帘下车了一道银发紫衣身影。

似有所感,雪镜风视线蓦地一定,心中有道声音提醒着,是他!

方才下车之际,她竟完全忘了同行的无埃雪衣,这一刻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激动,但是她真正的心意却是很想转身就走。但脚步在看到他那一瞬间就似粘在地上一般,抬不出一步,视线也开始追随着他,仅观他身形便是那么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那是一种极为动人的气韵,仿佛天地间的秀逸与高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

没有再打量下去了,仿佛不堪忍受似的,雪镜风阖上双眸,抑住身体的冲动,果断地转过身去,举步先行。

在别人眼中可能觉得她走得潇洒,只有她自己明白究竟有了多大的力气来控制身体的本能。

随之而下的梦宸离,看见雪镜风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什么侧过头看了一眼无埃雪衣,古怪地笑了。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竟变得这么有趣了,一个避而不见,一个见而不言,难道雪镜风真的已经忘了雪衣?

叶星瞳下车后,感到雪镜风的气息渐远,于是朝他们点点头也提步跟上,只是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一眼无埃雪衣的方向。

而接受了几道不同视线的洗礼过后,无埃雪衣似轻云一般微笑着,宠辱不惊,从容地沿路而上,倒是不在意他们目光中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