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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402)+番外

雪域少主哼笑一声,眉眸无一不透露着讥冷嘲讽:“闲事?如今莹儿于皇城中死得不明不白,你可以无动于衷,你被那靳长恭剥夺了一切荣耀,无权无势,无名无份,却依旧安守在那个昏君的侧旁,难道这就是你靳微遥所谓的正事了?”

这一番指责讥讽的话落在靳长恭的耳中,却怎么听怎么不爽了!

你跟那靳微遥两人的事情说得好好的,扯她下水干嘛!她表示,她简直就是躺着也能中弹!

靳微遥不屑于他动怒,神色淡然:“莫流莹之死,全乃她咎由自取,虽吾不得为她报仇,亦替她敛葬收棺,风光入土,你再穷追不舍,亦只是害已累人罢了。”

“咎由自取!?好一个咎由自取!是不是所有与靳长恭作对的人,都是咎由自取,妄费莹儿对你一片痴心!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从一开始的心寒冷笑,至最后的勃然大怒,雪域少主自知不敌,亦要拼之一博,他侧剑划了一冷冰清月弦,那临近的水面似承受不住那冰气,悄然暗结一层薄霜。

脚步滴沥沥地如雨点坠落,繁步就多,便划剑一个拔步冲刺,似彗星撞石般猛冲俯下。

靳微遥身影淡敛清霜月华,风卷衣拂,似轻蔑地抬了抬眼皮,不急不徐,款款拂动一只手轻扬……

电光火石间,只闻呯!地一声,雪域少主便剑折人飞,他面目痛楚被撞摔进水潭中,那力道直将潺潺的潭湖面炸出一个大水花,溅起水滴四射。

“不自量力!”

靳微遥眸光似如既往地平静望驻于水面,薄唇轻吐四字。

洞内的靳长恭自然也看到靳微遥方才出手那一幕,但竟只觉如水中探花,彷彷佛佛,看不真切,心中顿感一阵震讶。

一月不见,他的武功竟又有所增进?!

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这厮真的吃了什么十分大补丸了不成?!

靳长恭心思浮荡,手下一激动,掌中便不自觉用力,那凸翘的一方碎岩石便捏碎了崩断。

黑暗中,公冶刷漆长睫微微抖动,他看向靳长恭那方。

瀑布帘外,靳微遥蓦地眉目一动,清霜黑瞳冷凝聚针,清朗一喝:“何人藏于此处?”

靳长恭自知被人发现了,她迅速转回头,取下黑袍,她知道公冶看不见,便轻柔秘音一句。

“安心等我,我去去就来。”

破空而出,不沾半滴水色于一身,靳长恭黑袍猎猎,瀑布冲击的湿气渺渺袅袅,似白色宫纱飞舞盛开,飘拂于身后,让她宛如乘风下凡的九天玄女般神秘,气势浩大。

她似惊鸿立于水面一点,便猛地提拉起了浮于水面的雪域少主猛摔向岸边,他被一砸,似咳出了些许潭水,却又在下一瞬昏厥了过去。

在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靳微遥怔怔惊立,一瞬回过神,便春山融雪一笑,那攒起在唇角眉梢,清荡荡晕开一层微温,彷佛刹那间打破浮冰掠影,俊美面目泛起波纹。

“阿恭……?”

他欲踏前一步,朝她而来,却被她一声不带一丝感情的喝叱震在当场。

靳长恭心藏暗涌,但面覆薄怒,道:“闻人微遥,寡人不是命你留守上京,你为何会在此?”

靳微遥脸上的欢喜渐渐消弥,他拧了拧眉,似吁了一口秽气,才沉声道:“你故意避我,躲我,防我,不允许我靠近一步,亦不允许我离开你的监视范围。阿恭,你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肯甘心?”

他吐露出来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排解的唏嘘寒苦,完全不似从那一张高贵仰止的面容发出。

靳长恭一窒。

他说是是事实,可是这跟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有毛线关系,她跟他,简直扯不清了!

“你抗旨不遵倒还有理了?还有此人,他不能死在我靳国境内!你要杀他也好,你要泄愤也罢,都别将雪国的麻烦带到我靳国来!”

她撇了一眼雪域少主雪纪武,懒得跟他争辨那扯不清的事情。

“我并末抗旨,此处仍算上京范围内,吾只是心中苦闷,便来此处缅怀当初,你与我于此花林间耳鬓厮磨,相濡以沬的情景,如今你来了……你是否也一样?”

与他一样,念念不忘,欲重修情缘?

他看着她,眸色清亮,似期待地看着她。

靳微遥此人虽生性冷淡,但却是一个拥有目标便不偏不移之人,甚至可以不折手段。他不拘谨于一方,亦不似世上那般受世间道德的约束,从本质上来看,他与花公公那种是一类人。

是以,他不在乎用词十分暧昧亲眤,并不会觉如此说会有半分不好意思,那脸皮之厚,足以令靳长恭对他平素的矜贵自持刮目相看。

甩掉一身鸡皮疙瘩,靳长恭讥笑一声道:“既然你说寡人避你,躲你,防你,那寡人如今便交待你一件事情去办,此事十分重要,寡人将此任伤交给他,便是对你的信任与倚重!”

靳微遥何其聪慧敏捷,眉长墨眉含着一抹隐恼:“还说末避,方一见面,便故意要调我离开,你竟如此不愿意见到我吗?”

这丫的缠死个人了!你的冰山的?你的不屑一顾呢!?告非!靳长恭彻底不耐烦了。

“废话少说,靳国四大家族你可知道?”

靳微遥单身后负伫立,面色冷淡道:“安阳城的阳家,上京的莫家,花满城的红家,利谷城的麦家,可对?”

靳长恭颔首:“嗯,寡人有意收服这四大家族为朝庭为用,如今阳家已经不足为患了,而莫家收服也是迟早的事情,如今寡人便要让你亲自去处理利谷城的麦家,若你能成功办成,那寡人便重新考虑重用你,如何?”

她试探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而靳微遥静立不动,神色莫测,以静制万变。

靳长与心中忐忑,手心一紧,欲再出声,便听到他说:“一言为定。”

松了一口气,靳长恭眉色飞扬,豪声道:“好!一言为定!”

“现在,你将此人带走吧!”她摆了摆手,明着是撵人的姿态。

看得靳微遥一腔热心浇得冷冰,眼中又爱又限,复杂难辨清。

“陛下为何不与吾一同回京呢?”

他面罩六月飞霜。

靳长恭当即木着一张僵尸脸,反唇以讥道:“寡人回不回,关什么闲事?”

靳微遥闻言,下颌一紧。

他瞬间靠近靳长恭,似一道雪白残影移形换影,他大掌沿着她黑袖蜿蜒而上,最后找到了那一只冰冷的手掌。

他用掌心包裹住那纤隽的手掌,紧拽不放。

靳长恭一愣,他执起她雪白的手掌一拉,那便是指掌相扣,两具一白一黑的身躯便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你竟敢欺君犯上!”

“岂敢。”

听到她那恼怒警告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刚才那郁闷的心情便刹那间,风吹云散了,他唇边含着一抹清峻的笑意。

他也怕真的惹恼了她,便松开了靳长恭,伸手于手中,递给她一样冰凉的物品。

“这是我方才在湖边寻到的,记得你小时候最爱拾这种古怪的石子了。”

靳长恭摊开手,看着手心的那一枚鼻烟壶大小的鹅卵石,玉白中夹着些许黑丝,红丝,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一枚石子。

静静地看着,靳长恭却无动于衷,没有靳微遥期待的欢喜,或者是厌恶。

她只是抬眸地平静看着他,勾唇笑得意味深长道:“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这些了,我更喜欢那种纯金的,沉甸甸的金银财宝,稀珍玉石,那些能让整个靳国变好,变强,能让我靳国的百姓衣食无缺的东西,你能给我吗?”

靳微遥感觉心中有某一处正在慢慢轰塌,他表情一滞。

许久……

他盯着她发丝上朦胧柔光极久,方沉甸甸地说了一句。

“若那是你想要的……吾便会亲手将它们捧于你的掌心。”

靳长恭眸光微沉,却没有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