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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409)+番外

娇嗔的笑怨声音,不若人烦反而觉得被嗲得通体舒爽。

平彻候——金铭端正地坐立,不似周围人那般懒散随意,长年当兵的以身作则,令他已经养成了军人作风的习惯。

“本候不似渊伯那般受欢迎,再加上军中政务繁忙,自是少于露面。”

渊伯候——靳渊柏,得到一个伯爵的闲职官员的贵族,算起来他亦算是永乐帝隔了好几层关系的远方堂兄。

“哈哈哈——”靳渊柏豪迈一笑,将手中酒杯一口饮进,然后侧身,笑眯眯地望着身边美女,凑近问道:“小美人儿,可是看中平彻候了,也是,平彻候那一张脸着实勾人,难身为男子的我看着都心动,更何况你们这些小色女呢?”

平彻候的确长得很端正,他的皮肤是一种油麦色古铜色,一双澄清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有一种矛盾中揉合出奇异视角美感。

被他的话调侃得满脸似红霞染面的小美女,飞快地看了对面男子一眼,便低下头软软地抡起粉拳捶一下渊伯候:“渊伯候好坏哦~这样说人家~”

平彻候闻言,嘴口那一口酒便顿时如梗在候,吐不下又吐不出。

但想他一名铁血军人,在战场上那一幕幕的血腥都末惊倒他,如今如何能为一句恶心透顶的话,而失礼于人前呢,于是咱威武的平彻候硬是将这口火辣辣的酒吞了下去。

“渊柏,最近京中怎么样?陛下为何突然召我等入京?”

金铭身躯堂堂,双目如星,眉梢传情,俊挺的鼻子,不羁的墨发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俊美,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他的移动似水般摇曳流动。

靳渊柏斜睨了他一眼,与永乐帝有几分相似的桃花眼流盼生情,笑吟吟,道:“我那堂弟做事情,我等凡夫俗子哪里能够参得透,铭兄这一问,倒是问倒我了。”

“边关最是紧张时候,召有敌来犯,那是一大祸事。”金铭面色沉沉,捏着酒杯的手几欲掐碎。

“呵呵~难得啊~”靳渊柏很随意地躺在地毯上,拂退了身边两位恋恋不舍退下的小美人儿。

“难得什么?”金铭不解道。

靳渊柏看他正经地问道,不则得失声笑了起来。

“难得铭兄到了这种时候,都还不肯放弃,以为这靳国还有救,还一心想着护国,守国,守君。”

他的笑声毫不掩饰着讥讽与冷然。

金铭闻言倏地站了起来,他黑瞳似火星一燃,但转瞬便逝去。

“渊伯候,请慎言!”

靳渊柏怔愣地看着他,久久末眨一下眼睛,然后不可思议道:“你——”

“无论永乐帝陛下如何,这靳国是我等的归属,我等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你能舍得了,你能弃得了,你能任其腐朽,任其被人践踏,能够容忍别的国人的人踏在你的头上?!”

金铭的声音有着克制住的隐忍嗓音,但周围人都不是聋子,稍微留心听也都能听个仔细,他那一番痛斥的话他们何尝不懂,何尝乐意,可是——他们能怎么办?!

不昏昏噩噩地过着,他们看到如今遍地哀嚎的靳国,他们心中尚末磨灭的那股志者,该如何平息,他们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哀?!

一张装点粉面的公子哥儿们,都沉默地饮酒,双目忿慨,对自已的母国怒其不争。

“本候做不到!本候不为君,亦不为那些腐败的朝廷,只愿为百姓,为了金家这个姓氏,为我自已,本候便不能妥协,便不能放弃!”

他的声音穿透整个林间,带着一种热血铮铮的不屈,激昂不亢。

靳渊柏震愕地看着金铭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道:“你,比我等都勇敢。”

他扫视了一四周,他们有对金铭佩服的,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的,也能沉默思索的……

“好了铭兄,难道出来放松一下心情,那种沉重的话题能不能挪挪,等上朝再提呢?”

他招了招手,让金铭坐下来,别像一根笔直的标杆似的挺着,看着他颈椎难受。

“是本候失礼了。”

金铭也知道他情绪太激动了,可是看到如今的靳国,如今这些人得过且过,能快活一天便快活一天的倦怠姿态,他便失望又心痛。

坐下来,金铭主动替靳渊柏斟了一杯酒,算是替刚和一番失礼的话赔罪。

而靳渊柏替摆了摆手:“别,别啊~让平彻候这位大将军替我倒酒,可折煞我的福份了。”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金铭叹息一声,便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靳渊柏很聪明,而且对政治有很深的见解,若他能用心于民,必然会有一番作为的,可惜他已志不在此了。

想到大半年前,他曾书信一封给他,说是对从政有了信心。

但是如今,他回朝看到的却是他们醉生梦死,他知道,这是靳渊柏再一次地失望了,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望了。

“别摇头啊,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想问你,听闻你跟那个叫丰什么的治粟内史交往甚密,他可是永乐帝身边的近臣,难道还探听不到什么暗地里的消息?”

靳渊柏跟金铭挤眉弄眼,眯眯眼地笑着。

金铭蹙眉,道:“他叫丰子息,他是一名很有才华的官员,只是——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却有失势的情形。”

“那当然是失宠了呗,想也知道他长得虽然清秀,但比之永乐帝那身边的那些个绝色,啧啧,不够看啊,如果是铭兄这种刚毅俊美的男子,也许还能圣宠——”

“靳渊柏!”金铭脸一黑,瞪着他。

而靳渊柏看他真怒了,赶紧讪讪一笑,道:“呵呵~为弟失言,失言了,我先干一杯,铭兄别恼了。”

金铭被他这讨好的姿态弄得哭笑不得,叹了一声道:“丰子息跟永乐帝……并不是那种关系,你别以讹传讹了,他的性情如何,我已了解清楚,他倒是一名好官。”

“哦?好官?”明显怀疑地语调。

“你可知道上岳一带最近干涸栗米不收,他特地召集下属官员,从上京的运河运水前去浇灌,并以身作则,亲自上地下河,这番作为,你以为他能自屈傲骨去当陛下的区区男宠?”

靳渊柏倒是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主丰子息这名空降官员除了以色侍人,便是一个一无是处之人,倒不想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可惜啊,越是这种人,永乐帝越是不屑,我倒想看看最后他身后都留的是些什么人了。”摇了摇头,靳渊柏推开杯子,直接取过酒壶直接灌。

“别喝多了,一会儿正宴才开始,你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会遭人非议的。”

金铭拉下他的手臂,出声劝道。

靳渊柏笑睨了他一眼,醉眼朦胧道:“放心吧,这时局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管得着咱们这些闲人啊?哈哈哈——”

枫叶片片红,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晨风习习,靳长恭抬眸,琉璃天青色的天空,白云朵朵。

她身着一套连襟滚着深红纱的边的黑袍,自腰间缠身而下,后摆轻柔拖曳于地,宽大的云袖同样深红纱滚边,银红丝线交织的龙凤古纹刺绣,长发随意挽起,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垂下一滴泪形红钻。

“陛下。”

红深秋晨曦的白云,与蔓延开去的红枫织成这一片凝绯的轻绡。

莲谨之缓步走来,他今日身着鹭碧波纹越罗直衣,大襟宽袖,袖口以捻金线绣了缠枝莲花,他末行礼,亦末用敬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你约寡人来此处是为何事?”

靳长恭末回头,仅淡淡问了一句。

“你今日当真要与八歧坞联姻?”莲谨之清眸转色为浓,看着她肩上滑落的红枫神色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