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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549)+番外

站于高台处,看着十国排列顺序的队伍,军旗飘飘,军令嘹亮;马骑轰鸣,铁流滚滚,整齐的步伐,威风的军容,严明的纪律,靳长恭一边专注地观赏着,一边剥析着他们的胜劣。

不愧是最强十国,其军队一流的精神风貌、一流的装备武器、一流的训练质量,都淋漓尽致地展示在他们面前。十六国的人都惊叹连连,无不交口称赞,都对拥有这样一支威武雄狮般的军队感到钦羡。

“啧啧,看到没有,蓝国的军队跟别的军队相比明显不行啊。”一个口气大的贵族装模装样地评点着。

“哪里不行呢?”有人问道。

“——就,就那里不行嘛!”明显答不上来的人,心虚地嚷嚷一句。

靳长恭听着这群帝王贵族显摆的话,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要说搞阴谋诡计,玩弄权势他们倒是有些本事,但是论起兵法,真正能够懂得的又有几人呢?

也许是她的气质太独特,亦或者是在这群歪瓜劣枣的帝王中,她模样太俊俏惹人注目,很快便掀起一阵浪潮。

“喂喂,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靳帝?”

“哇,还真是。快,快离他远点,他就是一个疯子!”

“他就是靳国那个暴君吗?瞧不出来啊,长得人模人样的。”

周围人都离她远远的,脸上带着畏惧、嫌弃的神情,虽然小声窃语,闷如蚊声,但对于靳长恭这种绝世高手,便如贴耳说话,字字清晰。

而十六帝君则一副不愿与她共处的冷漠与厌恶。

靳长恭鸡群鹤立地站在空出一块儿的地方,身后跟着不容小觑的震南震北两位大宗师。

她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当即所至之处,便是鸦雀无声。

这时,一道身穿着蟒龙锦锻厚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凛凛虎步地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了。

那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这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

“靳长恭?”冷嗤而轻蔑厌恶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来。

靳长恭辨认了他面目半晌,才霍然展颜一笑:“哦,我说这口气大得熏死个人的是谁呢?原来是——秦帝你啊?倒是好久不见了。”

“想不到,你竟然也够胆子敢来参加练兵式,难道就不怕有命来,却没命回去吗?”

“哈,这个地方连禽兽都能来,难不成还不准人来了?”靳长恭挑眉勾唇一笑,大袍迎风潇洒狂肆地一挥,笑得极度嚣张,话中带话。

而秦帝——秦寿则铁青了一张脸,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一看到靳长恭那张可恶的脸,就让他不由得想起,曾经发生过耻辱的过去!

☆、第五卷 第十四章 少年秦寿

其实别看如今的秦帝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模样。

其实在他尚未登基之前,他也只不过就是秦国一名不受宠的庶皇子,他母亲则是一名小官员的女儿,母子俩无权无势,在宫闱中受尽排挤欺辱与刻薄。

当年先靳帝——靳萧腾即位时,靳国虽位列诸国十强之下,但由于靳国矿产资料丰裕,国年生产铸造的各类兵器数量却是别国难望其背,眼红掂念着的。

当年,秦国爆发了一场大战争,情况十分危急特地求救于靳国欲购买一批精制的兵器,秦国除了付了一笔可观数字的金额外,秦帝为更显两国相交的真诚同盟,甚至还特地送了一子过来充当人质。

而那名人质——便是少年秦寿。

那时,秦国有求于靳国,可想而知,本就身份低微的他在靳国的日子绝对不会是有多好过的。

而那段时间,“靳长恭”在夏合欢走后,一枚软气包子渐渐被教养成一个沉默阴郁包子。

总会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一棵老槐树下闷闷不乐,而秦寿则每一次被靳国皇族欺辱后,就会跑到老槐树下倾吐哭泣。

于是,两个同样心情极度郁闷灰暗的人相遇了,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一来二去,却成了一种默契,渐渐有了简单的交流。

那个时候,每次被病态的暗帝逼着练浴血魔功,被逼着吸取鲜活人血,整个人就像大病一场全身虚脱的“靳长恭”就喜欢去老槐树下找秦寿玩。

谁没有个青葱很傻很天真的岁月,所以十几岁的秦寿性格因为被欺负惯了而显得憨厚老实,即使是被宫中太监侍卫其欺负也从不敢吭声,是以堂堂一国质子,身上总是带着一身伤。

而每次“靳长恭”去找他,也是惨白着一张脸,神色不济,眼神灰暗无神,秦寿一度认定他肯定是靳国中一名不受宠的皇子,这莫名地让秦寿跟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再加上“靳长恭”总是很喜欢去老槐树下找他玩,一来二去,这一大一小,相差接近十岁的两人,逐步关系密切,私下频频碰面。

而这种关系并没有隐瞒多久,由于靳宫中一向骄傲孤僻的皇太子跟秦寿关系交好,便惹来了其它人的嫉妒,一些妃子王爷世子郡主之类想攀高枝却无功而返的人,便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了。

有一次,“靳长恭”在老槐树下久等不到秦寿,便沿路寻去,她越过一座假山,便看到一群靳国的天之骄子们,命令几位侍卫将秦寿推进池塘中,并一直打压着他的脑袋,不准他冒出水面。

正是寒冬腊月间,她看到他整张脸冻得青紫,激烈地在水中扑腾挣扎,嘶哑着声音嗑嗑绊绊地喊着声声救命。

而周围围在池边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声地嘲笑着,奚落着,用一种高高在上,得意又好笑的眼神看着他。

“靳长恭”一排编齿深深地咬着下唇,拳头捏紧,压抑住想冲上去的脚步。

她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秦寿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找他了。

而秦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仍旧会在老槐树下等着她,有时候甚至会等一天,但她却一次都没有再去过了。

单纯的秦寿以为她是得了病,或是遇到了意外,一直暗中着急,懊恼当初怎么没有问清楚她的身份住处。

直到有一次琼林宴会,为当朝皇太子贺生,他亦被破例邀请去了参加,才明白了真相。

看到坐在靳帝身边,尊贵又冷漠寡淡的皇太子时,他错愕不已,险此惊叫了出声。

他仔细辨认数次,虽然觉得气质神情有些违和,但某些小动作却是属于他认识的那一个人的。

其实,当时秦寿并不怪“靳长恭”一直瞒着她身份,只是觉得她一脸冰冷寂廖地坐在高座之上,白玉雕琢的肤色泛着清冷光泽,没有任何生气,眼神亦是黑幽幽的,就像一具精致漂亮却不具灵魂的木偶,令人心疼。

在宴会尾声时,一直观注着上方,看到皇太子离席的时候,秦寿便准备私下去找她。

却不想,那些平日一直以欺负他为乐的皇亲贵族们,带着一张张谄媚与讨好的脸,也跑去找她了。

他不敢现身,悄悄地躲在阴暗处,他听到他们问“靳长恭”:“太子,您怎么会想跟那种懦弱白痴的别国质子玩?您想玩什么,我们都能陪您的。”

听到这里,秦寿心底一阵心酸难过,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却想不到她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

“你们不觉得将他当笨蛋一样耍,很有趣吗?不过,以后本太子是不会去找他玩了。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仍旧带着奶声奶声的稚音,却与平时跟他说话,那轻软绵糯的声音截然不同的声音,尖锐得就像一把刀刺痛了他的心。

秦寿茫然地靠在了墙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在这个充满黑暗恶意的世界活了十八个年头,除了他的亲生母亲之外,只有她,也只剩下她曾经对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