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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376)

谢柔嘉点点头。

“那槐叶说的话是真的?”江铃说道,坐起身子,又哎呀一声神情焦急。“那糟了,他们岂不是更认定当初就是小姐你要害大小姐了?”

那件事啊,谢柔嘉哦了声。

耳边响起谢大夫人的疾言。

“倒是真有人提这件事了。”她说道。

“那小姐你说了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江铃忙问道。

谢柔嘉笑了。

“没有。”她说道,“我以前说他们不信,因为我是二小姐,所以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

“可是你现在是大小姐。”江铃下意识的说道,话一出口就恍然明白了。

“是啊,我现在是他们眼里的大小姐,我说什么他们也会信。”谢柔嘉说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信不信的事,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不是大小姐,没杀人也是错。我是大小姐,杀了人也是没错,说不说,有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笑了笑。

“我在意的人在意我的人,都相信我没有做这件事,至于那些不在意我的人。我说了,她也不会信。”

她。

江铃心里叹口气。

“那小姐他们按照你说的办了,你就会听他们的回去吗?”她岔开话题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谢柔嘉冲她嘻嘻一笑。

“他们听大小姐的话,不是大小姐听他们的。”她说道,带着几分狡黠。

江铃就噗嗤笑了。

“小姐你也想得挺周全的嘛。”她笑道。

谢柔嘉笑了,将手枕在脑后看着晃晃悠悠的车顶。

“不想了,那些事我才懒得想呢,我现在只想送邵铭清和三妹妹什么礼物才好。”她说道。

江铃心里黯然一刻,面上不显露出笑容。

“那我们好好想想。”她说道,丢开了谢家的那些事,认真的扳着手指想着各种物什,在马车轻轻的摇晃中向郁山而去。

而此时谢大夫人和谢文兴正站在屋子里对峙。

“谢文兴,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谢大夫人带着愤怒喝道。

谢文兴皱了皱眉。

二人自从成亲后,谢大夫人可是几乎没有提着他这个赘婿另改的名字叫过,可见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过这愤怒并不是真的针对他的,一多半是针对大小姐二小姐抱错的事,憋闷在心里找个由头发泄罢了。

女人的这些心思谢文兴并不在意,但面子上还是一定要认真的对待的,要不然更让她们愤怒。

“我也没说什么。”他不急不躁认真的说道。

“你没说什么?什么叫她害惠惠是我们的过错?同样是我们生养的,为什么惠惠没有害她?”谢大夫人喝道。

谢文兴听到这里挑眉哎了声。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他说道。

谢大夫人一怔,旋即更加愤怒。

“谢文兴,你说这话昧不昧良心!”她喊道。

谢文兴再次哎了声,上前一步,握住谢大夫人的手。

“阿媛,别人说着话可能是昧着良心,但我说这话可敢拍着良心。”他一字一顿说道,“一个连父亲都想要也敢害死的人,杀害诬陷胞妹又算什么大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挑明

连父亲都想要也敢害死?

这一句话让谢大夫人惊呆了。

“你,胡说什么呢!”她喝道。

谢文兴一语压住她,便收起了凌厉,换上一副沉重的神情。

“这件事我本不想说。”他说道。

谢大夫人伸手揪住他。

“你不想说?这种话你都说出来,你不说清楚咱们没完!”她又是气又是急的喝道。

谢文兴叹口气,拉住她的胳膊。

“阿媛,有些事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反而好。”他说道,“尤其是家里的事,就像当初嘉嘉和她姐姐的事,心里知道个大概就算了,说那么清楚,不过都是手心手背上挖肉….”

“刘秀昌!”谢大夫人厉声喝道,狠狠的推开他,“在我们谢家从没有什么都是肉,做了亵渎神明做了乱祖宗规矩的事,别说自己身上的肉,就是自己献祭恕罪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文兴神情肃穆,整了整衣衫。

“好,那我就告诉你。”他说道,扶着谢大夫人要她坐下。

谢大夫人恨恨的甩开他,在椅子上坐下。

“说。”她喝道。

“惠惠是个聪明孩子。”谢文兴开门见山说道,“心思尤其敏捷,别人的心思瞒不过她。”

那倒是,自己高兴了不高兴了,她总能看得出来,而且还能不动声色的宽慰。

谢大夫人一向以为荣,但此时此刻听来,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哼了声没说话。

“她肯定知道我们的打算,也知道她们姐妹抱错了。”谢文兴接着说道。

“可是她并没有把她推下水或者用刀子捅死。”谢大夫人冷冷说道,“她只是求我让她去京城,尽一尽自己的心意,能为谢家添些薄彩,等将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也好能在府里做个安稳的二小姐。”

谢文兴也是冷笑一声。

“她添没添薄彩我没看到,嘉嘉倒是挣了一个大彩头。”他说道。不待谢大夫人再说话,接着说下去,“谢家事大,她懂事也好不懂事也好。我都不能不懂事,不能再任由这事情混乱,就借着皇帝赐字的机会,安排嘉嘉回程坐了大船,让她去坐小船。”

谢大夫人面色变的难看。

“你这是..”她挑眉就要说。

“我这是打了她的脸面。”谢文兴接过话说道。“可是我好歹是打着皇帝赐字给嘉嘉的名号,也多少说的过去,可是她呢,就这样嫉恨上我,在得知家里出了事,邵铭清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挟持的时候,她竟然让着侍卫们上前,逼着邵铭清走投无路杀了我!”

他说着话拉开衣领,将脖子上的伤口展示出来。

“亏的是邵铭清是个明白人,只是想急着赶回来。并不是要跟我们谢家鱼死网破,识破了她的心思,要不然现在家里就该给我除服礼了!”

被邵铭清挟持的事谢大夫人已经听他说过了,这伤口她也看过,还哭了一场,只当是被邵铭清刺伤,却没说原来中间还有这事。

谢大夫人握着手心乱跳,耳边也有些嗡嗡。

“她,她是个孩子,见你那样被挟持急了。哪里就是起了害死你的心……”她脱口说道。

谢文兴神情沉沉,打断她的话。

“这时候她就是个孩子了?日常无事就是心思敏捷聪慧,遇到这种事,她就吓糊涂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他说道。

谢大夫人动了动嘴唇。

“关心则乱。”她喃喃说道。

到底没有适才的底气。

谢文兴就长叹一口气。

“是啊。关心则乱。”他意味深长说道,“可是阿媛,虽然我一向不愿意跟你提祖宗的规矩,但此时此刻,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你不仅仅是个母亲。家族的重担都系与你身,关心可以关心,但不能乱心。”

“我去问她!”谢大夫人站起来。

谢文兴也站了起来。

“好,要问就好好问,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叫来,护卫们,邵铭清,丫头们,怎么说怎么做的,让大家都问个看个清楚。”他说道,“看看她有没有做出这种事,有没有起了这个心思。”

要是这样大张旗鼓的闹起来,家里人可都知道了,到时候不管有没有这回事,谢柔惠总归是要被人嚼念揣测。

“大家能相信谢柔嘉为了得到长女之位狼子野心谋害姐姐,那自然也能相信谢柔惠为了怕失去长女之位而狼子野心谋害父亲,甚至也谋害姐姐。”

谢大夫人面色铁青的看着谢文兴,僵直着身子没动。

“所以我就说了,有些事就糊糊涂涂的过去算了,你既然非要说清,那咱们就说个清楚。”谢文兴接着说道,神情肃穆,不过说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