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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377)

什么意思?

谢大夫人身子微微发抖。

谢文兴看着谢大夫人。

“那说清楚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是烙印毁去容貌,还是禁锢郁山?”

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你家。

谢大夫人就想到这句话,人颓然跌坐回去。

她尝过的受过的那些,你也要尝一尝受一受。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门外传来丫头们小心翼翼的声音。

“大夫人,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

谢文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谢大夫人原本还想问一句是谁,看到谢文兴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人不由紧张起来,想要叫她快进来,但又怕她进来,不说话又怕在外站久了她心里多想。

“请进来吧。”她颤声说道。

丫头应声是,片刻便听到脚步轻响,门帘掀起,谢柔惠走了进来。

“母亲父亲。”她神情一如既往,含笑施礼。

谢文兴没说话,谢大夫人则面色僵僵的挤出一丝笑。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谢柔惠心里咯噔一下,视线掠过谢文兴。

这老东西动作还挺快,肯定已经给她泼了脏水了。

“母亲,我有话想跟你说。”她立刻含笑说道。

这意思自然是要谢文兴回避了,谢文兴笑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说?”他笑问道。

“父亲,我现在在某些人眼里已经不算是个人了,说的话自然也见不得人。”谢柔惠低着头说道。

谢文兴的眉头一挑。

看到没,同样说话呛人,嘉嘉那个就是直接一句我不想跟你说话,坦坦荡荡,而这个呢,就是指桑骂槐小人戚戚。

跟这样鬼头鬼脑的东西打交道,一旦拿捏不住她,就一定会被狠狠的反咬一口。

不过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有这个机会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像个人,做的那些事……”他冷笑说道。

“出去!”谢大夫人喝道。

谢文兴的话被喝断,他的面色僵了僵,不过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要起反作用,事情都已经摆明了,且看这母女情还能维系多久。

谢文兴甩袖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相对的母女二人。

“母亲坐吧,也累了。”谢柔惠含笑说道,“这么多事一起来。”

谢大夫人看着她。

“惠惠,我有话跟你说。”她说道。

谢柔惠笑了。

“母亲,您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她说道,“我跟着父亲去趟京城,适才在家里又遇到太叔祖。”

说到这里脸上笑意更浓。

“母亲,如果我还不明白,我哪里配当你的女儿。”

笑着又掩嘴。

“虽然不是长女,但也是你女儿。”

她说笑如常,还带着几分俏皮,但这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谢大夫人眼圈一红。

“你知道是你知道,但是是我亲口给你说你是丹女,那现在我也要亲口对你说。”她说道。

谢柔惠收起笑,面带几分郑重。

“母亲,您说。”她说道。

谢大夫人看着她。

“惠惠,你不是丹女,你不是姐姐,当初抱错了。”她说道。

谢柔惠点点头。

“是,母亲,我知道了。”她眼里含泪说道。

“不过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谢大夫人哽咽说道,拉住她的手。

谢柔惠含泪点点头。

“是,母亲,我原谅你的错了。”她说道。

这就是她的女儿,她精心教养出来的,聪慧懂事明理的女儿。

谢大夫人想要抱住她大哭,但忍不住想到谢文兴的话。

聪慧懂事….

“惠惠。”她迟疑一下,“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亲的错,这都是老天作弄,你不要怨恨我们。”

谢柔惠心里再次骂了一句老东西。

“母亲。”她没有点头,而是叹口气,“这个我做不到。”

做不到?

谢大夫人愕然看着她。

“你,你当时真的要害你父亲了?”她颤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逃离

想起那天的事,谢柔惠就后悔与自责。

太鲁莽了。

邵铭清那种人怎么可能做出杀了谢文兴的蠢事,而谢文兴也绝不是蠢的不要命的人。

自己那时候真是沉不住气,以至于留下这么大的把柄被他握着。

尤其是现在那小贱婢的身份公开,谢文兴更是有恃无恐,肯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这个家绝对不能再呆了。

念头闪过,谢柔惠哈哈大笑起来。

谢大夫人被她笑的有些不解。

“惠惠。”她喊了声。

谢柔惠收了大笑,只余下浅浅。

“母亲,是不是还有人说嘉嘉那时候是不是也没害我,而是我诬陷她?”她笑吟吟说道。

谢文兴话里话外的确是这个意思。

当时的事….

丫头没都没看到…..

挑拨的槐叶也一头撞死了……

余下的就只是她们姐妹各自口说为证了,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各说各有理。

她的确是懒得再问了再查,正如谢文兴所说,有些事没必要问个清楚,问清楚了也没什么用,这件事也是正式将她一直担心的姐妹之争摆上了台面,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就是。

不过这快刀斩的乱麻的前提是,被害的是丹女大小姐谢柔惠,没有任何争议。

但现在被害的丹女不再是丹女,施害的成了丹女,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谢大夫人垂下视线。

“母亲,现在你们要问我,我依旧会说是,她也依旧会说不是,但是,母亲,你猜大家会信谁?”谢柔惠接着说道。

“该是什么自然是什么,查问清楚自有清白。岂是他们说了算。”谢大夫人说道。

查问?

谢柔惠心里呸了声。

还说别人,你都想查问了,要不是生了疑心,查问个屁啊!

“母亲。我不是要个说法。”她笑着说道,拉住谢大夫人的手,神情诚恳,“我只是要告诉母亲,我很清楚我不是谢柔惠。不是大小姐之后,我会遇到什么,就好比太叔祖会呵斥跟我玩的姐妹,等消息传开,人人就会对我退避。”

谢存礼!

虽然没有亲见适才发生的事,但谢大夫人也能想象到谢存礼说的话和神情。

当初对着谢柔嘉的那般厌弃和一口一个孽障。

“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谢大夫人竖眉说道。

揭过了有没有害谢文兴的事。

谢柔惠心里松口气,不敢再耽搁。

“我知道。”她说道,“如果没有我们姐妹更换的事,也就罢了,但现在出了这种错。母亲。”

她说着跪下来。

“这也不是母亲你的错,也不是家里人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我在这家里必定过的艰难,天长日久我也必定会心生埋怨,我也不想哄着骗着母亲装大度,我现在没有别的肯定,只求母亲让我走。”

谢大夫人大吃一惊。

“走?去哪里?”她说道。

心里闪过谢文兴说的郁山二字。

去那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决不能在山上住,祖宅好好收拾一下……

却没有说不许走的话。谢柔惠心里再次呸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主意,想要我和那小贱婢一样被关起来,受着你们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做梦!

真以为我去一趟京城是给你们争光添彩了。那我不白去了!

“母亲,我要去京城。”她说道,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举起来。

…………………………………………………

“去京城?”

谢文兴几乎跳起来,不可置信又面色铁青。

“怎么能让她去京城?”

这个小畜生,还真是有本事啊。三言两语又把她母亲笼络住了!

这是见风头不对,要跑啊!

“绝对不行!”谢文兴甩袖说道,“把她放出去,是要给谢家惹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