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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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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室内昏暗一片,躺在地毯上的周成贞猛地翻身起来,伸手掀起帐帘。

昏暗里床上的女孩子平躺着双臂露在被子外睡着的沉沉。

“谢柔嘉,谢柔嘉。”周成贞低低的喊了声。

床上的女孩子并没有像在野外行路那般瞬时警醒起身,甚至当周成贞伸手推她时都没有动。

睡的如此昏沉。

周成贞静静的看着她,忽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的在她嘴唇上抚摸了下,旋即又猛地收回来,将那手指按在自己嘴唇上,怔怔一刻后放下帐子,起身走了出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外边被打断的夜虫开始重新呢喃。

过了一刻,帐子里伸出手,谢柔嘉下了床,看了看脚下空空的地毯,穿上鞋子也走了出去。

夜虫的鸣叫甚至都没有中断。

夜晚的镇北王府比白日更荒凉,整个宅院没有半点灯火,显得阴森恐怖。

谢柔嘉慢慢的走近芳华园,如同白日一样大门紧闭。

她默默的站了一刻,转到一角贴紧了墙,如同壁虎一样攀爬翻了进去。

一切悄无声息,连夜风都没有被撩动。

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有昏昏的灯光透出来,窗棂上呈现一个人影。

谢柔嘉慢慢的走过去,窗扇上的人影转动。

“……看到她有多厉害了吧?你们府里人都不知道,她也能找到这里来。”

周成贞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得意。

“…找到这个你真正的住处来,足可见我带来的人是你要的吧。”

真正的住处。

原来芳华园根本就不是专门给她收拾的住处,而一直是镇北王的住处啊。

谢柔嘉站在窗外如同与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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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听闻

屋子里灯烛昏昏,照得人影摇摇晃晃。

“可是我要的是谢家的丹女。”

帘帐子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她就是。”周成贞说道。

“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跟京城的那家人学的很娴熟。”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嘲笑。

“你也如同人家说的听不懂人话。”周成贞说道。

啪的一声脆响,不知什么东西被从床上扔了下来,在地上碎裂黑乎乎一片。

“果然谁养的跟谁亲近。”苍老的声音冷笑,“当初那贼妇阻止我归期,扶她的儿子登基,还反咬我一口给我按上忤逆的罪名,偏偏还赏我忠义,困我与边境,让我名不正言不顺,我为国尽忠,他们却杀我的兵斩我的将,害我的子,如今又把你教养成这么无情无义畜生不如的东西。”

镇北王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颤颤巍巍之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一般。

屋子里响起脚步声以及茶碗磕碰的声音。

“行了,有什么可骂的,都是我欠你们,我欠你生恩,欠他们养恩,我还你们就是了。”周成贞不屑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你不是要这个人吗?我现在把人给你送来了,你还有什么可骂的。”

咳嗽声越发的剧烈。

“世子,你少说两句吧。”阿穆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奈。

“我才说了几句?”周成贞嗤声说道,“都是他说的吧。”

阿穆也被说的更无奈,好在镇北王的咳嗽平息下来。

“阿土,你说。她是我要找的人吗?”苍老的声音说道。

“王爷,她不是的。”阿土的声音说道。

话音未落就变成嗷的一声叫,紧接着周成贞的声音也响起来。

“你懂个屁!她怎么就不是了?”

阿土躲开周成贞的脚。

“世子,这小姐不是长女啊。”他无奈的说道,“始皇鼎要用的必须是谢家丹女的血。”

“她们是双胞胎,一样的。”周成贞没好气的说道。

“丹女只有一个,怎么能一样。”阿土无奈的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周成贞说道。“要是这个不行。就安抚她用她去把那个弄来,如果这个如果能用,那这件事就干净利索的成了。”

阿土叹口气。

“谁知道始皇鼎什么时候能找到。”他说道。“皇帝也在找,就算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启用始皇鼎的办法,将来也总会知道的,到时候谢家的丹女被他们拿住。我们就是找到始皇鼎也没用了。”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你们要人。我把人给你们送来就了了。”周成贞混不在意的说道,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这个女人我很喜欢,你们用之前。我能先用了吗?”

这两个用字的意思可不同,在场的都是男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味。

“不行。”阿土断然拒绝。“巫清当年用不了始皇鼎,徐福不得不外出仙山寻方。就是因为她不是完璧之身。”

“神神叨叨的。”周成贞嗤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不是一路上都没怎么她嘛,我同她寝食一起,就是看着她,你们不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的,她要是想跑,可没人拦的住。”

说到这里又啧啧两声。

“看看她这么厉害,就是你们要的人,你们听我的没错,将来等找到始皇鼎一试就知道了。”

“世子,这也太儿戏了,要是到时候不是,什么都晚了。”阿土说道。

“那就试试吧。”苍老的声音打断他们。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下。

“王爷,试什么?”阿土问道。

“用始皇鼎试一试她的血。”苍老的声音沙哑的说道。

“始皇鼎?”阿土的声音陡然拔高,“王爷,难道,您已经找到始皇鼎了?”

他的话音才落,一直侍立在帘帐旁的阿穆猛地扑向窗边,啪的一拳打开了窗户。

屋子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窗外的石榴树也被吓的枝叶乱舞。

院子里空无一人。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阿土说道,带着几分不满,“你是怀疑我的药没有效?还是怀疑我布下的阵法没用?连我现在都不能在家里施巫,只要她是巫她就也不能,如果她不是巫,她更不可能越过那么多防卫来到这里。”

阿穆的视线在院子里扫了边,确认的确是多心了才伸手关上窗户。

“行了,真唠叨。”

窗户关上,谢柔嘉毫不迟疑的翻身越过墙,忍着心跳向住处疾奔,适才听到的话在她的脑子里滚开沸腾,但她却竭力的半点不去想,一口气直奔回屋子,将门关好,恢复门上的标记,一头扑到床上,抬手对着自己脖子一处狠狠的一按,头一歪昏了过去。

谢柔嘉是被人拍醒的。

“大懒猫,大懒猫。”

这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重复,谢柔嘉不耐烦的抬手,手被人握住,同时鼻子也被捏住。

“周成贞!”她憋着一口气喊道跳起来。

周成贞笑着重新坐回地上。

“起床了。”他笑道。

谢柔嘉看了眼外边蒙蒙亮的天。

“这才什么时候?你叫什么叫!”她咬牙没好气的说道。

“早睡早起嘛。”周成贞笑道,一面伸个懒腰,“我今天终于觉得无碍了,走,夫唱妇随出去活动下。”

谢柔嘉将枕头砸他头上。

“滚啊。”她骂道,转身又躺回去。

但最终她还是被周成贞捞起来,缠着她洗漱更衣,拉着走出去。

“我得保证我时时刻刻能看到你,在这种陌生地方,我可不放心。”周成贞说道。和八斤在院前的空地上将一块石锁扔来扔去。

“你被人揍我是不会帮你的。”谢柔嘉站在一旁木然说道。

八斤哈哈笑了,差点被周成贞扔来的石锁砸到。

“滚一边去。”周成贞瞪眼,拍拍手走到谢柔嘉身边,“走,我们去见见那老东西。”

“你不是不见了吗?”谢柔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