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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55)

好家伙拿出一份合同,放在夏远面前。

夏远看了两遍,抬起头,道:“合同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即使你们随同杭城基金一起入主,你们还是二把手,决策权永远在杭城基金手里。你们为什么不像上回那样,再让我消失几天,这样,让谢林做了股神,你们对第一基金就有百分百的决策权了。”

好家伙苦笑道:“我们不敢。”

夏远笑道:“你们也有不敢的事?”

好家伙道:“要是再让你消失几天,估计有人就会叫我们永远消失。”

夏远道:“这里,有本事让你们永远消失的人大概至少有三个。”

好家伙点头道:“是的,我们还不想就这么消失。”

夏远笑了。

好家伙道:“况且现在谢林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赢了谢林,却输给了冷公子或者小徐哥,杭城基金照样无法入主第一基金,我们也没办法共同入主。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帮你,确保你做股神。”

夏远道:“那你们怎么帮我?”

好家伙没有回答,反而道:“夏老师最后几年没有亲自做股票,只是一门心思研究股票的各种技巧,据说创造了几种独特的操盘方法。夏老师随便教了我们三人每人一种方法,我们就受益至今。你是夏老师的儿子,你学了多少?”

夏远道:“具体的方法我一种也没学过,你们也知道,那时我的年纪怎么可能学操盘。我父亲只是教了我许多做股票和做人的道理而已。”

好家伙点点头,道:“如果你都学全了,我们也没必要帮你什么了。我,坏家伙和熊大原,我们三个学的三种技巧,经过我们这些年的实战改进后,形成的三种方法,我们全都教给你。这样,你就有十足的把握,赢得股神大赛了。”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们愿意把你们的方法教给我?没有操盘手会把自己的独特方法教给别人的。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好家伙笑道:“你是怕我们通过教你操盘方法,研究找出你操盘中的缺陷,回去再思考对付你的办法,教给谢林?”

夏远淡淡地笑了笑,道:“好像是的。”

好家伙道:“你也知道,以你现在的水平,我们即使研究找出你操盘中的缺陷,实战中也没办法利用起来对付你。”

夏远道:“或许如此。”

好家伙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远道:“进三少既然和你们签了合作协议,怎么没有对我提过这件事?”

好家伙道:“他不知道我来找你,我们也没打算告诉他。”

夏远道:“哦?”

好家伙道:“我们虽然签了合作协议,不过还是互相提防着对方。进三少一向对我很有提防之心,如果他知道这事,他一定会认为我又在使诡计,要对付你了。”

夏远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怀疑你在使诡计,想让我再次上当?”

好家伙笑道:“你觉得多学几种操盘方###对你有害吗?”

夏远道:“至少我还想不出哪里有害。”

好家伙道:“这就对了。”

夏远道:“只是我担心这次我跟你们去,又会被你们关起来。”

好家伙笑道:“如果这次去的是你住的酒店呢?”

夏远笑了。

两人站了起来。

第五十章 八强赛

今天,八强进四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沈进的办公室,一如既往,明亮,干净。

淡蓝色的衬衫,一支烟夹在指节间,沈进正微笑着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

比赛还没开始。大多数看比赛的人总是比亲自在比赛的人更焦急。

沈进是个例外。

如果一个人已经有了九成胜算,他还有什么好焦急的?

游戏许多人都在玩,但真正会玩的,不但要懂得在游戏里怎么玩,还要懂得在游戏外怎么玩。

如果你只知道在游戏里怎么玩,那么,建议你最好不要玩了,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你输——尤其是人的游戏。

朱笛像一只乖腻的猫,静静地待在沈进身旁,望着这个最有魅力的男人。

比赛的规则是两个庄家同时坐庄,在两个庄家与散户的三方博弈中,收益率更好的那个庄家胜出。

比赛开始十分钟了,姚琴通过多次拉压,已经从散户那里赚了不少的利润。

可是夏远呢?

他在干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他的操盘记录是一片空白。

沈进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手指抹了抹下巴,自言自语道:“夏远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

朱笛道:“难道什么?”

沈进随即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朱笛琢磨了一下,道:“我猜,夏远并不着急出手,他是想看清楚姚琴的操盘风格,从中找出漏洞,以便抓准机会一举制住对方吧?”

沈进思索片刻,突然间微笑了,缓缓点了点头,叹道:“正是这样。夏远的水平和心态真是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操盘不管形式如何,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赢了对方。夏远操盘时能够做到对姚琴的攻击无动于衷,风格如此洒脱,我却还拘泥于形式,想着怎么样反攻姚琴,我的水平和心态与夏远比起来,真是完完全全落于下乘了。”

“三少的判断力真是退步得令人非常遗憾。”

办公室的门本来就开着,现在走进了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人,一个绝对让沈进意想不到的人——夏远。

夏远不是在比赛吗?

沈进从沙发椅里站了起来,愕然问道:“你?你不是应该在操盘室吗?”

夏远笑了起来,往沈进刚站起来的沙发椅里舒服地一躺,又拿过茶几上朱笛泡给沈进的参茶,喝了一口,悠闲地道:“操盘室里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我就跑这儿来喝杯茶。”

废话,操盘室当然得一个人坐着了,又不是公共厕所,难道还要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操盘?

这样正式的股神大赛,选手觉得操盘室太无聊,就能莫名其妙跑出来?

好像只有小徐哥这样滑稽的人才会做这样滑稽的事。

这到底是在比赛,还是在上厕所?

夏远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性格了?

沈进往日永远悠闲的脸上略带了一丝焦躁,道:“你是退出比赛了?”

夏远摇头道:“当然没有,只是我突然决定,我要让姚琴二十分钟。”

沈进道:“为什么?”

夏远道:“上一次,我被关在铁屋里,是姚琴想出来,让四大基金的操盘手全部装失踪,才推迟比赛的。要不然,恐怕我现在已经没资格参加决赛了。我欠她一个人情。”

沈进微微皱了皱眉,道:“恐怕你太轻视姚琴的水平了,任何比赛,轻敌都是最可怕的。”

夏远道:“我看得出姚琴其实很有水平。可是我还是得让她二十分钟,还她这个人情。要不然,以后还她人情的方式会让我为难的。”

沈进道:“你有把握让她先开始二十分钟,还能赢她?”

夏远摇了摇头,道:“没。可是我这人的运气一向比较好。”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也相信,你是个总能交好运的人。”

夏远从沙发椅里站起来,又喝了一口茶,道:“茶喝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游戏现在开始。”

沈进笑着看看他,点点头。

夏远走后,沈进躺进了沙发椅里,点起一支烟。

在这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对朱笛道:“我有事出去。”

朱笛点了下头,沈进快步向外走去。

朱笛没有问他什么事,因为她知道,话问得少的女人,才能在这男人身边待得更长久一些。

一本厚重的书不希望别人看得太快;一个男人也不希望女人问得太多。

朱笛的眼中满是温柔,爱的温柔,或许还有寂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