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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05)

良久,一名举子悻悻道:“兴庆大街离礼部衙门远着,又不是每次唱名都能听见,没准儿刚刚已发的几十道捷报中,大半都是咱们北人。”

“是啊!”另一方脸举子朝皇城方向拱手,“皇上圣明,今科采南北分卷制,尽管南六北四,但咱们北人也有一百多贡士名额,那些南人考官再怎么偏私也无法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何况此次会试的总裁乃关大人,咱们北人定能一雪前耻!”

报·玉皇大帝·子已在爆竹声中进了门,根据他多年积累的经验,一眼便瞄准了人堆里的老举人。他匆匆上前,按套路说着大堆吉祥话,为的也不过是中式者慷慨的赏钱。

在报子灼热的视线中,陈举人终于醒过神来,开口已是哽咽,“娘啊!六十多年了,儿子终于考中了,您在天之灵……看、看到了吗?”

说罢竟是抬手猛捶胸口,直把自己捶晕了过去。

香楠茶社瞬间乱了套,而不远处的鹤来酒楼,庄思辉听着第二十名的捷报声渐渐远去,心中越来越痛快。

看来庄思宜今科是不行了,他才不信对方能得经魁。

毕竟庄思宜只是乡试第九,大安有多少人排在他前头?就算庄思宜走了大运发挥到极致,顶多也就是三五十名罢了。

“捷报!北省天水县老爷,郑鑫,甲午科会试中试第十六名!”

“捷报!苏省百树县老爷,唐广燕,甲午科会试中试第十名!”

二月二十八,放榜。

兴庆大街的茶社酒肆里坐满了应试举子,以及不少来凑热闹的看客。

鹤来楼二层临街一面的环廊上,七八位锦衣公子或扶栏眺望,或端着酒杯嬉笑闲聊,其中一位大眼青年推了推身旁的书生,“诶,何兄押了谁啊?”

何书生抿了一口酒,“我嘛,当然押皇上看中的人。”

“谁?”大眼青年一怔,反应过来道:“你是说苏省程岩?”

身旁立刻有人起哄:“何兄,你乃陕省人,不支持你那位同乡吗?如今南北分卷,他们南人可是卯足了劲儿要踩下咱们呢。”

何书生似笑非笑,“难道北人只能押北人?据我所知,庄兄可是花重金押了张怀野,他不也没支持南人?”

正倚在美人靠上摇着扇子的庄思辉一顿,回头解释:“上回张怀野与浙省解元文斗时我也在场,他的确很有才华……”

何青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承你吉——”

“捷报!苏省南江府老爷,庄思宜,甲午科会试中试第四名,《春秋》!”

……

………………

“哈哈哈……”窒息的沉默后便是一阵几乎震破屋顶的狂笑,何青抚掌,“还真是承你吉言了,庄兄简直喜鹊嘴啊!”

庄思辉:“……”

卧槽!!!

“捷报!苏省水烟县老爷,刘栋,甲午科会试中试第五名,《书》!”

经魁!

第一个经魁已出,是苏省人!

雅间中所有人都冲向环廊,只见一匹白马由远及近,马头上还系着大红绸花,那报子骑术高超,两手竟未牵缰绳,而是敲着一面铜锣。

“又是苏省人!这一科苏省人可真多。”

“苏省本就是科举大省,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记得刘栋也是苏省乡试的经魁。”

回话的正是何青,庄思辉见对方老神在在,心头不爽,便道:“捷报都已到经魁了,希望何兄能大赚一笔。”

众人立时大笑,原本萧淮还想调侃两句,忽闻楼下马蹄疾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洪亮的嗓音:“捷报!!!”

所有人顿住。

“赣省怀宁县老爷,上官凌,甲午科会试中试第三百四十二名!“

“捷报!”

“捷报!!!”

……

马蹄声渐远,可报子吼出来的话却直直撞入每个人心间——多少年寒窗苦读,为的也不过这一声“捷报”。

何书生勾了勾唇,他和庄思辉虽同在飞麓书院求学,虽是同窗,却一直不喜对方装腔作势,于是恶趣味道:“是吗?我还以为程岩与庄兄那位堂弟关系亲密,惹了庄兄不快,庄兄便不想见他高中。”

庄思辉的眼神瞬间冷了,那何书生名为何青,平时就喜欢暗暗有些针对自己,今次自然也不怀好意。

他淡淡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更欣赏张怀野的文章。”

何青回了个假笑,继续刺激庄思辉,“说起来,庄兄的堂弟很厉害啊,不过两年多就从童生成了举人,远胜你我。若今科再中,咱们可是拍马不及了……”

庄思辉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已没了应付的心情。

原本他在庄思宜面前还有几分优越感,但自从去年庄思宜中了举人,情况就颠倒了过来。

对此,他心中满是怨气,一怨父亲压着他不让他下场,让庄思宜独得风光;二怨曾祖父偏心,从小就只宠着庄二郎。

那庄思宜哪点儿比得上自己?无非是占着大房孤儿的名头卖惨罢了,偏偏曾祖父就吃这一套!

第56章 第 56章

他的政敌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主战一系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们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利用学生们的仇恨和怒火,将他从阁老的位置、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想将他打入尘埃,一世不得翻身!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不是学生死,就是他亡!

“来人!来人!”素来注重仪表的仇阁老衣衫不整地往外冲,抓着仇府的大管事道:“去,快去请京卫、麒麟卫、顺天府的人马通通出动,抓捕学生!”

大管事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老爷,可、可咱们叫不动京卫啊。”

“少废话!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京卫营还想置身事外?”仇阁老唾沫狂喷,“我马上进宫面圣,出了事由我担着!快去!”

程岩对皇上的处置颇为心寒,他知道关庭一直是坚定的主战派,便道:“学生是不该冲击仇府,可议和本就不对,就算要议和,也该在我们将单国打服后再来商议,如今城被人占着,这样的议和跟投降有什么区别?”

关庭看了程岩一眼,缓缓道:“你们知道,主张议和的多是南方官员,他们在南北分卷的事情上退了一步,如今,便只好由皇上退了。”

程岩和庄思宜都听出关庭话中有话,莫非皇上选择议和,只是一种妥协?而非他的本意?

“何况,对皇上而言,南派官员也就代表了南人的意思。”

程岩皱了皱眉,“我们也是南人,但我们并不支持议和。”

关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皇上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庄思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回去再说。”

程岩心事重重,尤其路上又见到几队麒麟卫,愈发感到不安。

临到客栈时,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程岩抬眼一望,就见客栈门前站了几人,各个身披铁甲,正是麒麟卫!

“他们怎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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