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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30)

庄棋:“大人,您说这么多粮,赵大河他都怎么处理的?莫非真的与幽国有牵扯?”

程岩:“这几日你跟着他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庄棋有些迟疑地说:“暂时没发现是么不对,只是……”

“佛像底座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我下去后,找到个巨大的仓库,库中堆积了很多粮食,粗略估计大概有一两万石。”庄棋皱了皱眉,“此外,仓库还连着两条地道,一条较宽,通往城外大兴林,沿路有车轮碾压的痕迹,还有些新掉落的谷子。很显然,他们贪污的粮食就借这条地道运入破庙的;而另一条仅容一人过,居然通向了赵大河府上。”

“地道?”程岩这才明白为何赵大河在征粮期间能够足不出户,竟是挖了地道?他简直都想笑了,“赵大河当个典史真是屈才了,他干脆做个土拨鼠好了。”

他转念一想,这一两万石粮食很可能是本季多征收的全部粮食了,便道:“看来吴一天和胡成喜并等人并没有直接分粮,估计全权交给了赵大河处理,事后他们再拿银子。”

庄棋点点头,又道:“不过,近期内我并未探查到有大批粮食从赵家祖祠运出,因此,我怀疑祖祠中也有一条地道,他们借地道将粮食转运了出去。”

程岩:“那条地道多半也是通往大兴林的,你暗中找一找,看看能否有发现。”

庄棋应是,表情更凝重几分,“大人,还有一事。我在仓库中不但找到了粮食,还发现了不少煤石。”

“你说什么?”程岩一怔,“你确定?”

庄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块用帕子包裹的东西,“我偷偷带回来了一小块,大人,您看。”

他放下笔,站起了身,“动手吧。”

令随言出,庄棋立刻行动。

当吴一天和胡成喜各自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时,两人都又懵又惊。

直到他们被带到衙门公堂,见程岩正坐在公案后,吴一天怒道:“大人这是何意?下官虽位卑,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岂容你肆意羞辱?”

程岩的目光淡淡扫过二人,并不多说,只扔了本册子在他们面前。

吴一天根本不看,依旧瞪着程岩,然胡成喜却相对冷静,他见程岩这般咄咄逼人,心中隐有不祥之感,于是,胡成喜捡起了地上的册子,只翻开第一页,他顿时瞳孔急缩。

原来册中所记,竟是云岚县真实的田地情况和粮食产出,还有一笔笔官府强征的粮税!

……凉了。

胡成喜再也站不住,双膝一软,“噗通”跪地,手中册也掉落在地上。

吴一天顺势瞄了眼散开的册子,顿时明白了胡成喜为何献出膝盖,但他有他的倔强,依旧梗着脖子道:“大人,捉贼捉赃——”

程岩:“本官说你是贼了吗?”

吴一天:“……”

程岩见他仍不肯服软,轻扯唇角:“怎么?还等人来救你?你进来县衙这么久,见着一个熟人了吗?不好奇他们去哪儿了吗?”

吴一天这才惊觉,心想程岩莫非把人给控制住了?可程岩带来的人也就三十多个,远少于衙役和县兵,他怎么做到的?算了,就算衙役和县兵指望不上,这不还有赵氏几百口族人吗!

只要赵大河没事,他就没事。

于是他愤愤道:“既然我们不是贼,您又为何如此待我们?”

赵府中,赵大河沉声问他的夫人,“这笔额外支出需要上报户部,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向上面请示……”

赵夫人一边给赵大河捶腿,一边道:“他可不就是有钱吗?李大牛那事,皇上赏了他不少金银呢。”

赵大河:“莫非他真是自己补贴?嘁,还真是大公无私。”

赵夫人娇笑一声,“那谁知道呢?”

这时,门外忽有下人通传:“老爷,客人到了。”

赵大河神情一凛,猛地推开夫人,导致后者没站稳一屁/股着地,又委屈又茫然地望着自家老爷披衣就往外走。

然等她反应过来客人是谁,顿时一个激灵,垂下头乖得有如鹌鹑。

赵大河哪有心情注意其它?他脚步匆匆进了书房,房中已有一名中年男人在等着。但见那人身形魁梧,高鼻深目,虽穿着打扮与大安男子无异,但却并不像寻常大安人。

“何出此言?”程岩来了兴致,云岚县衙门里的人串通一气,百姓也多有顾虑,庄棋还能从哪儿找人?

“城中不是有那么多乞丐吗?”庄棋道:“他们消息灵通,又不引人注意,只要你有办法让他们听你的。”

对于从小就被庄家培养的庄棋,收服几个乞丐再简单不过。

程岩恍然大悟,难怪庄思宜会说,庄棋不但能保护他,还能帮他办差。

庄思宜为他设想得如此周全,程岩多少有点感动,看向庄棋的眼神也分外柔和。

庄棋莫名觉得有点冷,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少爷知道这一幕……

同一时间,赵大河也在府上琢磨着程岩的事。

今次程岩没有插手征粮让他很意外,其实以往两任县令对征粮一事也并未横加干涉,一个或许看出问题便辞官走了 ,另一个则睁只眼闭只眼,若非……

不可能吧?一个农民无证收粮的案子,怎么会上达天听?而程岩明显违背律法的判罚,居然还受到了皇上的嘉奖?

而且,朝廷还为此修改了律法!从今往后,每个村子都可以推举数位村民,到衙门申领收粮凭证,名正言顺地转卖粮食!

赵大河简直快疯了,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程岩乃关阁老爱徒,一定是对方暗中托了关阁老帮忙!

不管云岚县的官员们如何震惊,百姓却都陷入了狂喜。

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关注到他们的苦难和委屈,并想方设法改变这一切。

他们本以为自己早已被朝廷放弃,身在边城,不但日子过得艰辛,就连性命都得不到保障。

他们以为没人会来救他们,朝廷只将他们当成是阻挡草原铁骑的防线,更是随时可以献祭的牺牲品。

庄棋:“赵家祖祠只是赵大河设置的障眼法,甚至可能是陷阱,若大人真派人去赵家祖祠查粮,只会一无所获,反被他倒打一耙。真正的存粮之地,是城北那座破庙。”

原来庄棋一直盯了赵大河两个月,也没能看出什么,对方自征粮结束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连庄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前几日大雪后,县城里有处棚子被积雪压塌了,几个“棚户乞丐”实在没地方去,便想到了城北一间废弃的寺庙。

云岚县穷,加上城里人少,寺庙荒废多年也没人修缮。

原本那间寺庙是乞丐们的聚居地,但七八年前,庙里的乞丐一夜之间死绝,从那之后,寺庙便有了闹鬼的传闻。

那几个乞丐虽有些惧怕,可大冬天不找地方遮风就要冻死了,他们决定去试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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