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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48)

胡成喜:“只可惜以程大人的政绩,明年秋任期一满,势必要离开。若大人能多待几年,没准儿云岚县真能成为边关唯一的上县。”

吴一天一叹:“可不是吗?”

热茶白雾腾腾,茶香飘远,横跨大漠。

苍鹰俯瞰着被白雪覆盖的草原,已休养生息两年的幽国终于缓过气来。

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由于大安并未与单国联合,后者无力继续与幽国交战,幽国最终保住大半地盘。如今见危机已除,幽国便再次兴起了劫掠大安的念头,以熬过这个寒冬。

他们早已被大安养肥了胃口,即便两年多前大安终于强势了一次,选择和单国正面交锋,但在幽国人看来,也是不过是大安的朝廷见单国只是小国才壮了回胆子,歪打正着罢了。

程岩曾带着一位瘸腿老妇人的刺绣屏风,亲自去昭阳府给知府家的老太太送礼,盖因那刺绣精美,却由于老人独身一人,性子木讷,一身技艺只能蒙尘。

他也曾设宴款待前来云岚县的贵人富商们,宴席上的青梅酒醇香清甜,乃一位养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亲手所酿。

程岩借用自己的人脉,让一些村人的手艺得以为外人知,甚至不惜当了回骗子。

小盐村有位老人做的糖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却被自己的混账儿子拖累,日子过得可怜巴巴。程岩便令庄棋将对方的儿子偷偷绑了,又骗老人说已为他儿子找了个营生,只是三月内不得归家。

老人很信任程岩这位县令,想着既然儿子不在,便答应跟着程岩去府城,参加府城为期一月的秋园会。老人的糖人深受欢迎,索性又在府城多待了两月,待老人回到家中,不但收获了银子,还收获了一个被庄棋狠狠调/教过的“孝顺儿子”。

至于那些确实没本事的人,程岩则让他们统一进学,由县衙挑选些愿意收徒的木匠、泥瓦匠、铁匠、石匠等等来教授他们技艺,或是让他们去玉矿、煤矿区找份营生。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会接受衙门的安排,但程岩尽力了。

对方乃是靖康伯府的世子丁子鸣,正是庄思宜特意介绍而来。

其实原石市场开放半年中,云岚县接待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这一位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靖康伯手中控制着六座玉矿。

程岩为了招待好丁子鸣,一大早就带着属下出城迎接,等见到人后,程岩首先上前拜见,丁子鸣态度也很热情,朗声笑道:“时常听庄兄提起程大人,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日可算见到了。”

程岩也笑了笑,“庄兄他还好吗?”

丁子鸣:“好着呢,前一阵不是才立了大功?我临来云岚县前去看过他,伤也快痊愈了。”

“伤?”程岩表情微变。

立功他知道,庄思宜前阵子救了太子,对方的来信中提过,说今年西山秋猎,太子在狩猎时不慎摔断了腿,只好暂时住在西山山庄休养。也不知是否流年不利,偏巧某天夜里当地发生了地动,是庄思宜冒险将太子给背出来的。

当时程岩还有些意外,山庄里那么多太监宫女,庄思宜居然会上去抢功,一点也不像对方的行事风格。前生的庄思宜虽渴求功名,但这种直白的表忠心刷好感却是不屑做的,程岩还猜莫非是庄思宜和太子相处多时,被太子的良善宽和感动,多了几分真心。

千难万难,最终,钱忠宝还是成功将玉石给擦了出来。

那商人眼睛发直地盯着玉石,喃喃道:“龙石种,果真是令日月无光,山川失色……”

到了这时,众人已能确定此玉正属于龙石种,可惜的是,钱忠宝最初那一刀将玉给切成了两半,但合拢看着也有鹌鹑蛋大小,价值无可估量!

当天,钱忠宝并未带走那枚价值连城的玉石,因为他不敢。

等最初的兴奋过去,他很快想明白了,自己一介平民……也不算,一个“微胖”秀才,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拥有这样的无价之宝,非要强行占有,只会招来大祸。

于是,钱忠宝在程岩的指点下,决定将此玉献出去,至于献给谁,他还要回家与父亲好生商议。

但为了安全,玉就暂时存放在了程岩这里。

程岩当然是有点心酸的……好吧,可以说非常心酸了!毕竟出玉的原石本是属于他的,不过想着龙石种的潜在价值,程岩还是满足了。

他知道,有了这枚龙石种玉石的诞生,云岚县的原石市场就有了屹立不倒的底气,即便有别的府县想要跟风效仿,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撼动云岚县的地位。

第74章 第 74 章

胡成喜领命退下,程岩又交代了庄棋一些琐事,后者刚应下,却突然间愣住了,眼神发直地盯着城楼之外。

程岩顺着庄棋的目光转过头,就见远方有一人一马,正迎着落日余晖,驰骋在暗金色的大地上。

马上的青年半伏着身,黑色斗篷随风翻涌,好似浓墨,又似夜花,在天边红霞的映衬下,竟显出几分诗意的凌厉。

尽管隔了老远,但程岩依旧一眼认出了来人!

而此时,对方已逼近城下,朗声喊道:“我乃户部宁省清吏司主事庄思宜,开城门!”

“少、少爷……”庄棋傻傻地应了声,随即激动地吼道:“是少爷!快开城门!”

这位贵公子是来云岚县赌石的,此时却也走不得了,而和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施狄虽生于武将之家,但从小到大都待在京中,从未见过真实的战场。以往他听说边关百姓如何艰难,如何凄惨,也不过假模假样的同情一番,直到此次幽军来袭,他和一众世家子被困在云岚县,见多了生死,终于能感同身受。

这些天,施狄和几个武将家的公子一直在帮忙守城,程岩很感激他们,于是拍了拍施狄的肩,以示安抚。

“堵涧水暂时没关系,咱们云岚县什么都不多,就是井多。”

两年时间,程岩着人在云岚县城和辖下村落都凿了不少井,原本是希望便利百姓,没想到如今还有意外的用处。

程岩继续问胡成喜:“存粮呢?”

胡成喜:“前个月才缴了今年的粮税,如今府库存粮不多,加上百姓捐的粮,应该只能支撑一月。”

“一个月……”程岩心道:一个月决计等不来朝廷的救兵,一个月之后,又该如何?

同一时间,云岚县城楼。

新砌的青砖城墙此时已布满血迹,砖墙缝隙处插着数不清的箭矢,百来具尸体堆积在城楼下……眼前的一切皆宣告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尽管寒风凛冽,但程岩额上却全是汗珠,他侧目看了眼被担架抬走的一具具尸体,心中一阵难受。

这些士兵,很多人还不足二十岁!

“可算是又守住了一天……”郑千户擦了把脸,血与汗糊成一团。

自腊月十二起,幽国人每天都会来攻城,城外围了至少五千兵力,而他们县城驻守的士兵不过五百人,加上县兵和衙役,也凑不过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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