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进雷剧考科举(30)

程柱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是放了他,有点亏。”

于是神棍程岩再次登场,“爹,我见那人口角干裂,眼白泛黄,七日内必有大灾。”

能被假道士骗买金桂枝的程柱自然深信不疑,神色凝重,敬畏地点点头。

另一边,吴用乘马车回到吴府,一进大门便直冲吴举人院子。

“爹!姓程的那小子今日也去考试了!”

吴举人和夫人原本正强打精神等儿子回来,一听吴用所言,瞌睡立马飞了,“你说什么?程岩他去考试了?”

吴用当即把他看到的说了,还不忘告状,“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粗莽大汉,居然还想对我动手,好在后来识趣,没敢造次!”

吴举人心火直燃三丈高,吴夫人也怒道:“还能是谁,不就程家那群泥腿子!老爷,他们程家如此不识抬举,您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吴举人眼睛微眯,问吴用:“你可知是谁帮程岩作保的?”

吴用:“还不清楚,但我猜多半是兰阳社学那位举人夫人帮程岩打了招呼。”

兰阳社学?莫非是海举人?

吴举人倒是不怕他,听说那人性子不好,得罪了不少人,自然比不上他的人缘。

何况海举人年岁已大,举业无望,而自己还有很大希望得中进士。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更占优势,程岩要是以为靠着海举人就能高枕无忧,那就太天真了!

吴举人沉吟片刻,如今想用作保来威胁程岩已没用了,看来想让人服软讨饶,还得另想办法……

或许,“关怀”一番他的家人?

程岩,很在乎他那个弟弟啊……

然而被吴举人记恨在心的人此时已经洗好了澡,彻底放松地躺在了床上。

其实正常来说院试该有两场,但这个世界许是受了雷剧影响,竟只考一场。

程岩第一次听说时简直不要太震惊,震惊着震惊着也就习惯了。

他一夜好梦,次日很早就醒了,收拾好自己后见还没人起来,便想去灶房烧一锅水。

在经过二叔和林氏房间时,程岩不小心听见房中有谈话声,林氏更是提到了自己。

林氏:“他爹,你说大郎能考中吗?”

程根声音略低,“当然能中,昨晚上大郎不都说了,他考得很好。”

“嘁!他哪回不这么说?结果呢?”林氏语气很是不屑,“还不是连着两次都没中。”

程根:“我倒觉得最近大郎变稳重了,应该是真有把握。”

程岩一笑,他原本就没打算遮掩自己与原主的不同,毕竟壳子里换了魂这种荒谬之事,即便迷信如他继爹也不会信的。

“我不管,若他再考不中,我便要跟爹娘说不让大郎读书了。”林氏不满的声音继续传来,“他都快十七了,成天啥也不干,读书也没个出息,没道理让咱一家无休止地供他!”

“你瞎咧咧啥,大郎读书还不是为了咱家好!若他考中秀才,咱一家人都能沾光。”

“哼!那也得他考得中!”林氏道:“何况以他那性子,别说全家沾光,爹娘都未必能够讨着好。上次那些军爷送回来的一百两银,不就全被李氏收着了?”

“你想啥呢?银子是大郎拿命换来的!再说爹娘也是这意思。”

“你爹娘就是偏心,不对咱二郎好,偏去讨好那个便宜孙子。”林氏声音一高,“好啊,大郎想继续念也成,大房自己养去,他们不是有钱吗?要不就等分家时大哥多补偿咱几亩地——”

“你放屁!”

……

程岩默默离开,心中已翻起巨浪。

他猛然想起前生自己第三次落榜时,林氏原本看他极为不顺眼,成日里阴阳怪气,但一夜之间却转变了态度,还支持他继续考下去。

当年他不明白为何,如今想来,多半是他继爹给了林氏承诺,不是地,也是别的什么。

程岩眼眶发热,万分庆幸自己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让他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家人。

吃了早饭,程岩便带着程松前往六水村。

尽管海夫子不收徒,但束脩于情于理都该给,可家里银钱紧张,程岩便提出动用雷将军送来的百两银子。

程家大多人当然是拒绝的,但在程岩的坚持和林氏的胡搅蛮缠下,勉强答应了。

此时,程岩两手提得满满,背上的筐子也沉甸甸的,就连三岁的程松也背了个小筐,里头装着十条干肉。

前朝拜师的束脩礼有定式,除了银钱外还有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每种礼物各有寓意,这便是所谓的六礼束脩。

但本朝没那么多规矩,之前还有学生送过方帕,甚至还送过吃了一半的鱼,老师们也都欣然收下。

由于程松只是开蒙,并非拜师,程家的束脩也颇为随心所欲。

就比如程岩左手提着活鸡,右手提着活鸭,背上则是布匹米粮,看起来仿佛要回娘家……

等到了海夫子家,早有老仆等在院外,程岩便将礼物都交给对方。

得知海夫子在书房等他们,两人赶紧进屋。待行礼过后,海夫子便让程松上前,提笔沾了朱砂,在对方额头上画了一点红,意为启智。

程三郎原本就生得可爱,此时更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子,就连海夫子的面色都温柔了些许。

从此刻起,程松便算正式开蒙了。

当天下午,程岩一直陪坐在侧,参与了弟弟人生中第一上课。

听着程松奶声奶气地跟海夫子背《三字经》,他竟生出种难以言说的满足与感动。

等到申时已过,海夫子开口留二人用饭,程岩本想推辞,海夫子却道:“我有事要与你说。”

程岩一怔,只得答应。

虽说是夫子请客,但菜色并没有很丰富,不过四菜一汤,却胜在做得精致。

海夫子讲究“食不言”,吃饭时不谈正事,程家兄弟自然也都安安静静的。

饭后,海夫子将程岩带去茶厅,不例外地问他:“此次院试如何?”

程岩很自信地回:“若无意外,能中。”

海夫子微微颔首,对程岩的“张狂”并不介意,尤其听过了对方的文章,更是赏脸地露了个笑。

“你的四书题答得极好,若是由我来做也未必及你。”海夫子不吝褒奖,又道:“本县招录生员三十人,你应为其中之一。”

评价太高,以至程岩突然有点心虚——此次院试他占了太多便宜,细说起来有些胜之不武。

海夫子:“你的五经题虽算不得佳作,但也是中上水准,这两年再苦心钻研一番,下次乡试或可一试,若是名次靠前,直接下场会试也未尝不可。”

程岩一时没有回答,他作五经题时原本就有所收敛,毕竟只是院试,他不想风头太劲,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对于乡试,他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只是下届乡试到底要不要去,他还没想好。

“乡试还早,你不必急于做决定。”海夫子见程岩有些犹豫,于是话锋一转,“昨日,我接到了县尊大人的信。”

上一篇:阿莞 下一篇:天官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