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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33)

随着孙学政唱名,程岩从名榜最右,一笔一划地写出对方的名字、籍贯。

字一落成,当即有离得近的学生夸道:“好字!”

作为一个心机少年,程岩很清楚这种人前露脸的时候不可藏拙,他只是将自己原本成熟的字迹略添了几分年少锐气,在大多人眼中,已是难得的好字。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人大叫:“啊!中了!少爷中了!”

“我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中了!我是秀才了!”

……

“肃静!”孙学政淡淡道:“还未唱完名榜,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此后的唱名再无人打断,名榜上很快多了十几行字。

直到第十四名,孙学政念出十一岁天才童生“王学凯”的名字,才又引来大家小声的议论。

一声声唱名,一笔笔落字,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得意,有人失落。

转眼,只剩最后三个名额,也是本次院试的前三名。

大多人都心知无望,其中小部分甚至已经伤心离开,但总还有考生心存幻想——万一呢?万一见鬼了呢?

吴用便是后者之一,他自负才学出众,此次发挥也上佳,怎么都该考中啊!

可之前念了二十多人都没他的名字,吴用早就心慌意乱,手脚发软,若非有小厮扶着,他只怕都瘫倒在地了……

第23章 第 23 章

此前大多人从未听过程岩的名字,但今日之后,这个陌生的名字必将响彻武宁县!

而程家人的喜悦,对于吴用来说无异于噩梦。

他一个没忍住,疯狂呕血,惹来旁人一阵嫌弃。

“少爷!”小厮担忧地看着他,吴用努力不让自己晕倒,气若游丝道:“回、回家,快!!!”

铜陵县,吴府。

吴举人一家都等在茶厅中,颇有些坐立不安。

“怎么还不回来?”吴夫人反复看向门外,“差不多该回来了啊……”

李氏捂着唇,再也忍不住眼泪,“我的儿,真的出息了!”

跟上来的程金花也哭晕在李氏肩上,让原本很高兴的程松不明所以,跟着嚎啕大哭。

程岩:“……”

程家大郎中了案首的消息得益于车夫一张嘴,在程岩还没回到程家时,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清溪村。

故此,一路上不断有村民把他当祥瑞似的围观,众人一改往日态度,变得热情洋溢,仿佛当初他们对原主的厌恶都是假象。

等程岩一行人终于到了家门口,发现程家围满了人,不但有恭贺的村民,还有附近商贾乡绅前来送礼,就连赵县令都派了人来。

程家人各个喜笑颜开,就连林氏一张丧脸都笑成朵菊花。

“他爹娘不是还健在吗?若是服丧,便没机会完成举业。”吴举人慢声道:“前后好几年时间,我就不信学政大人还能记得他,到时候……哼!”

此刻,他想的已不是逼程岩娶婉华,而是如何让对方永远翻不了身!

正当此时,一位仆人惊慌地冲进来,“老爷!不好了老爷!”

吴举人本就窝火,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翻对方,“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仆人不顾疼痛,白着脸道:“外头、外头来了好多官差……”

“官差?!”

吴举人正困惑,就听见院外传来吵嚷声,随即,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破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众兵丁。

“圣旨到——”

“你跟我来。”

程岩草草对众人拱手致谢后,一把扯过庄思宜,将对方拉进自己房中。

“你怎知我家在何处?”程岩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想打听他的家有何难?于是改口道:“你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庄思宜:“提前给你写信?那还是我亲自来快一些。”

程岩深吸口气,转身从书案上拿起一枚玉佩,语气不佳,“正好,还给你。”

庄思宜淡淡一扫,“信物你还未用过,怎能还我?”

程岩直接抓住庄思宜的手,硬将玉佩塞入对方掌心,就像当日庄思宜对他做的一般。

“不!!!”吴婉华的惨叫声拐了几道弯,“吧唧”晕了。

“婉儿!”

“妹妹!”

于是吴府又一阵兵荒马乱。

等吴举人出去时,他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几岁。

“我真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份机缘。”吴举人阴狠地看向某处,好似程岩就在那里,“案首?好一个案首!那我就让他做一辈子案首!”

“爹,您的意思是……”吴用和吴夫人都面露不解。

吴夫人凄厉的喊叫声饱含绝望,却换来中年人的冷笑,“怎的?你们还想抗旨不遵?”

吴举人虚弱地摇摇头,他颤抖着抬起仿若有千斤重的双臂,可还未碰到圣旨,整个人突然侧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程岩尚不知自己想看的好戏已落幕,此时的他刚到了清溪村的地界,遥见李氏领着三郎和程金花等在村口。

那车夫高喊道:“秀才公回来了!”

粗犷的声音飘远,就像一阵风,将李氏吹得身子一晃,随即,她提着裙摆猛地冲过来。

“大郎!你是不是中了?!”

程岩:“我——”

“不但中了,还是案首呢!”车夫表演欲旺盛,“知道案首是啥不?就是院试第一!”

啥圣旨?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圣旨吗?吴举人僵立当场,吴家其余人也懵逼了。

“谁是吴为民?还不跪下接旨!”中年人的眼神锐利,如刀片般飞射而来。

吴举人几乎窒息,膝盖一软,重重跪地。

此时此刻,他终于找回点儿神智——中年人手中所捧的乃是世间最尊贵者之意,轻易便能主宰他的生死荣辱。

但看中年人的态度,显然不是件好事。

吴举人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凝出深色的水斑,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我、草民、不对,学、学生……”

“你是吴为民?”

吴举人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焦灼,故作平静,“武宁县离铜陵县有一段距离,估计还得再等半个时辰。”

“爹,今早我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吴婉华按着心口,“您说会不会……”

“胡言乱语!”吴举人对着他的爱女难得变脸,“不会说话就闭嘴!”

吴婉华委屈地一噘嘴,“我又没想说大哥坏话,女儿只是担心,程岩那小子该不会中了吧?”

“中就中了,不过是个秀才罢了。”吴举人轻蔑道:“莫非我身为举人还怕他?除非,他有本事考中案首,被学政大人看中。”

“案首?就凭他?”吴夫人也对程岩十分看不上,“我若没记错,他连着两次都落榜了吧?”

吴婉华也甜甜一笑,“他中了案首,除非学政大人眼瞎——”

话还没说完,就听府外传来动静。

“是大哥回来了!”吴婉华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吴夫人赶紧跟上。

唯有吴举人愣愣坐着,心道:怎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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