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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50)

但曾祖父不可能让祖父休掉杨氏,最多令杨氏禁足,或者夺了她的中馈权。可前一种情况只要二叔相求,杨氏迟早会被放出来;而后一种情况……如今庄家的女眷都属于杨氏一脉,任谁掌权也越不过她。

对他来说,唯一可以操作的,只有让杨氏无法插手他的亲事。

这时,又一位青年出言道:“可是刚刚有人明明看见——”

“表哥,是你误会了,他们是庄家人。”

青年一听,脸上忽青忽白,最终只握紧拳,咬唇不语。

表哥?莫非是与苏念秋私奔那位远亲?

程岩见青年生得俊秀,在一众村民里格外显眼,心想原来此人还是重要线索人物,难怪“抠图”格外精细。

但黄大江显然误会了苏念秋的意思,“庄稼人?没想到秀才公也是庄稼人,难怪上回做起农活来有模有样。”

其他村民纷纷表示赞同,在他们看来,秀才公一定是没有错的,会种地的秀才公更没错!

程岩也不想的,他也嫌脏啊!

但他见苏念秋真有死意,而庄思宜又半步不让,不得不就地取材,出此下策,想让庄思宜冷静一点。

毕竟溪水深且寒凉,倘若身怀六甲的苏念秋真的跳下去,很可能一尸两命。

别看庄思宜此时厌憎对方,但若真的害死妇孺,就算庄家能够压下此事,庄思宜日后也必定会后悔。

突然,他想起前生时,苏家也是攻讦庄思宜的急先锋,但苏家本非保守派,他们的立场曾让程岩颇为费解,看来,兴许根源就在这里。

莫非前生,庄思宜真的逼死了苏念秋?

程岩迈着残腿又往前几步,正想劝庄思宜勿要冲动,就听后方传来一阵鼓噪声。

“贼人在哪儿?!”

很快,庄思宜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将认罪文书折好揣入怀中,慢声道:“还是苏大小姐识时务。其实对我来说,你选择淫奔的确比嫁我要好,我可没兴趣替别人养儿子。”

他见苏念秋脸一白,轻扯嘴角:“既然苏大小姐有诚意,我自然言而有信。你们俩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毕竟你非始作俑者,闹开了也是我庄家的一桩丑事。”

苏念秋松了口气,而青年眼中则隐晦地闪过一抹得意——再是出身高贵,还不是被他戴了绿帽子?

“不过我倒想看看,是否真能有情饮水饱?你与他淫奔,注定一生隐姓埋名,等你年华不再,是否会怀念当年作为官家小姐的日子,是否会后悔跟着眼前这个毫无前途的人过一辈子?而他,又是否会恨自己当初一念之差,从此举业无望,是否甘愿永远做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庄思宜的目光冷冷扫过二人,“我很期待,到了那一天,你们究竟是情比金坚,还是相互折磨?”

苏念秋和青年齐齐变脸,庄思宜的话太过诛心,明显是想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敢来我榕树村欺负人,怕是不要命了!”

……

程岩心中一紧,回头就见大群村民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刹那间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有人扛着锄头,有人提着镰刀,甚至还有人拿着锅碗瓢盆……总之就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程岩心一紧,急着想解释,可他还没开口,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出列,“秀、秀才公?”

程岩一怔,认出那中年男子正是送他药酒的黄姓村民。

“大江,你认识?”有村人问道。

苏念秋惶惶不安多日,没想到过了几天,杨氏居然上门来提亲了。

“我家人不知其中缘由,又如何能拒绝庄家?何况还是太夫人亲自前来。”苏念秋面有悲色:“可我知道她必然不怀好意,若将来事发,整个苏家都将被我连累。我不敢跟爹娘坦白,只得找表哥诉苦,表哥……表哥他便提议带我走。”

青年:“没错,这些都是我的意思,与表妹无关!”

苏念秋含情脉脉,“表哥……”

青年握住她的手,深情无限,“表妹……”

程岩感觉辣眼睛,他见庄思宜始终不开口,便代其问道:“那你们私奔,就不担心苏家的名声?不怕庄家去找苏家的麻烦?”

苏念秋:“我知父母必不敢对庄家明言,多半会借口我暴毙身亡,如此,牺牲我一人,也比将来全家陪葬来得好。”

于是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又偃旗息鼓地回,等到村民散了,原地只剩下四位当事人。

青年护着苏念秋站在一旁,程岩则用他摸过牛粪的手抓着庄思宜的胳膊,后者复杂地看他一眼,也没挣脱。

双方泾渭分明,四周暗流涌动。

半晌,青年开口,“庄……庄公子,你既然找来,我们也不瞒你——”

庄思宜看似已冷静下来,淡淡道:“是瞒不下去了吧?”

青年脸上一红,“不论如何,我与念秋已有夫妻之实,拜过天地日月,难道你真想逼我们去死吗?”

庄思宜:“你们不该死吗?淫奔者,女子赐死,男子刺‘淫’字徒三千里。呵,我就不信,此事若叫官府知道,苏家还有脸来捞你们!”

青年:“你——”

第35章 第 35 章

庄思宜:“听说阿岩今日很是风光?”

程岩抿唇一笑,“还行,你呢?”

庄思宜见程岩笑得可爱,心中一痒,“我可舍不得抢你风头,根本就没答。”

“是吗?”程岩挑眉:“你要想抢我风头,至少得先来上舍。”

庄思宜一笑,“你等着,明年春学,我必来。”

两人结伴回寝舍,冬日风凉,程岩穿得略显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庄思宜见了,很自然地解下披风为程岩披上。

“不用。”程岩想要拒绝,不小心碰到了庄思宜正为他系披风的手,对方的手很暖,让他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程岩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基本上都是他的自我理解,因为前生他参加的那届乡试,朝廷就首次下诏以王大儒的注解为主解,并正式列入官学。

程岩认为,这与山长所出的注解不无关系,它意味着王大儒的观点得到了郑氏血脉的认同,更代表了一种传承。

当然,也因为诏令下得仓促,那年的《周易》题特别简单……

等他说完,整个上舍鸦雀无声,不少人心中佩服程岩有胆,但也都战战兢兢地偷眼打量山长,不知是否会召来后者的雷霆之怒。

然而山长却首次露出笑容,缓缓吐出一字,“好。”

那个“好”字,也是当日山长所给予的唯一一次肯定。

那日以后,庄思宜像是变了个人。

确切地说,是渐渐有了些程岩记忆中那个人的影子。

程岩一直奇怪对方的性情为何跟前世差别那么大,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雷剧影响。

他试着猜想,假设前生的庄思宜同样发现了苏念秋诈死私奔的事,结局又会怎样?

庄思宜会不会真的逼死了苏念秋和对方腹中胎儿?如果有,那即便他有理也会陷入被动。虽说庄敏先一定会帮他压下这件事,但庄思宜也必然会付出代价,比如说,他身边的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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