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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49)

庄思宜:???

莫名一阵心虚。

次日一早,天气肃清。

一众赶着上早课的学生们都见到了一副奇景——昨日还好好的程岩,今日就被庄思宜背来讲堂,身后还跟着阮小南和林昭小心伺候着,整一个地主家傻儿子出行的阵仗!

他缓缓褪下程岩的鞋袜,就见程岩的脚踝上鼓起个大包,又红又肿。

“……”庄思宜又想给跪了。

程岩颇有些不自在,他试着动了动,心中顿时有数,“没伤到骨头,就是普通扭伤。上回去榕树村,村民给的那瓶药酒我放在柜子里了,你帮我拿来。”

等接过庄思宜递来的药酒,程岩便脱下沾上泥水的外衫,让庄思宜扶他回床上。

庄思宜:“你自己弄吗?”

程岩:“莫非你会?”

庄思宜:“……我不会,你教我吧。”

他以为阮小南会追问原因,谁知对方却道:“太好了!我也不喜欢。”

程岩反倒好奇了,“为何?”

阮小南:“哼!学渣!”

程岩:“……”

外间,陆清颜手中正捧着枚玉匣,玉是上好的白玉,可见其中药物贵重。

见了庄思宜,陆清颜便笑着说:“我曾跟一位老大夫学过几手推拿之术,待会儿需要我帮忙吗?”

庄思宜面露歉意,“多谢陆兄,不过阿岩伤势已好转许多,此等好药你还是收着吧。”

陆清颜笑容一僵,见庄思宜突然改口,心中有了猜测,“是程兄不愿接受吗?”

庄思宜当然予以否认。

第34章 第 34 章

“你休想!”青年直言拒绝。

庄思宜笑了,“你们同意与否,我并不强求。不管有没有那纸认罪文书,如今我已找到了你们,若要对你们不利,你们还逃得掉吗?”

苏念秋明白庄思宜说的都是实情,也看得很清楚,若她什么都不肯付出,庄思宜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放过他们。

“庄公子,我不问你拿认罪书的用处,但你能否发誓,绝不会利用它来害我们?或者威胁苏家?”

庄思宜应得很干脆,“我发誓。”

“好,我答应。”苏念秋心一横,决意赌一把。

“表妹!”青年不可置信,但苏念秋只对他摇摇头,“我们别无选择。”

庄思宜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认。

他只好抬头,认真道:“我难受跟苏念秋无关。”

“我知道。”

“也跟杨氏那个老虔婆无关,她恨不得我死。”

庄思宜眸光一暗,“我难受的是,即便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曾祖父也不会为我出头,他只会息事宁人。因为此事一旦传出去,伤的是我庄家的名声,毁的是我二叔的前程。”

他嘲讽地笑笑,“更可悲的是,就连我自己的前程,也都绑在庄家这条船上,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程岩:“那你就这样认了?”

庄思宜自嘲地笑了笑,并未回答。

庄思宜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弱小,若是有朝一日,他无需再靠庄家,或者,他比整个庄氏一族站得更高,又何须再受他们辖制?

此刻的庄思宜心中有了一股强烈的念头,强烈到让他颤栗。

他想摆脱庄家这条船,或者说,他想成为这条船上唯一的掌舵人。

从此海阔鱼跃,天高鸟飞!

黄大江:“就是上回来帮咱们村里干活的秀才公啊。”

程岩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黄叔,我还得多谢您的药酒呢。”

“秀才公您客气了。”黄大江局促地笑了笑,又想到此番来意,瞟向溪边两人,“你们这是……”

程岩注意到苏念秋脸色骤变,不禁怀疑对方私奔一事村人还不知道,便指着庄思宜道:“那位是我同窗,我们与苏姑娘乃是旧识,并非贼人,都是误会。”

果然,苏念秋并未反驳,紧绷的表情稍稍一松。

其他村人见状,都有些尴尬地将“武器”藏在身后,尽力抢救道:“那肯定,秀才公哪儿能是贼人?我们也就是路过。”

村民们强行解释,仿佛刚才喊打喊杀的都是隔壁村的。

“牺牲?”程岩琢磨着这个词,“你还觉得你为家族牺牲,很了不起是吗?”

苏念秋一怔,嚅嗫道:“我、我并无此意……”

程岩:“你猜得不错,苏家确实宣称你已暴毙,以至外面盛传庄兄克妻。你的家人明知真相,却从未说过一句公道话。而庄兄从头到尾并无一丝过错,最后反倒承担了所有的嘲笑和羞辱。如此看来,你确实了不起。”

青年面有不忿,苏念秋则低下头。

“阿岩,别跟他们废话了。”庄思宜作势要走,苏念秋却喊道:“庄公子!你、你就不能放我们一马吗?”

她估计是知道自己要求过分,又补充,“我、我会写信与家里,让他们为你解释……”

“要我放你一马,可以。”庄思宜道:“只要你们将刚才所说都写出来,并且按手印画押……”

可就算此刻的他们彼此相信,但将来,那颗种子是否会有发芽一日?

待庄程二人离开,苏念秋与她表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那份不安来自于自己,也来自于对方,更来自于未来可以想见的几十年……

等程岩回到马车上,他刚一坐好,人就被庄思宜揽住,接着肩上一沉。

“阿岩。”庄思宜像孩童一般,将额头抵靠在程岩肩上,“我心里很难受。”

“……你是在撒娇吗?”有点臭,已经洗过手的程岩默默地想,鉴于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忍了忍,并未推开庄思宜。

“……”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程岩赶紧帮腔道:“此事显然你们有错在先,就不要做出委屈的样子。早在你们决意私奔时,脸面就已被扔下了,如今又何必为自己遮羞?孰是孰非,莫非你们心中没数?庄兄若真有心害你们,直接报官便是,公堂之上哪容你们狡辩?你们若还想诚心谈,就别再废话!”

青年面沉如水,好几次张口都找不到反驳之语,倒是苏念秋擦了把眼泪,“表哥,别说了,是我们有错,我们该受的。”

她又转向庄思宜,忐忑地问:“庄公子,我并非狡辩,但此事还有内/情,我们能回家再谈吗?”

庄思宜感觉程岩抓住他的手紧了紧,心中暗叹,“……好。”

本来程岩以为所谓的“内/情”不过是苏念秋的托辞,但当他听说原委,得知一切都是庄思宜的继祖母杨氏的功劳后,忍不住为庄思宜点蜡。

原来,早在苏念秋定亲之前就已经和她表哥有了苟且,不慎怀孕。她本想瞒着家人打掉胎儿,可丫鬟去买药时,却不小心被杨氏身边的管事给撞破了。

他当然不认!

他怎么甘心?

即便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这件事,杨氏用心如此歹毒,竟企图混淆庄家血脉,他就不信曾祖父不恨,不信族人不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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