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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56)

下午,程岩再次醒来时,发现屋子里多了几人,除了林昭和阮小南外,胡曦岚他们也来了。

原来那场火竟是由冬雷引起,这几日因为下雪,气候本就干燥,闪雷劈在木头建造的书阁上,直接引燃了火。

“好在三楼的书大多被抢了出来,虽说还是有些孤本被毁,但已算万幸。”

听庄思宜如此说,程岩松了口气。

前生,山长和夫子们多半也是上楼救书,可能离开得稍晚了一些,不但有人死伤,书也没抢出来多少。

“山长他们没事吧?”

“没,有夫子和几位学生受了点轻伤,就属你伤最重。刘夫子懂些医术,已给你上了药,山长也让人从后山下山请郎中去了。”

前山桥断,后山没有石阶只能翻山,估计得耽搁大半天。

夫子们喘着气,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没事,山长只是晕过去了。”

他们回忆起刚刚的惊险,就想关心一下程岩,却见程岩身体一晃,晕倒在地……

程岩是被一阵冰凉的刺痛给惊醒的,醒来时,他感觉自己正趴在床上。

“嘶……”肩背上疼痛袭来,让程岩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屋中人注意,候一旁庄思宜立刻弯下腰,轻声道:“阿岩,你醒了?”

程岩缓缓睁开眼,被屋内的亮光刺了下,发现天已经亮了。

昨日种种挤占了他的脑海,程岩有气无力道:“书阁……”

“书阁的火已灭了,但三楼彻底烧毁,二楼也塌了一半。”庄思宜猜到程岩要问什么,便将他知道的情况一一说来。

“……好。”

庄敏先知道,庄思宜对庄家已渐渐离心,而且胆子越来越大。即便他不答应,庄思宜也不会任庄家摆布。

他心中很难受,庄思宜毕竟是他长孙的唯一血脉,在众多子孙中,他最疼的便是他。

但到头来,他却让对方受尽委屈。

他能上侍君王,下安黎民,却管不好一个家。

庄思宜最终如愿以偿,这天晚上,庄世熙居然还给了他一份惊喜。对方将自己养在青柳胡同的外室给接回了府中抬作姨娘,此举显然是为了敲打杨氏。

外室的存在庄世熙一直瞒得很好,此前他应该是没想过要抬人回来打杨氏的脸,毕竟这许多年来,庄世熙的后院除了杨氏再无旁人。

程岩:“……”

他一头雾水地进了门,堂屋中,程家人正准备开饭,见了程岩皆是一愣,程松还夸张地揉揉眼睛。

“大、大郎?”李氏眨眨眼,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

“是我,我回来了。”

按理说,程岩应该除夕前五六日归家,但他却早了十来天就回来了,程家人都惶惶不安,只怕他在书院里出了事,被赶了出来。

直到程岩简略说了书阁被毁的事——当然没说自己受了伤,家里人这才高兴了。

程老爷子让程柱去找村里的猎户买点儿野味,又叫程根去后院捉只鸡来杀了,程老太太则吩咐李氏和林氏再去厨房加几个菜……

“庄思宜!你气倒太老爷不说,还想谋害你祖父吗?”杨氏目露威仪,端得是凛然正气,“再不松手,休怪我家法处置!”

庄思宜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而后对屋中已吓傻的仆人们吩咐:“去请郎中来。”

随即,他又看向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的庄世熙,“祖父,不如你看完曾祖父手中那一页纸,再想想这一巴掌究竟该落在谁身上?”

庄思宜扬扬下巴,示意家里的下人将苏念秋的认罪书拿给庄世熙。

庄世熙起先还眼带愤怒,但当他快速看过纸张上的内容后,脸色又青又红,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杨氏。

他不喜欢庄思宜是一回事,但杨氏敢混淆他庄家血脉又是另一回事,作为庄家人,孰能忍?!

庄敏先一醒,即刻下令将杨氏禁足,杨氏此时已知原委,哪敢说半句话,只是心里恨不得将庄思宜挫骨扬灰。

等杨氏被带走,庄敏先又打发了庄世熙,只留下了庄思宜。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庄思宜赶紧上前搀扶,庄敏先看着自己这个曾孙,心中不禁一酸。

“宜儿,你想要如何?”

庄敏先明白,庄思宜拿着认罪书回家发难,一定是有了主意。

果然,庄思宜想也不想道:“我想庄家不再插手我的亲事,我的媳妇儿,我自己挑。”

若庄思宜只是不想让杨氏插手自己的亲事,庄敏先当然同意,但换成庄家……

庄思宜讥诮一笑,松开了庄世熙。

“啪——”

下一刻,巴掌声响起,却是抽在了杨氏脸上。

杨氏猝不及防之下被抽得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坐在地,白皙的脸上立刻红肿一片。

“老、老太爷……”杨氏愣愣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庄世熙,不明白这把火怎么就烧到了自己头上?

忽闻一声轻笑,杨氏抬眼,就见庄思宜道:“瞧,祖父的巴掌果然不该落在孙儿身上。”

杨氏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脸上冲,除了身上的痛,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当着庄思宜的面丢了丑,还有房中这些下人……

作为庄家的嫡宗嫡脉,每个人的亲事都应以庄家利益为重,必要时做还需做出牺牲,若庄思宜看中的是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庄家也不能管?

不过犹豫只有一瞬间,庄敏先还是果断地给出回答,“我答应你。”

庄思宜早就猜到会如此,半开玩笑道:“曾祖父,口说无凭啊,您总得给我一个保证啊。”

“何意?”庄敏先脸色一沉,“你还想让我也给你写份文书?”

庄思宜仿若察觉不到他的不悦,语气天真,“哪里能劳烦您,祖父就行。”

庄敏先沉默地打量了他半晌,良久道:“宜儿,你长大了。”

庄思宜心想,若他真的长大了,杨氏又怎会只被禁足?杨氏就该死了。

但他并未反驳,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笑意。

“当时我离得最近,换成谁都会这么做。”程岩倒不觉得有什么,一点点伤换来这样的结果,简直都要跪谢老天爷垂爱了。

庄思宜视线移到程岩肩背,眼睛一烫,不敢再看。

“我让庄棋快马回南江府拿药,庄家有宫中御赐的伤药,保证你不会留疤。”

程岩笑了下,“男人有疤也没什么,我没伤着骨头吧?”

庄思宜喉结微动,“没,但我也不会让你留疤。”

程岩又笑了笑,没有继续和庄思宜争辩,只道:“多谢了。”

庄思宜沉默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见程岩已醒,众人都围过来询问他的伤势,程岩虚弱地回应,庄思宜见状一阵心烦,二话不说便将人都赶了出去,连阮小南和林昭都遭了池鱼之殃。

等庄思宜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瓷瓶。

“曦岚给我的,他堂嫂祖上曾做过御医,这伤药应该不错,我给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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