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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57)

程岩点点头,突然瞄见庄思宜手腕处也有块烫伤,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哪里,忙问:“你也受伤了?上过药吗?”

庄思宜一愣,顺着程岩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真受了伤。

迟来的痛感让他微一皱眉,不以为意道:“小伤而已,别担心。”

说罢,便将瓷瓶放在桌上,拿着脸帕去院中净手。

药的确是好药。

见程岩微微点头,庄思宜又道:“你……疼吗?”

不等程岩回答,他又自嘲地笑笑,“看我问了句废话。”

程岩小声说:“其实还好,没我想象的疼,可以承受。”

他不是在安慰对方,疼当然疼,但并非疼得无可救药,想来是伤药起了作用。

庄思宜听程岩不在意的语气,只觉得心头有火在烧,但又憋着发不出来,“你当时……”

他很想说程岩不该扑过来帮他们挨那一下,但程岩若不来,柱子就会压在山长和他身上,就算他没事,山长多半也要去掉半条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庄思宜没办法不自责,光是想想都后怕不已。

若程岩有什么好歹,他又如何自处?

程岩自认很体贴了,却见程金花骤然落下两行清泪,“阿、阿岩,你知不知道,家里要为我、我定亲了?”

程岩一怔,想起来程金花的确到了定亲的年纪,可这不是好事吗?他见对方哭得这般伤心,莫非是爷奶为她选的丈夫不好?

不对啊?他记得前生,程金花的丈夫也是位读书人,后来还考上了秀才,这不是挺好的吗?

见程岩迟迟不开口,程金花更是泪如泉涌,“阿岩,我……”

她一双眼含情脉脉,有着掩饰不住的绵绵情意,那一瞬间,程岩突然福至心灵,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那份念头迅速发散,又将重生以来的好几件事串联起来,竟将程岩吓出一身冷汗!

“不上了,明天会有衙门的人来修桥,他们也要来书院看看,准备重修书阁。”

但后来几日,不止县衙的人来了,府城中也来了不少官员,还有一些附近的读书人。

他们都是来探望山长的,毕竟云斋先生乃士林中泰山北斗的存在,而鹤山书院的藏书阁更被天下读书人所向往。

这人一多,程岩舍身救山长的消息莫名就传开了,传言极为夸张,还说他凭一己之力护住书阁中大半典籍。

不少官员学子都被他的精神感动,特意来探望了他,甚至还有人诗性大发,凝视着趴在床上的他,当场作了一首诗。

具体内容程岩已不想再回忆,他只想抱紧自己!

好在后期,山长对外宣称自己养伤不见人,程岩这边才轻松了些。

眨眼间,程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与程家的欢欣不同的是,庄家除了庄敏先高兴见到曾孙外,其他人都淡淡的。

庄思宜对众人的态度早就有了底,自然不会失望,他直接去见了曾祖父,并呈上了苏念秋所写的“认罪书”。

庄敏先起先还笑眯眯地接过,但很快就变了脸。

待他看完文书后,抖着唇说了句“毒妇”,便喷出口血,晕了过去。

“曾祖父!”庄思宜是想气气庄敏先,但没真想将对方气出个好歹来啊!

而此刻,庄世熙和杨氏也闻声冲了进来,庄世熙见到他爹已倒在血泊中……好吧,并没有那么夸张,反正就是染血倒地,他当即一个巴掌抽向庄思宜!

但巴掌没落到庄思宜脸上,庄世熙反被对方捏住手腕,疼得痛叫一声。

“小心!”

眼见木柱就要砸到山长和庄思宜,程岩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或许是想救人的欲望太强烈,激发了他体内所有潜力,又或者是上苍偏爱,他竟没有被木柱压倒。

那根木柱架在他肩背上,火灼的疼痛让程岩几乎闻到了皮肉烧焦的气味,好在没将衣服引燃,他赶紧错身一让,把木柱推倒。

“阿岩?!”庄思宜艰难地回过头,见烟雾中那道直挺挺的身影,稍稍放下了心。

“咳咳,我没事,快走,三楼要塌了。”程岩单手将用衣衫裹着的书搂紧,匆匆往外跑。

慌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无力地垂下,肩上血肉模糊。

等众人终于从假山上下来,书阁第三层已彻底被火舌吞噬,熊熊烈火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四周堆压的雪纷纷融化,地上一片黏湿。

“山长怎样了?”有学生见山长趴在庄思宜背上,只当山长受了伤。

第38章 第 38 章

然而来的不止男子,还有两位姑娘,看上去都是十四五岁年纪,见了庄思宜皆喊他庄二哥哥。

众人相互介绍一番,程岩才知两位姑娘都是跟着自家兄长来玩的,这在他前生简直不敢想,也只有雷剧会对女子如此宽容。

大家对程岩都很客气,程岩心知这些世家子女都是看着庄思宜的面子,但也没有半分拘谨。

席上,庄思宜为程岩净手剥虾,还负责“解说”:“这是得月楼的名菜冻湖虾,只有冬季湖面结冰后,破冰打捞上来的虾才能作为食材。”

他将剥好的虾肉放入程岩碗碟中,又拿布巾擦手,“冻湖虾刚剥了壳最是味美,阿岩快尝尝。”

“庄二哥哥,你真会照顾人。”忽有一洛姓姑娘娇声开口,“日后谁嫁了你可有福了。”

程岩抬眼,见对方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下了然——姑娘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

而晁家满门忠烈,晁老将军被奸人所害死于战场上,他的大儿子、二儿子同样战死沙场,唯剩一名幼子继承爵位,便是二十年前保住京师,将幽国赶回老巢的晁小将军——晁鹏。

他万万没想到,海夫子居然与晁家有旧!

原来,海夫子幼年失怙,家产又被族人给占了,无奈只能跟着母亲去了北地边陲投靠亲戚。

十岁时,他偶然在雪山上发现个奄奄一息的青年,忙唤了村人来救,而青年,正是后来威名赫赫的晁展。

尽管海夫子对晁展有救命之恩,可海夫子是文人,与武人之间“有壁”,他和晁展也只维持着君子之交,往来不多,外人并不知道。

后来海夫子考中举人,便带着寡母回了六水村,几年后晁展战死,他与晁家也彻底断了联系。

海夫子没料到,晁家竟还有人记得他,晁小侯爷途径苏省时,居然特意前来拜访他。

海夫子:“可。”

如此,程岩陪着三郎上完这天的课,回家时便提了提海夫子的意思。

他并未告诉大家晁鹏有多厉害,是因他不想家人受其威名影响而胡乱做下决定。

很显然,家人也很犹豫,他们希望程松能走举业,但又怕耽误对方的天赋。

最终,程老爷子拍板,说此事暂且放下,等到程松长大一些,由他自己来决定。

了解了一桩事,程岩也轻松了些,但家里还有程金花这尊大佛在,每每用一种似忧还怨的眼神凝望他时,就让他恨不能烧炭毁容,挥刀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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