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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58)

程岩一刻都不敢独处,精神极度紧张,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庄思宜。

“侯爷一见三郎,便说他根骨极佳,不习武实在可惜。”海夫子慢声道:“侯爷说想带着三郎去转一圈,我许了,等回来他就问我能否割爱,将三郎让给他做弟子。”

程岩听到此处心里“噗通”直跳,那可是晁鹏啊!

前生,庄思宜当权后冷待兵部尚书赵禾而重用晁鹏,而晁鹏也不负所望。

尽管那时的晁鹏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对方依旧率领着大安的军队东征西讨,不但收服了从前朝便丢失的北地六省,灭了草原数十国,还就此北上,将大安的国土直接扩大了一倍!

若说庄思宜乃千古名臣,那晁鹏便是当之无愧的千古名将,被后世无数诗文歌颂。

这样的奇人,竟然看中了他弟弟?

庄思宜快步走来,挥退下人,伸手揽着他道:“你可算是来了,若是再不来,我又得上你家了。”

程岩疑惑地看他,“你有事找我?”

庄思宜:“没事就不能找你?想见你了不行吗?”

程岩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走,我先带你去见我曾祖父。”

庄思宜拉着程岩,一路绕过委婉屈曲的双层回廊,来到一处园子。

园中有湖,湖边点缀着许多太湖石,石中央立着一座六角小亭,名为陶月亭。

亭中,正坐着一位老人。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找了个借口果断辞别家人,一天半后,程岩已抵达南江府码头。

待入了府城,程岩见到了久违的糊脸怪们……不,也不能叫做糊脸怪了。

若说榕树村的村民像是脸上蒙着纱,那南江府中的百姓就像隔着薄雾,程岩甚至能看清他们的神态。

不止如此,就连周围的建筑街景也很正常,居然还能看清招牌!

大街上铺着灰石砖,街面整洁而开阔,两侧的建筑鳞次栉比,四季长春的绿植在寒冬中依旧碧翠……

程岩很感动了,心道莫非南江府是雷剧中男配的出生地,因此“抠”得比较仔细?

不对!明明半年前去鹤山书院时,他也曾在南江府稍作停留,当时的百姓们还很“糊”……

程松毫不犹豫,“三郎喜欢!”

程岩又问:“为何?”

程松:“将军可以骑马马,三郎喜欢骑马马!”

程岩:“……”

算了,看来还是不懂。

程岩琢磨了片刻,对海夫子道:“夫子,此事攸关三郎前程,我还需与家人商议后再做回复。”

海夫子:“应该的。”

程岩:“不过,即便家里人同意让三郎拜侯爷为师,也要等三郎再大些。他才不到四岁,家人必不舍他离家太远,我想,三郎还是要先跟着您读书。”

“没有这回事。”程岩肃容道:“谣传,都是谣传。”

海夫子瞅了他一眼,心下有些奇怪程岩的反应,但也只道:“没事就好。”

之后,他简单地考校程岩一番,见程岩学问精进,又得知对方已考入上舍,不禁十分满意。

“能让你入上舍,说明书院中的夫子也认为你的水平足以参加乡试,你还是不愿去吗?”

“去。”程岩这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下次乡试,我一定参加。”

海夫子稍稍露了个笑,以示赞许。

当程岩问及三郎的情况时,海夫子却沉默了下来。

程岩心中一紧,“可有不妥?”

后来他才明白,有时候叫一个人并非想要说话,而是想听对方回答。

不管庄思宜再不舍,分别的日子终究要到了。

临走前一天晚上,程岩正要睡过去,忽听有人敲门,“阿岩,你睡了吗?”

程岩迷迷糊糊地起身开门,就见庄思宜身着里衣,抱着被褥站在门外,精神奕奕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不如今晚我俩促膝长谈……”

程岩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我都困了。”

庄思宜他见程岩困倦地揉着眼睛,遗憾道:“真舍不得你走。”

这大半夜的,外头冷风直往屋里灌,加上庄思宜这句肉麻的话,程岩鸡皮疙瘩都蹿起来了,他道:“庄思宜,你怎么跟我弟弟似的?”

庄思宜一怔,等反应过来程岩将他比作三岁幼童时,顿感羞恼,悻悻道:“那算了,我……”

“我喜……”

程金花红唇轻启,娇羞垂眸。

程岩僵硬如石,他知道自己该回避——或者疾言厉色,或者甩门制止。但连死都不怕的程岩,此刻就跟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敢动。

危急时刻,程松炮仗般冲进院子,宛若踏着祥云的仙童救他于水火,“哥哥哥哥哥哥!”

程岩精神一振,瞬间破咒,“三郎!!!”

“哥哥,三郎要和你一起睡!!!”

“好的!!!”

庄敏先以长辈的身份先问了他几句,随后也不能免俗地考校了他的功课,最终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安心在庄府做客。

告辞前,程岩鬼使神差道:“也请您多多保重,庄兄……他很敬重您。”

话一出口,庄思宜和庄敏先都愣了下,片刻后,庄敏先眉眼染上柔和,笑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从园子出来,庄思宜便要带程岩去见他祖父,虽说他很看不上庄世熙,但程岩既为客人,总要跟主人打声招呼。

半路上,庄思宜忽然道:“你刚刚为何那样说?”

程岩正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尴尬地辩解道:“你难道不敬重你曾祖父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庄思宜龇牙一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程岩摸摸鼻子,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庄思宜没有嫌他多管闲事,也略略放了心。

等见过了庄府一众主人,庄思宜这才带程岩回了自家院子。

尽管庄思宜在庄家的处境艰难,但身为二少爷,他住的地方必然很不错。

程岩一入内,便见院中青藤繁花,修竹漪漪,正堂门额挂着“春在堂”的匾额,好似真的春光犹在一般。

“客院又远又偏,你就住我的院子吧,我让人收拾间房出来。”庄思宜看似询问,语气却不容置喙。

程岩也无所谓,“那便打扰了。”

庄思宜笑道:“你还跟我客气?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我没想到你真会来。”

程岩乐,“不是你留了‘信物’让我来的吗?”

庄思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你可把‘信物’揣好了,今后还来找我。”

两人并肩进了书房,想也知道,庄思宜的书房必然布置得极为雅致,里头的摆设一看就很昂贵。他吩咐下人去拿茶点来,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阿岩若是早来几天,就能瞧见我们庄家的热闹了。”

程岩稍稍一想就悟了,“那位苏姑娘?”

庄思宜:“对。”

他将回来那天的事情说了,眉开眼笑道:“那老虔婆如今被禁了足,我祖父五六十的人了,居然还抬了个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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