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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77)

谢林大喜,当即接过书翻找起来,可从头翻到尾也不见“谢林”二字,他慌张道:“是不是拿错了?上头没有我啊!”

男子不耐地抢过书册,翻到某页指着一行字道:“这不是你吗?”

谢林瞪眼一看,只见上头竟写着“丕休哉”,霎时就被吓醒了。

他呆呆望着床帐,回想着梦中情景——这到底是喜兆还是噩兆?

若说是“喜”,那为何他的名字会变作一句骂人之语?若说是“噩”,对方又说他榜上有名,而且杨大人的确是身着蟒服的三品官……

“丕休哉……丕休哉……”谢林反复默念,突然,他脑中浮现出今日席上程岩等人古怪的神情,好像就是在他说了“丕休哉”以后……

莫非,这几个字有什么深意不成?

下一刻,谢林猛地坐起身,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

“丕休哉、丕休哉……哈哈哈哈,居然还有这个意思!”黑夜中,谢林的五官扭曲到狰狞,“怪不得!怪不得姓程的会是那种表情!好好好!我倒要看看,皇上口中忠孝仁义的你,到底写是不写!”

到了八月初九,乡试当日。

“大不了名次差些,不过只要能中举人就成。”程岩不太在意地说:“何况卷子不但要糊名,还得另外誊抄朱卷,他怎能知晓哪份是我的?”

庄思宜一想也是,便将此事放下了。

眨眼间便是八月初七,两人又接到了一份邀约,这次却来自于胡曦岚。

胡曦岚虽是南江府人,可多年前就跟着母亲去了浙省,一直住在他外祖父家。具体原因程岩不太清楚,想来无非是些大族阴私。

但因为要考乡试,胡曦岚只能回原籍。

这一回,胡曦岚特意请了几位同要下场的友人,一起去望海楼喝菊花酒,意在考前讨个吉利。

前朝时,曾有位少年得意的书生,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但考到五十多还没中举。一次秋闱前,书生上望海楼点了一壶菊花酒,喝到半醉,他借着酒意作诗一首,道尽多次落榜的心酸。结果那次秋闱,书生直接中了解元,之后便是会元、状元,一连三元,而书生的那首诗也跟着名扬四海。

这一下,原本有些空的雅间突然就挤满了人,好在雅间挺大,还能坐得下。

十几人相互介绍,程岩才得知冯春阳和周正德前些天都应邀去了杨府,至于谢林,此人不知何时结识了杨耀祖,也被带了去。

程岩瞟了谢林一眼,见对方始终埋着脑袋,便撇过头不再理会。

书院其他人当然也看到谢林了,但他们见程岩都没有发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盯着谢林的眼色不免冷淡。

杨耀祖察觉出众人对谢林的不喜,虽不明缘由,却已经后悔带了对方来。毕竟,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和庄家以及胡家的公子交好,特别是前者,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等小二搬来了椅子,众人围坐一桌。

杨耀祖此时已经知道程岩便是数月前被皇上赐了匾额之人,父亲先前还特意设宴想要认识一番,哪知程岩不识抬举,直接拒了父亲的邀约,让他很是不满。

这一回好运依旧伴随着程岩,他同样躲过了臭号。

等他将灯烛、文具等放入号舍墙龛中,便开始慢悠悠地研墨。

乡试三场,首场最重。

简单来说,首场决定你是否能被取中,后两场则是用来定名次的。即便如此,后两场也不能太过草率,否则也有被黜落的风险。

随着研墨时快慢适中的动作,程岩渐渐静下了心。

这时,忽听钟鼓敲响,贡院大门被彻底锁上!

建议程岩给自己算一卦的庄思宜:“……”

其实程岩真不在意,虽说有些郁闷吧,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第一,他算术不精,算出来也不代表就对了;第二,此卦的“八月有凶”,也并非指八月一定会遇见不好的事,确切地说卦象只是一种警告,告诫他想做的事时机正好,但一定要抓住机会,从长计议,否则时运便会消失。

何况他的卦爻乃是第一爻——咸临,吉贞。

简而言之,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或许不好,但只要坚持下去就是大吉。

程岩没想到算个卦,还把一寝舍的人算抑郁了,他忙跟几人分析了卦象,好说歹说,说得唾沫都快干了,三人终于勉强接受,但表情还是很难看。

程岩也尽力了,只希望这一卦别让舍友们留下阴影……

“哼!”

庄思宜终于舒坦了,他慢悠悠走向浴池,特意找了个离程岩远些的位置,才忍着恶心下水。

而程岩并没有发现庄思宜的回避,他一门心思默数,一到规定的时间便赶紧从浴池里爬了上来,一息也不愿多待!

等程岩穿上贡院准备的衣服,见庄思宜也过来了。他平淡地瞟了眼庄思宜的身/下,心中阴暗地想着——大有何用?不孕不育,嘻嘻。

不久,有兵丁带着他们往号舍去。

贡院的号舍分列龙门两侧,以“一字”南向排列,每排号舍间隔只容两人通过,看上去像是一条条长巷。其中长排的有号舍近百间,短排的也有五六十间,而号舍最末的一间则是茅厕。

号舍均以《千字文》编列,一字一间,其高六尺,深四尺,宽三尺,人待在里头是站也站不直,躺也躺不住,非常煎熬。

天不亮,程岩和庄思宜就乘着马车前往贡院。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头一日点名入场,须得在考棚里关上三天两夜才能放人,从初九起,足足要考到八月十七。

也就是说,程岩十九岁这年的生辰,便要在考试中度过。

等马车停下,两人提着考篮下车,入眼便见到一座巍峨高楼,楼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明远楼”。

明远楼居高临下,对贡院内外情况一目了然,历来为监考官以及巡查官稽查考生是否舞弊的地方。

程岩对这座楼并不陌生,他随意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往贡院端礼门去。

此时,贡院门前已等着不少人。

随诗扬名的还有望海楼的菊花酒,只要给得起钱,大多考生下场前都会来沾沾喜气。

程岩和庄思宜当然应邀,两人一到场,就见雅间中还有两三位书院的同窗。大家寒暄过后,胡曦岚又为他俩介绍了其余几人,便纷纷落座。

等到酒菜上齐,胡曦岚执起酒杯,正打算说些吉祥的祝语,忽闻外间传来一阵吵闹,其中有道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早就订好了这间雅间,你现在却说没位置?”

“谢公子啊,昨晚上小的不就跟您说明白了吗?雅间提前都被订满了。”

“谢兄,要不算了,咱们去一楼大厅吧?”

“凭什么?!”

……

甜枣大棒一块儿来,差役们能不积极吗?

程岩麻木地被摸了几遍,终于过了两门,又被差役领去沐浴。

他一进澡堂,就被浓郁的酸臭味熏得难受,只想“早洗早超生”,于是麻溜儿地脱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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