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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88)

与此同时,程岩也回到了清溪村,家人自然是又惊又喜。他们虽不知程岩入狱的事,但也听说了乡试舞弊一案,这些日子的心情忽上忽下,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程岩一怔,“以我的名义?”

庄思宜:“你知道,曦岚最擅于临帖……其实只有七八分像,但足以瞒住你家人了。”

程岩微微一笑,他已从庄思宜口中得知,书院诸位同窗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他奔走,心中很感动,“多谢你们了。”

“跟我客气?”庄思宜笑了笑,“晚上曦岚在得月楼定了一桌席,本来他们都打算来接你,但我觉得府牢前晦气,就跟他们说算了。”

程岩挑眉,“你不怕晦气?”

庄思宜耐人寻味地看他一眼,“我有准备。”

等马车到了庄府,程岩终于知道所谓的准备是什么。

他刚下车,庄府的下人便递上来一根柳条,庄思宜很自然地接过,就朝着他身上轻抽了几下,接着又往自己身上抽了几下。

“盐,冲晦气。”

“………………”咋不冲你呢?!

最后,当然还要洗晦气,等程岩神清气爽地出来,就听庄思宜说庄敏先想要见他。

程岩提着心随庄思宜去了庄敏先的院子,他还以为这位精明的老人要打听《正气歌》的事,哪知庄敏先只关心了一番他在狱中的情况,又暗示他舞弊一案快结束了,便笑道:“你能顺利出来,也不枉宜儿天天往我这里跑,他前些天还去了趟大觉寺,把自己攒的银子都捐了。”

程岩正觉得感动,又听庄敏先道:“你是个好孩子,宜儿和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

虽说程岩知道庄太老爷没啥特别的意思,但不觉得说法很怪吗?

许久,云斋先生道:“我读此文,便知非你所作,并非单指文字,而是其中的气节与气势,绝无可能出自你这样的青涩少年之手。”说完,他又沉沉一叹:“可惜了,真正的原篇却不能传世……”

庄思宜也是头回听程岩说了《正气歌》的真相,震撼的同时又对程岩没有避讳他而感到高兴。

毕竟,程岩早前的一番说辞,可算是欺君了。

程岩确实信任庄思宜,他相信假设有一天他们依旧反目,庄思宜也不会借这件事来陷害他。

几人沉默稍许,云斋先生忽问:“今次之事,你们怎么看?”

程岩和庄思宜互看一眼,后者道:“学生认为此事颇为反常,皇上的处置似乎太激烈了……”

云斋先生轻轻点头,“我此次病中,有几位老友来探望,跟我聊了聊。如今朝上暗流涌动,局势不明,很可能有变。谨慎起见,明年春闱你们最好别下场。”

“老师是为我来的吧?否则舞弊案发生了这么久,您早该到了。”

“咳,若有别的学生被下狱,老夫也会来。”

“所以,就是为了我。”

“……”

如此聊了一刻钟,云斋先生自然问起了《正气歌》,程岩称文章确实乃他梦中所得,他只是做了一些修改。

他说自己梦见国破山河时,一位中年书生被囚于敌国,期间有许多人来劝降他,包括书生的旧主,但书生概不理会,并作下此篇。不久后,书生被处死,死前朝故土拜望,留下绝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云斋先生默念着这一句,良久,眼底竟泛出一点泪光,“阿岩,原文你可还记得?”

程岩稍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将原文背了出来。

“山长本不让我与你讲,可我想你应该知道。”

程岩也顾不上计较其它,赶紧让庄思宜带他上门拜见老师。

路上,庄思宜劝慰道:“你也别太急,郎中已看过了,说山长没有大碍,只需卧床静养便好。”

程岩心事重重地点头,他此去见老师,还想说一说别的事。

马车停在了城西一座僻静的小院前,程岩知道老师年轻时曾在南江府住过几年,多半就是此处了。

待两人道明身份,便有下人领他们先去茶厅等候,又过了会儿,才有人带他们去见云斋先生。

此时,云斋先生正半靠在张软塌上,腿上盖着条薄毯,一见程岩便有些激动地往前倾了倾身,一脸疼惜道:“都瘦了……”

“……嗯。”

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从那道高墙中走出来的考生,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路上,庄思宜问了程岩这些天的经历,其实他期间有去探监,知道程岩没受什么罪,但还是想听对方再说一遍。

可程岩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头一天有人找他问话外,几乎就没人来打搅他。自从高广著将他的《正气歌》带走后,他每日都好吃好喝的,除了住处有些糟心,其他方面简直不像在坐牢。

庄思宜见程岩语气带着笑,也跟着笑起来,道:“你入狱的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等你回了家可别说漏嘴。”

程岩正奇怪呢,他被关了将近半月,家里的人早该找来南江府了,可居然连人影都没见着?

“消息应该早传回去了吧?是你拦下的?”

庄思宜坦然道:“嗯,我让人在村口守着拦截消息,顺便以你的名义往你家中送了三两封信。”

可是……

真帝的五指缓缓松开,可是他的刀并没有斩向想斩之人,而是斩向了他的学生、他的子民,用后者的血来震慑前者,真的有意义吗?

九月的那场雪,又是否真是天意呢?

他,要逆天吗?

真帝又看向御案上成堆的奏折,都是替苏省考生求情的,其中不乏北派官员,更别提民间的物议沸腾。

据他所知,南北方各大书院已蠢蠢欲动,想要联名为苏省士子求情。

到头来,他竟里外不是人了……

京城,皇宫。

御书房中,总管太监李胜时不时隐晦地瞄一眼书案前的半百老人。皇上已盯着一份折子将近半个时辰……不,确切地说是盯着随折子递上来的一页纸。

李胜当然知道纸上写的什么,不过数日,大安都传遍了,说有仙人入一少年梦中,赠了少年一篇《正气歌》。

近些天,整个京城不论王公贵族或是平民百姓,都在议论这篇文章,若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李胜是不信的。

老实说,李胜并未将那等荒谬的传言当回事,可也不敢相信此文出于少年人之手,不过他怎么看不要紧,关键是皇上的态度。

所谓《正气歌》,在此时此刻看来,其实是书作“正气”,读作“冤屈”……

“李胜。”

“奴才在。”

程岩:“就算是北人也要凭才取士,我们南方多年稳定,读书条件远胜北方,被取中的可能性本来就大得多,九南一北的情况依旧可能发生。”

云斋先生:“阿岩是何意?莫非要如北人的意思,会试‘逐省取人’?”

之前北方官员便提出过一种设想,称科举应按各省配给名额,一省应试的举子中,每十名可配一个贡士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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