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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90)

这时候的关庭并未入内阁,但他身为户部尚书,管着大安的钱袋子,每天想要见他的人都能排出两条街。

庄思宜淡淡一笑,壮阔的海洋与落日交汇,在他身后描绘出绮丽的色彩,仿佛天地都在他掌。

等船行了三五日,再多新奇也变作了无趣。

好在船上有不少上京的举子,大伙儿没事便聚在一块儿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也算一件乐事。

这会儿,程岩正牵着程松在看陈书生占星,程松手上拿着串烤干鱿,好奇道:“大白天都没有星星,怎么占呢?”

“只要记住星位就行,何况占星还要和相数结合。”陈书生看上去精于此道,在纸上画画写写,半晌后对着刘书生叹了口气,让后者心里一抖,“怎么?莫非我此行不顺?”

“很顺,卯星与寅星相位成枝丫状,说明你克己、坚毅,一切难事都可迎刃而解。”

“……那你叹气干嘛?”

“我叹口气你也要管?算了,谁叫你是我恩人呢?”

“……”

程岩觉得有点儿意思,便道:“劳烦陈兄给我也算一算。”

“别算!”

庄思宜赶紧制止他,程岩见他紧张的模样,想了想才明白,多半是乡试前那次卜算给庄思宜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不过为了照顾庄思宜的情绪,程岩还是道:“那我就不算吧,你要不要试试?”

庄思宜本来没什么兴趣,可见程岩眼巴巴地望着他,便同意了。

陈书生:“庄兄想算什么?”

不等庄思宜开口,刘书生道:“庄兄还未成婚吧?要不算算姻缘?”

他们入住侯府的第一日,晁鹏便带着程松去了晁家祠堂,并在晁家的列祖列宗前,正式收了程松为弟子。

程岩作为外人不方便进祠堂,他守在祠堂门外,望着红烛映照下的一排排牌位,心中不免叹息。

晁家为大安付出太多,是朝廷对不起晁家。

重生这许多年来,他越想前生的事,就越觉得庄思宜其实很艰难。不管他们之间有何恩怨,但庄思宜的确让风雨飘摇的大安日渐强盛,在当世足以威震万国,在后世也令无数炎黄子孙引以为豪。

尽管他依旧不认同庄思宜的某些做法,但也真的佩服对方。

至少当年的自己,是没有那等本事的。

程松拜师以后,程岩又在侯府住了三五天,见晁家将程松照顾得很好,而三郎也渐渐适应,他便打算上京了。

他一转头,见是个陌生的男子,正疑惑间就听庄思宜道:“刘兄。”

程岩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青年就是状告秋闱舞弊的那位书生。

刘书生面露惭愧,“先前之事不想竟险些连累了程解元,真是对不住了。”

程岩笑了笑,“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我知并非你本意,何况,我还要感谢你仗义执言,否则我可成不了解元。”

“是啊,要不是靠了刘兄,我陈某也没机会名列正榜啊,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位蓝袍书生,看上去与刘书生一般年纪,都是二十五六岁,他此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感觉给他插几根羽毛他就能立刻开屏。

刘书生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不想说话。

虽说程岩已从海夫子口中得知晁鹏很喜欢程松,但见一位侯爷对他们如此礼遇,依旧有受宠若惊之感?何况程岩看晁鹏还有英雄滤镜,此时双眼都要放光了!

晁鹏同样双目放光,他心心念念的爱徒啊!自从当年在海夫子家见了程松一面,他就笃定对方和他有师徒缘分,这不,他果然等来了爱徒!

对于爱徒的家人,他自然爱屋及乌,尤其他读过程岩的《正气歌》,也深受触动,若非此时见对方根骨不行,他真想再多收一位“忠孝仁义”的弟子。

晁鹏的视线从程岩转向庄思宜,对这等资质不佳的人,他就跟没见到似的直接略过,最后定在了庄棋身上……

好苗子啊!真是练武的好苗子!

“这位是……”

庄棋见晁鹏眼冒绿光,心里一抖,“回禀侯爷,小的乃南江庄府的下人。”

前不久,程松找到程岩,说自己想要跟晁小将军学习兵法,保家卫国。

程岩认真问过程松,发现三郎是真心对习武有了兴趣,尽管程松说不清缘由,他还是带着三郎去找了海夫子。

海夫子虽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程岩还是看出对方很不舍程松,这两年的朝夕相处,海夫子虽未收程松为弟子,可待程松跟亲孙子也差不多了。

而程松也很难过,哭着想要海夫子跟着一起,程岩只得安慰他,说等他再大一些,可以将海夫子接去同住,程松这才高兴起来。

几人直接从武宁县码头出发,先走水路,再由北省转陆路入京,因为晁小将军如今就住在北省。

待船到了江海相接的金宣府桃林县,程岩等人便换乘了艘海船。

一上船,程岩便听有人道:“程解元。”

庄思宜自然是来找程岩一起赴京的,当得知钱忠宝送了程岩金翠阁五成干股后,他冷飕飕地瞅了小胖子一眼。

钱忠宝本来就怕他,哪怕又长了几岁,心中的畏惧依旧未退,他赶紧道:“也、也送庄兄五成……”

说完,他脸色一白——完了,他这个败家儿子把金翠阁都送出去了,他爹怕不是要打死他?

“钱兄真是慷慨大方,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庄思宜笑眯眯道。

程岩见钱忠宝都快哭了,以眼神警告庄思宜,又安抚钱忠宝:“你不是送了我五成干股吗?这也太多了,我和庄兄平分就行。”

钱忠宝急道:“不、不行的……”

庄思宜知道再逗钱忠宝就要惹程岩生气了,便放了对方一马,“跟你开玩笑呢,我稀罕你家那点儿干股?”

钱忠宝瞟了庄思宜一眼,看不出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正为难时,又听程岩说:“思宜,你的银子不都捐给大觉寺了吗?”

庄思宜:“……”

三郎还是头一回见到海洋,辽阔无垠的蓝色冲入视野,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直把他兴奋得惊叹连连,而庄思宜则轻声给他讲着关于大海的传说。

程岩在一旁看着,心想若不是庄思宜太过年轻,和三郎看上去还真像一对父子。

前生,由于他与家人并不亲密,庄思宜也从未见过三郎……

“阿岩。”

“嗯?”

“将来咱们找个有海的地方外放吧。”

程岩忍不住笑了,“你还能跟我一块儿外放不成?”

“只要有心,这又是什么难事?”

“……我觉得你该先考中进士。”

庄家?晁鹏终于舍得给庄思宜一个眼神,心道敢用南江庄府来自称的只有庄敏先家,此少年莫不是庄敏先的后辈?他对庄敏先没啥好感,因为他爹当年出事时,庄敏先就是首辅。虽说庄敏先没有参与构陷他爹,但也冷眼旁观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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