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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更可欺!(43)

不对!他这是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较,一只畜生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况且……他若是没记错,那只猫的下场不太好。

在心中又记了自己一笔账,与上一账不相伯仲,他在心中想着恰当的比较,想了许久,最恰当的便当属那些他不配进的庙里,高高地站在庙台之上的观音们、仙子们,高洁,不容玷污。

可是,可是他……就正把她抱在怀里呢,他抱着他不应玷污的人。

想到这儿,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是在窃喜的,窃喜?你的罪恶感呢?

又是狠狠一笔账,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惩罚自己才算解气,只能尽力去讨她的欢心。

只是,他终究还是太没用,纵使每天都会对着水洼脸盆练习如何挤出能令她开心的微笑,他却还是无法做到……恶梦如影随形。

几次三番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过去,他不会因为笑了就被毒打,不会因为一点情绪的显露疼上起码一个月,他却……还是做不到。

他太没用了,这样的他怎能配上她呢?

曾天佑,是你命太好,你碰上她了。若当日救她的不是你,受命监视的不是你,她哪里会肯用正眼瞧你?

在心中默默感谢上天垂怜,他拍打着她的脊背,竭尽全力哄她开心,终于又见到了对方的笑颜……笑了就好。

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她还会笑就好。

22

22、遇到怪人一只 ...

都是他没用,没办法给她最好的。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眼见着方才还是烈日骄阳得晒掉人一层皮,这眨眼的工夫就天就阴沉下来了。

一群庄稼汉正在田中劳作着,晒红的脊背庆幸着这半日阴凉,有经验的却抬起头来,眯了眯眼:“不成,咱得回去了。”

“怎么?”

“这雨得下大,”说着,扛起了锄头,“反正今日也干得不少了,你们要留这儿?”

“曾家兄弟肯定要走!”

“可不是,得回去陪家里美娇娘呢!”几个人接过话头就打起趣来。

被打趣的那人却是副木讷的样子,也不理会起哄的同伴,躬了躬身子就要走,先前要走的也就都跟去了。

回程的路实在是有些无聊,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而然也就揪着这新来的不撒手了,插诨打科荤段子接连不断,就指着这新人有点反应,可对方一张木脸就从未让众人得逞过,这些人却也不觉尴尬,再接再厉——他们私下中早就打了赌,哪个能先让这新来的小子笑了羞了恼了,总之是有表情了,那就能赚到一顿好饭,剩下的人凑钱请。

眼见着肚子里的计划都用干净了,今日却还是无人得逞,众人也就暂时放弃了,三三两两地凑起来闲聊。曾天佑话太少,自然而然地被排挤出外,也乐得清闲。

若不是家里的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村里人搞好关系,他早就寻个僻静的地方独自施轻功回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走这么长的路?

“欸,快看,又是那人!”

“那疯子?”

“可不是,坐那儿也不知道干嘛呢,啧啧,看他脏的。”

“谁管他啊,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给他送点吃的还憋了一肚子火,谁都别去管他!”

“知道,上次我家婆娘好心让他去我家洗洗,还被他说的哭着回来了!囗囗的,乱咬人。”

自动屏蔽了众人口中的不和谐词语,曾天佑自觉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径直向前走去,却没想到自己却又忽然被想起了。

“说起婆娘,”一个年轻的忽然跑到曾天佑的身边,没记错的话,是姓杨的,“曾哥,我家婆娘上次和我说一事儿啊,你家婆娘事儿。”

婆娘婆娘的让曾天佑很是不满,“她有名字,叫‘曾梦痕’。”他认真纠正道。

“不都一样么。”那青年男子显然属于神经极为大条的那类,也不在这儿纠结,就接着道:“我说,这女人得好好管啊,你知道我家婆娘今儿送饭的时候跟我说什么?你……哦,曾梦痕她今天和她们绣花的时候啊,嘴馋了,就自己去弄吃的自己吃了!啧啧,真得好好管,粮食多了是怎么的了?吃了饭还吃,而且啊,汉子还没回家呢,不干活的倒先吃上了!这放我家的身上,非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敢又懒又馋!你们家这女人啊,就是欠打!”

其实,这人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奇怪,民风再开放显然也得是以生产力为前提的。

尽管因为民风的关系,城中女子有的是豢养男宠的,可城里和这小村子可不一样。此地算得上是个世外桃源,物产却并不丰盈,这也就意味着社会地位会与劳动能力直接挂钩,也就造成了女性的地位远远低于男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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