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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高危饲养(4)

不过被他这么乱七八糟地打了一顿岔,再加上灯光的作用,苏困倒没那么怕了,之前心里膨胀到极致的恐惧感此时已经消散了不少。

当然,这和那人被打回棺材里,似乎短期内不能再出来,也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之前被掐得快断气的时候,苏困的意识已经一片混沌,除了本能性的挣扎,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隐约觉得,一直贴着胸口的那一小块冰凉似乎滑了出来,然后,一直掐着他的那双手就如同触电般猛地松了开来,而那人也随之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紧接着他便听到了硬质的木制品相互摩擦,然后棺盖“咔哒”一声重新合上的响动。

正常人都会想到滑出来的玉坠和后面这一连串动静之间必然有联系,傻成耿子墨这样的除外。

其实,类似的事情,苏困碰到过不止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体质特殊,在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夜路的时候,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的几率比碰到人的几率大得多。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那些东西总是刚靠近他没几米,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住,然后掉头朝别的方向火速离开,少数靠近了的,除了让苏困感觉周身一阵发冷之外,便再没什么动静了。

他曾经一度认为是自己阳气太重,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近身,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真正阳气够重的话,应该连碰都不会碰见吧?!

正因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即便撞过无数次鬼,苏困还是没能习惯,胆子不但没能练大,反而回回都能被那些形状样貌千奇百怪的东西给吓得连肾都哆嗦。

尼玛就不能换个人吓吗?!TAT

这大概是撞鬼撞了十几年的苏困最大的心声。

不过,今晚这让人绝对不想再回味一次的经历,倒是让苏困差不多摸到了一点头绪——看来那些东西没能真正靠近他,大概都跟他脖子上这块戴了二十多年的玉坠有关。而且从以往他碰到的那些十个跑了九个,还剩一个就算靠近了也没能翻腾起什么小浪花来看,虽然不清楚原理是什么,但差不多可以推定,有了这个玉坠子,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基本上都构不成威胁……

……床头棺材里的那个除外!TAT

苏困看着床头那个重新安分下来的棺材,欲哭无泪:所以说那人身上究竟有多大的怨气啊?!老子又没放火烧了他全家!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先前那人扑过来时,身上带着的那股浓重的尘土气和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声音干涩嘶哑得犹如数年没喝一口水,他吼了句什么来着……“昏君!还我顾家一百七十九口人的性命!”

=口=

“说服一个带着血海深仇、怒火烧心的人坐下来好好听你解释你不是杀他全家的凶手”这件事有多不容易苏困不知道,但他知道说服一个带着血海深仇、怒火烧心的鬼,肯定很难!!

“妈蛋老子现在扔了它还来不来得及?”苏困眼里汪着两泡泪,一脸呆滞地看着那口棺材。

他自从坐起来就一直傻了似的盯着那口棺材喃喃自语,声音又低又哑,含含糊糊的,旁人根本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这会儿又突然蹦出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把一旁站着的耿子墨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了?……哎,这其实就是个装饰品啊,咱们不是都试过吗,压根儿封死了开不了。”耿子墨有点看不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床头柜边,豪气万千地抱起了那个棺材。

“你别!!”苏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货五指扒住着那棺材盖的边,一个用力——

“咦?居然打开了!”耿子墨傻不愣登地看了看右手捧着的棺体,又看了看左手拿着的棺盖,瞪大了眼睛。

咦你妹!

不过耿子墨只愣了数秒就找回了魂,他把右边的棺体朝苏困面前一伸:“喏,你看,就算打开了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苏困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细弱得简直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

“对啊!”耿子墨垂眼确认了一遍,点了点头,重复道:“什么都没有。”

妈蛋那老子看到的这个躺在里面的东西是!神!马!

作者有话要说:又没能在12点之前码完_(:з」∠)_这两天速度好悲剧QAQ~~

躺下任抽打【默默挡住脸】

PS:谢谢九爷的家眷、兔小笨扔的地雷!还有郝在呢、阿素扔在凶兽那边的地雷!mua! (*╯3╰) ~~破费了~

为神马新章节不显示_(:з」∠)_JJ渣受快给我显示呀~~~以后如果看不到新章节,可以把网址里的WWW改成my

☆、扭蛋棺材

平日里,苏困虽然没少碰到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却从来没有跟耿子墨提过。

一是因为看不见、碰不着的人,就算听了,也只当个灵异故事,很少能真正理解那种恐惧感;

二是耿子墨之所以看起来胆子不小,买个棺材眼睛都不眨一下,开个棺也是豪气万丈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对这些东西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或者说,他从没想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和他的生活出现交集。如果真的告诉他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存在的,自己亲眼见过很多次,他绝逼从此以后连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赌一车黄瓜!

正是因为这样,耿子墨在看到苏困今晚一系列的反常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啊!撞鬼了!”而是以为苏困纯粹是胆子太小,被这棺材给吓得有点神经质了。

人嘛,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耿子墨自然也不例外,他用棺盖的一角指了指托在手中的棺体,企图宽慰苏困:“看见没?空空如也,这就是做个样子而已……不过这做工还真挺讲究的,边边角角都磨得很细致,一点都不毛躁。”

他的目光沿着棺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棺体里面底部的一小块凹槽上:“唯一的缺陷就是这里凹进去了一块,诶,你看看这形状,感觉应该是用来嵌个珠宝什么的吧,怎么空着呢?啧——难不成制作的人嵌了,但是卖家看那玩意儿不错,给抠出来单卖了?”

如果放在平时,苏困一定会吐槽耿子墨“脑补太多是病,要治得趁早”。

可惜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棺材里——

那个鞋盒大小的空间里此刻正躺着一个身影,侧蜷着缩成了小小一团,不知怎么回事,浑身抽搐得厉害,身上裹了件抹布似的衣服,皱巴巴的,污迹斑斑,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只能勉强看出原本似乎是灰蓝色。破烂的袖口掩住了它大半张脸,再加上棺壁的阴影笼罩,一时间看不清长相,只露出了一只耳朵,不知为什么,憋得通红。

它周身的轮廓有些虚,看起来不是很真实,从头到脚连带着衣服,就像是被人把透明度调成了80%,苏困甚至能透过它的身体,隐约看到棺底的那一小块凹槽。

所以这特么根本不是棺材,而是扭蛋吧?!拧开得个小娃娃什么的……

而此时,耿子墨正伸着一根手指,穿过那小东西的肚皮,戳了几下那块凹槽:“嗯,不是机关。”

苏困看着那根在那小东西半透明的身体上进进出出的手指,抽了抽嘴角:“……”

就在耿子墨终于收回手指的时候,那棺材里蜷着身体,一直在无声抽搐的小东西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哑而闷,弓着的身子像是虾米一般,身体抖动得厉害。

咳完这一阵之后,它终于缓过气,有些无力地撑坐起来,垂着头,束着的头发散乱不堪,额前垂落下来几绺,依旧挡住了它的脸。它伸出小小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用力朝下抹了两下,那动作,就像是误吞了什么大个儿的东西卡在嗓子眼儿,这会儿终于噎下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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