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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高危饲养(5)

这么一想,苏困还真透过他的身体,隐隐约约看到硬币大小的一团阴影,顺着它的喉咙滚了下去,然后拐了个弯,最终停留在胸口偏左的位置。

苏困:“……”卧!槽!老子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食道居然通向心脏!

也不知是因为有脖子上的玉壮胆,还是因为而那个差点把他弄死的凶狠厉鬼已经不知了去向,他看着棺材里这个同样明显不是人的小东西,居然没那么害怕,反而看着它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及身上穿的抹布,隐隐生出了一点圣母之心。

苏困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的,表情极为丰富,傻如耿子墨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把视线重新移到苏困有些青紫的脖颈上,尽管刚看到的时候他被惊了一跳,但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有些排斥,他始终没有把这痕迹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联系起来,但是这会儿……

他的目光在苏困和空棺之间来来回回数次,终于犹豫着开口:“你……难不成真的看见这里头有东西?”

“嗯,一个小孩儿。”苏困抽了抽嘴角看向他,心说:你还可以更迟钝一点嘛?!

“这话槽点太多了!”耿子墨指了指鞋盒大小的棺体,“你家小孩这么点大啊?还是人么……”

“显然不是人。”= =

“……”耿子墨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撞鬼,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被苏困噎了一句之后,想了想道:“所以,你是被这么点大的东西压在床上弄得快死了?”

苏困:“……为什么好好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劲呢?”他摇了摇头,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么点小东西大腿都不见得有我胳膊粗!掐我的是个高个子,凶神恶煞的,满身血腥味。”

“他人呢?还在屋子里?”耿子墨下意识地朝苏困身边挪了挪,然后把卧室扫视了一圈,尽管就算在他也根本看不见。

“没,好像被我脖子上这玉打回棺——”话说一半,苏困就僵硬了。他缓缓扭头,看向那个棺材里坐着的小东西,它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暂时没法从棺材里出不来,但依旧挣扎着扒住棺材边,企图爬起来,可是手脚却好像被泄了力一般,使不上劲。

它在挣扎中抬起脸,直直瞪向苏困,尽管那张脸和正常孩子别无二般,两颊肉嘟嘟的甚至还有些婴儿肥,但是那双眼睛——

泛着冷森森的阴寒之意的双睛,精厉如野狼一般,翻腾着泼天的仇恨和怨气……

除了圆一些,大一些,黑白分明一点……特么的和那个杀气腾腾的傻大个儿简直一!模!一!样!

在看到苏困之后,它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

然而没等它发出哪怕一个音节,被惊到的苏困便夺过耿子墨手里的棺盖,“啪”地一声盖了个严严实实,把它和它没出口的话一起封在了棺材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窗子朝楼下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出去。

木质的棺材砸到老旧居民区满成山的垃圾堆上,发出咣当一声响,便再没了动静。

耿子墨:=口=

棺材里被狠狠砸到头,又滚了一圈的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的更新时间估计都得到上午_(:з」∠)_

每次开坑前几章都卡得死去活来,时速三百神马的好忧桑TAT~

☆、棺材还在

第二天上午,当苏困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从耿子墨房间的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

他眯着眼看了看大敞着的窗帘,越来越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子,恰好投射在他睡着的这片地板上,明晃晃的亮度恨不得能闪瞎人眼。

跨过散放在地板上的几本消遣用的小说,苏困打着哈欠,带着浑身被碾过似的酸痛感,抖啊抖地挪出房间,一边脱掉汗湿的T恤,一边冲客厅里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瞎折腾什么的耿子墨抱怨道:“我真是谢谢你了喂,大早上的让我晒太阳消毒,你哪天睡觉能记得把窗帘拉上,咱屋里的温度起码能降五度。”他伸出一个巴掌狠狠晃了晃。

耿子墨正带着他那副度数不高的眼镜坐在沙发上,十指飞快,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头也不抬地道:“那也就是油煎和水煮的区别,反正都是奔着熟去的,你老人家还挑什么方式啊。”

苏困拎着T恤瞟了他一眼,心道:这货装斯文的时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出去骗花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

前提是千万别开口说话= =

随着“啪”一声响,耿子墨敲完最后一个键,放弃似的停了手指,抬头道:“这网速真是——”他刚抱怨一半,就见苏困扶着腰,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地朝卫生间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什么走路姿势?怎么一晚上就睡成帕金森了?”

已经进了卫生间门的苏困探了个鸡窝似的脑袋出来,悲愤地冲他竖了个中指:“你他妈昨晚从床上掉下来三次,统统砸到了老子身上,真是好准头!你特么砸也就算了,但是劳驾您以后别砸完了还碾两下成么?!老子蛋都要碎了!”=皿=

耿子墨朝沙发后面一倚,翘起二郎腿招了招手:“是么?来,我摸摸看。”

苏困:“……”

昨晚那一夜对苏困来说实在难熬,尽管已经扔了那口棺材,但他也没心定到哪里去,一开始还能故作镇定地僵着脸重新躺回床上,可当耿子墨帮他关了房间里的顶灯,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苏困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鬼哭狼嚎地拖了凉席追了出去,不顾耿子墨的抗议,死活在他床边打了张地铺。

前半夜一直辗转反侧,连厕所都不敢去,后半夜他终于开始有些迷迷瞪瞪了,耿子墨那货却开始犯病了。

他一直知道这货睡品奇差,但不知道居然差到这种程度,砸在他身上碾两下就算了,这货居然碾完了还能梦游似的再爬回床上,然后安分个几十分钟,再度重复一次上述动作,这一夜下来,早已习惯了的耿子墨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有苏困,浑身的酸痛感简直就像玩了一整夜的爱死爱慕!

他还是被玩的那个!TAT

洗漱的时候,苏困总感觉身上有些古怪,但是盯着镜子里满嘴牙膏沫子的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半晌,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挣扎了两分钟后,他擦干净脸,把这种感觉暂时抛到了脑后。

从冰箱里拿了两了片面包叼在嘴里,苏困晃进房间抱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算上网看一眼投出的简历有没有回应,顺便和耿子墨讨论讨论规划和想法。

可他刚在沙发里坐定,就见一直在上网的耿子墨看着什么东西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坐直了身体,动静大的,差点没把电脑直接从膝盖上掀出去。

“你干嘛了这么一惊一乍的?”苏困不解。

“Unic!!Unic你知道么?!”一向半死不活耿子墨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表情满是兴奋,一手抱着电脑,一手狂拍苏困的大腿。

苏困:“……卧槽知道知道知道你面试那阵子一天念叨八百遍老子傻了才不知道啊啊你快停手!停!本来就快散架了,你再拍老子就真废了!”

说实话,自从耿子墨因为性向问题被排挤议论,从之前的公司辞职出来之后,苏困还从没见他情绪这么明显过,联系他刚才那句问话,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怎么?Unic给你回音了?你之前不是说面得一塌糊涂,而且竞争对手太恐怖,就是去凑个热闹当分母的么?”

“我哪知道——刚才发邮件来通知我终面。”耿子墨就像是一条被打了强心剂的鱼,重新蹦跶了起来,尾巴甩得啪啪直响。他把电脑放到一旁,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不一会儿便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又冲了出来,又去卫生间打理了一下发型,然后顺手拿了手机和一些资料,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冲苏困道:“能混到终面我就已经可以瞑目了,他们就留两个人,虽然希望不大,不过我还是去碰碰运气,指不定那群Boss脑抽到底,把我给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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