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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88)+番外

作者: 槐陌 阅读记录

他转身,跨过龟裂的石板与绿茸茸的青苔,抬手撩开碍事的蛛网,独自推开落漆的石门,踏入了祠堂。

久闭的门框与地面摩擦出咿咿呀呀刺耳的响声,与十文记忆中铁门开启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十文偏过头,记忆中生锈的锁终于落了地。

啊,他想起来了。

想起阿九对自己说的话。

当时,阿九握着那个丑东西溃烂腐败的手?在血泊中亲手合上了“它”那双圆睁着的,浑浊而蜡黄的眼睛。

然后,喉咙沙哑的问自己。

“你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

十文歪着脑袋使劲想了想。

他想不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但他确信,无论自己是什么,阿九一定跟自己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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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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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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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兰萍县,阮家人(23)

祠堂外蛛网飘摇,乱草丛生,像是多年无人打理。阿九原以为屋外荒凉,屋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遂以袖遮面,单手推开虚掩的门入了祠堂。出乎所料,祠堂内庄严肃穆依旧,无灰无尘,干净整洁得委实不同寻常。

阿九垂袖,缓步走向桌案。桌案上设有祖宗龛,龛下依辈设位,所有牌位皆按阶有序排列。阿九抬手,隔着一段距离,依次点过陈列得整整齐齐的牌位,凝目细扫过牌位上每一个字,却始终没有找到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名字。

阿九神色黯淡,心里说不清何种滋味,只是眼底略略浮上一层悲悯之色。

没有他?

是已经淡忘了故人,还是坚信他尚在人世?

早在他寻迹找到十文所在时,就一眼瞧见了悬挂在门头上的那块摇摇欲坠的匾。

一个凋零的阮字,勾起尘封往事。

阿九当然知晓阮家,更对阮家与范家上一辈之间不得不说的血泪过往早有耳闻。但他毕竟没有出过无寿阁,更未曾踏足兰萍县,也就没可能亲眼所见这两家的府邸与这两家如今存世的后人。故而多花了些时间确认。

待得他入了兰萍县,进了独此一家的范府,又替唐少棠报上阮姓,终引得范则诚沉不住气动了手,他方才可以肯定:这个范家就是他所听说过的范家。而范家的家主范则诚,仍如他所闻那般该死。

如此想来,范铭范骁两兄弟既是范则诚的后人,会与无寿阁扯上关系实属情理之中。说到底,家族渊源罢了。他们的老子就是老阁主时期的大功臣,如今儿子们主动或被动地被无寿阁某位心怀不轨的长老拉拢利用,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真正匪夷所思的是——范家的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阮府。

如果只是十文一人误打误撞来到这里,阿九还能将之强行解释为命运捉弄的巧合。可范家失踪的长子范铭也在这里,整个过程恰恰是经由他带的路,事情就变得蹊跷起来。

老子之间是血海深仇,儿子离家出走不说,还偏把对方的地盘当成自己的避风之所,不躲着仇家,反躲着自己亲爹?

真是难得的父慈子孝。

阿九仍在心里腹诽范家这对父子,故事另一端的一位父亲,已经扭开地下的机关,从阴影中蹒跚而来。

一位鬓角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声音沙哑地说:“小兄弟,在别人家中做客要重礼仪讲分寸。一个外人,是万万不得擅闯别家祠堂的。你爹娘没有教过你吗?”

话音刚落,不待阿九辩说,老人已经举起拐杖,重重击向地面。

刹时,地板轰隆隆豁开一道裂口,以裂痕的左右为界,地板急速向外抽离。阿九凝视眼前素未谋面老人恍惚出神,片刻之间,足下已经失了地板的支撑,身子一倾,整个人向下坠落。

多年未曾开启的机关牵动了这个大院的地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身在阮府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瞬无法忽视的地颤。

曲娟娟放下菜铲,望向唐少棠询问:“地动?”

“机关。”唐少棠化作一道白色虚影,闪身而出,瞬间就没了人影。

范铭脸色倏忽泛白,心道一声“糟糕”:阮伯伯回来了?!

……

祠堂院落,枯树老枝,有一人笔直罚站。

唐少棠见十文木桩般地杵在院子里,遂问:“你哥呢?”

十文并不理睬,一双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祠堂大门,似是要将门看出两个窟窿,人却依言待在院中,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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