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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89)+番外

作者: 槐陌 阅读记录

唐少棠改口问:“阿九呢?”

十文这才回话:“阿九让我在这里等,不能离开。”

唐少棠心领神会,不再废话,转身推门入了祠堂。

祠堂内是一片空荡荡的死寂,只有供奉着死者的牌位,并不见活人的影子。

唐少棠取下佩剑,以鞘轻轻敲击墙面与地板,闻声辩位巡了一圈,停在西北角一根通体漆黑的梁柱前。

空心的?

唐少棠转身出了祠堂,一个纵跃上了房顶。从上而下俯瞰,可见整个祠堂屋脊相交的四角各雕了一尊琉璃鳌鱼,是为防火求雨保平安。唯有西北向的鳌鱼往后退了约莫一柱的距离,若不从高处细瞧,寻常人极难看出其中差别。

唐少棠复又从屋顶落下时,曲娟娟与范铭正相继赶到。范铭盯着祠堂脸色铁青,似是有口难言。曲娟娟则偷瞄一眼孤身一人的十文,预感出逃跑的大好时机将至。

她正欲支开旁人与唐少棠商量,却见唐少棠的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眨眼暗示,一门心思全悬在祠堂的方向。

曲娟娟悟了,唐少棠这是想找阿九,真心的。

果不其然,唐少棠不声不响回了祠堂,在可疑的梁柱周围转了两圈,随即拍出一掌,本应连着屋顶接着地的梁柱竟是上下分割的活柱,就力向东南角平平挪了五寸,地面随之露出一个内嵌的铁环。他并指勾起铁环,掀开足有一人宽的石板,石板后一条幽深的地道跃入眼底。

梁柱是假,障眼法是真。

这地道一看就是供主人出入之用,启动机关的人想必就是从这里隐匿遁逃的。但唐少棠要找的不是通路,是陷阱。

他撩开衣摆,屈膝蹲在石板边缘观察了片刻,估算梁柱的位置,起身退后两步,终于挑定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石砖,持鞘下捶。

一声清而重的碰撞后,地面轰隆裂开一道口子,显出一扇按在地板上的机关门。

祠堂外的曲娟娟见唐少棠终于忙消停了,方才踏进祠堂凑近机关门看了看,地下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阮公子你是如何知道机关所在的?”不同于曲娟娟的习以为常,范铭表现得诧异非常,更对这位“阮公子”的身份起了十二分的疑心。

曲娟娟知唐少棠无心解答,索性替他含糊地敷衍过去:“一点家学渊源,范公子莫要在意。”

能把霓裳楼三千道机关诡阵构成的雪域迷阵记得一丝不差,唐少棠能破不了你们这点小把戏?

唐少棠目光落在陷阱上,平静地交代:“你们去追人,我下去。”

曲娟娟:“??”

等等,你莫不是要跳——

曲娟娟:“……”

啊,已经跳了下去。

曲娟娟望着隐没于机关门内的白色身影,幽幽叹了口气。

不知那无寿阁阁主究竟是使了何等雷霆手段,竟让霓裳楼花了二十年多年心血培养出的活死人,动了凡心。

周遭忽然安静,范铭与曲娟娟都没有动作。

阮阁主不在,唐少棠也不在,摆在曲娟娟面前有两条路,逃或追。

逃当然是自己逃,追则是帮唐少棠追。

她和范铭来的晚,没听着唐少棠与十文的对话,不知十文如今受命原地等待,哪儿也去不得。权衡利弊后,她估摸着自己从十文手中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十分渺茫,与其冒险,不如先帮唐少棠一把,顺便给无寿阁阁主卖个人情。

虽然她并不认为无寿阁阁主会领情。

身居高位之人,向来把他人的付出与牺牲视作理所应当,何来情分。

他们霓裳楼楼主是如此,无寿阁阁主岂会不同?

对方无情归无情,她的人情还是要做的。

曲娟娟欠身,聘聘婷婷向范铭行了个礼,款款道:“烦请范公子带路了。”

范铭装傻充愣:“我来带路?”

一入祠堂,窥见“阮公子”启动机关,阿九不知所踪,范铭便心知不妙。

他既清楚发动机关的人是谁,更明白中了陷阱的阿九是什么身份。

此时此刻,他应该帮忙捉人,帮忙救人吗?

要捉的是屋主——阮成济。

要救的则是传闻中喜怒无常心黑手狠的无寿阁之主。

倘若救出了阿九也追到了阮成济,阿九盛怒之下欲杀阮成济,他能劝得住?

曲娟娟见他迟疑,决定先发制人:“范公子你带的路,你选的宅子,对暗藏新鲜蔬食的场所也了如指掌,难道会对这宅中机关地道一无所知?”

范铭:“……”

他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自己的)性命攸关,曲娟娟不与他虚与委蛇,索性一语点破:

“范公子,你莫要忘了,十文还好好的站在外头呢。他的兄长若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如何?你若现在不肯帮我追回个活口,大家开诚布公地解释清楚,届时阿九他们亲自去捉,可就未必能找回个还能好好说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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