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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97)+番外

作者: 书归 阅读记录

哭嚎着,疯笑着,她跌坐在地上,众人神魂惊诧之间,未及阻止,她竟抬手又捡起那剑,电光石火间抹过了脖子。

鲜血,霎时如罂。

温彦之倒吸一口冷气,坐了起来,“原来……镇南公主,竟是这么亡故的。”

内史府史册里,记载镇南公主是忧思过度,病郁而终,追封慈宣忠孝长公主。如今看来有多讽刺?若是公主尚在人世,怕是要将内史府烧了才作数。

“此事按不下,先皇终究废了太子。”齐昱抬起手臂枕在额边,“后来的事……大约你也能猜到。太子一除,康王心病去了一半,朝中呼声高涨,都求先皇立康王为储。可康王在这其中,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先皇都是清楚的,故从不予置评。康王眼看储君之位近在眼前而不得,愈发疑心起来,甚至以为同母所出的贤王,有意要与他夺位。”

那时候,恰逢周家要与贤王说亲,贤王为避祸乱,自请前去淮南采买,想就此躲过康王疑心,岂知康王见其此举,更怀疑是他要暗布兵马,便苟同御史台林家,上参了贤王数本,说其在淮南不务其正,成天游山玩水。先皇大怒,革了贤王当时的爵位,勒令其即刻回京。可康王却是一不做二不休之人,竟在贤王返还道路中设下埋伏,好巧不巧,被一个同路的女子发现了行藏,提点了贤王,这才让贤王躲过一劫。

温彦之问:“这女子,就是贤王妃?”

齐昱点了点头。

贤王回京了,顶着不务正业的名号,竟还带回个女子,闹到先皇跟前说要赐婚,先皇怄得大怒一场,拿着剑要砍了他,却也不过是作作样子。到了此时,贤王虽丢了侯爵之位,却也叫先皇知道,他是无心皇位之争的,康王见又一个兄弟落马,喜不自胜,开始掉以轻心,行事渐渐露出马脚,叫旁人总算找到了漏洞。

“打齐政死后,李庚年终日所想,就是要报仇。”齐昱望着床梁上的雕花,疲倦道,“我们假意在后辅佐康王,实则也是把住了康王的命门,总算抖落出他卖官鬻爵之事,又兼私自调动浑古关兵马,先皇下令,要将其圈禁。康王提前得信,知晓储君之位已无可能,便带着人马逃了……最终我们在长桥坡围住他时,只见木屋起火,查探的人都说,康王约摸是自焚了。”

故事讲到这里,后事也就不必细说。

温彦之靠在床角里,垂眼看着齐昱的脸,回想方才种种,忽问道:“皇上你说,李侍卫是不是对……”

——是不是对齐政,曾有过南风之意?

——今日李庚年看着那张葱饼时的神情,就像是被无数钢针狠狠地贯穿了身子,说出来的话,风都透得过去。

齐昱也猜到了他要问什么,笑了笑,伸手拉温彦之过来睡:“这就不知了。”

过了会儿,他抱着温彦之,又轻轻叹了口气。

“……也来不及知道了。”

第50章 【皇上快起罢】

次日清早,鸡鸣阵阵。因立冬了,故太阳尚未完全升起。

齐昱怀里抱着温彦之,心里装着要审知州的事,无可奈何睁开眼,瞧着窗棂透进的日光半亮不亮,实在有些憋闷。

睡不够。

抱着温彦之,更睡不够。

他把手臂更收紧了,心底想做赖一会儿,权且等李庚年来叫。谁知怀中的温彦之被他这么一勒,却是闷醒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声线沙哑道:“皇上……天亮了,不起么?”

齐昱更往前挤了挤,打后背紧紧圈住他:“能晚一会儿是一会儿。”随即埋头在他颈间亲了一下,一阵清香扑鼻。

齐昱皱了皱鼻子。

——为何,朕觉得呆子身上的香气,更比平日要浓上几分?

——……错觉?

“皇上快起罢……”温彦之虽如此说,可眼睛也还是闭着,身子软软由齐昱抱着,没比齐昱清醒多少,“晚了,又得被人瞧见……”

“被人瞧见什么?”齐昱微微睁眼,咬着他耳垂道:“瞧见我们又折腾了一夜?”

——“又”?

温彦之玉白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来:“皇上,昨晚明明没有——”

“没有又如何?”齐昱瞬间从被中准确抓住温彦之的双手,一息之间举到了他头顶锁住,人也翻身压了上来,“反正要误会,不如我们坐实了划算。”

温彦之神台顿醒:“皇上使不得!”这这这乃是白日宣淫!要不得!

他勉力要把手抽出来,却根本就抽不动,齐昱好笑地垂眸看着他,一只手抓着他双腕,另一只手十分熟练地摸到枕头下面去找小盒子。

可摸到了枕下,却没有摸到预想之中的盒子,反而是摸到某种扁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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