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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跑路/草,谁怕谁!(103)+番外

作者: 闲默 阅读记录

“我就说,昨夜里灯芯一个劲的结灯花,原来应在这里,咱们姐妹在这里碰到,真是巧呢!”小赵姨娘笑颜如春花,林仙草拍了拍胸口,她的院子和这儿南辕北辙,这哪是巧,明明是专程在这里等她呢!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觉得,真是,巧。”林仙草干笑道,小赵姨娘早亲热无比的上前挽住她,一幅天底下就咱俩最亲的神情笑道:“我想死妹妹了,就是没个机会好好说说话,要不等会儿散了,妹妹到我院里喝茶去?我家里刚捎了些团茶来,说是极南边用什么怪法子炒的,也不知道味儿怎么样,妹妹品品看看?还有几件新鲜样的金钗,沉甸甸的压手极了,我嫌它沉,妹妹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就给妹妹了,也就妹妹配得上!”

听到沉甸甸的金子,林仙草心里连跳了好几跳,继续干笑就是不接话,她又不傻,哪有天上掉金子的好事?果然,小赵姨娘的话渐渐转了:“……唉哟,就是我那个院子简陋,只怕委屈了妹妹,妹妹如今跟在爷身边,这见识眼光可就不得了了,唉哟哟,这可难了,嗯,让我想想,要不这样吧,我去妹妹那里怎么样?就傍晚吧,我拿上赤金钗,还有团茶过去寻妹妹,妹妹说好不好?”

“要是那院子是我的,姐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可那院子是爷的,唉,我自己都天天提心吊胆的。”林仙草手摆的都能扇出风来,小赵姨娘脸色一沉,挽着林仙草的手松了松又一把抓住,眼珠转了转笑道:“妹妹先别推的这么快,要不,妹妹跟爷说一说?妹妹就说闷气,满府里就咱们俩个最说得来,让我常过去陪你说说话,爷是个体贴的,哪会不答应呢?你说是不是?”小赵姨娘娇笑连连,林仙草斜着她,这是拿她当二傻子玩呢!

林仙草今天的心情极其不错,懒得让小赵姨娘坏了心情,随口道:“你真聪明,这种好办法都能想出来,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试试。”小赵姨娘大喜,吊在林仙草胳膊上由春花笑成了夏花。

离王妃院子还有一个弯,小赵姨娘不动声色的松开林仙草,‘唉哟’了一声道:“我鞋子松了,妹妹先走,我紧一紧鞋子就跟上。”林仙草知道她不想跟自己一处进去,要是跟自己一起进去了,万一她这美好计划让人猜出来了呢?现在这些姨娘,可是个个成了精的。

林仙草‘噢’了一声,脚下停也没停的进了王妃院子。

在廊下站了片刻,上房帘子打起,诸姨娘鱼贯而入请了安,王妃目光复杂的盯着林仙草,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赵姨娘,端庄的笑道:“前头给死去的阮姨娘做法事,都说林姨娘与佛有缘,公推了她去守着,如今看来……”王妃声音拖了拖,目光转向林仙草,神情微冷道:“林姨娘与佛有缘这事,连娘娘都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

林仙草听的心里突突乱跳,这什么意思?什么叫难为她了?赵姨娘目无表情的扫了眼林仙草,温婉柔顺的笑着,垂下眼帘没接话,屋里一时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王妃接过茶啜了几口,林仙草清晰的听着王妃极轻微的啜茶声,一颗心高高提起落不下。

“既去了,就好好替娘娘祈福,记着,这是祈福大事,别乱了规矩!”王妃最后一句话严厉异常,林仙草急忙曲膝答应,没等她反应过来,王妃已经冷冷打发了众姨娘。

☆91、祈祷

林仙草一上午闷头抄字以静心,午时刚到,云秀兴冲冲回来,一头扎进厢房先一声大感慨:“姨娘,你绝对想不到!”林仙草头也没抬,云秀跳到炕上坐下,先重重拍了下手才以极其感慨的语调接着道:“姨娘,真是想不到啊!原来明华姐的丈夫还算我父亲半个学生呢,你说巧不巧?”

“你说话没头没脑,哪儿冒出来个明华姐?”林仙草还是没抬头,专心抄字,云秀一声长叹:“还有哪个明华姐,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进京求旌表的女人!真没想到,真是太巧了,真是无巧不成书……”

“行了,说正事!”林仙草打断云秀一迭连声让人无语的感慨,云秀还陷在她的感慨里没拔出来,一阵长吁短叹后总算入了正题:“明华姐,噢,她娘家姓宋,夫家姓陈,明华姐其实才二十出头,可看着跟姨娘的姨娘一样老,”林仙草听的翻了个白眼。

“唉,可怜哪,她亡夫姓陈,是个秀才,陈秀才吧,也爱水,特别敬仰我父亲,”云秀声音透着无比的骄傲,头昂的鼻孔都朝天了:“跟我父亲学过半年水利,对了,陈秀才家就是我们家隔县,就是去年夏秋,说起来这事跟咱们还有点瓜葛,去年咱们陪爷查河工的事,姨娘还记的吧?”林仙草叹了口气,握起笔淡定的继续抄字,云秀果然不用林仙草接话,顾自接着道:“我们隔壁县吧,也是三年两头遭水淹,去年吧,爷去查河工,隔壁知县说是拼死也要保住不能让淹了,听说陈秀才会治水,就礼贤下士了一回,千请万求陈秀才去堤上统总指挥,陈秀才吧,反正就是去了,堤倒是没决,可陈秀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掉水里淹死了,姨娘你说,他不会凫水他去治什么水啊?我爹说过,不喜沾水还说自己擅治水的,都是西贝货!”

“说正事!”林仙草不得不把眼看又歪的没边的云秀拉回来,云秀一声叹息:“好吧,咱们不说他是西贝货,总之他淹死了,都说祸不单行吧,还真是不单行,那几天堤要决,天下着雨,偏明华姐的儿子又病了,打摆子。明华姐就这一个儿子,才四岁,这孩子就一病没了,明华姐头天没了孩子,隔天没了丈夫,唉,女人摊上这事,离疯也不远了,那知县当时特别特别好,又是让人帮办白事,又是给钱又是上门吊唁,简直跟孝子一样,还当众许了明华姐,说陈秀才是为国为民而死,死的重如泰山,他一定要为陈秀才请旌表,还要给明华姐请旌表,说明华姐这叫大义为公!照我说,命都没了,还公个屁啊!”

云秀恨恨的骂了句粗话,又啐了一口,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坐回来接着道:“谁知道三七还没过,那知县就再也没影了,一直过了半年都没影,明华姐到县衙求见了无数回,他一回不见,你说这什么人哪!”

“那是因为你们爷的船走了。”林仙草描完一个弯勾冷声接道:“先前又是吊唁又是帮衬又是许名的,不过是要暂时稳住你明华姐,不然你明华姐闹起来,不一小心就得传到你们爷船上,这对那知县的可就大大的不妥了,唉!”

“姨娘真聪明!”云秀眨巴着眼睛怔了一会儿,才发自真心的赞叹道:“明华姐要有姨娘一半聪明,也不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明华姐是个倔的,见知县就是不见她,就要卖地卖房子寻礼部说话,反正陈家也是一通闹,陈秀才有个两进院和二三十亩地,连自己带儿子一起死了,族里就有人掂记,唉,反正一堆糟心破事,明华姐也算厉害的,硬是把小院和地卖了,拿着银子就进京了,后来姨娘就知道了,这旌表她还真请到了,说是追赠她丈夫一个八品虚衔,也给了她一个八品孺人的名头。”

“她的病怎么样?”

“她活不了几天了,说是积痛积郁积愤过深,总而言之就是自己把自己闷的快死了,她有银子,还有不少,她那房子和地卖了少钱,她又不用,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唉,真可怜,姨娘你说,要是去年咱们爷没去查河工,陈秀才是不是就不会死,明华姐的大毛是不是也不会死?唉!”云秀很是伤感。林仙草一下子警惕骤起,啪的放下笔,盯着云秀道:

“你跟她说什么了?你告诉她你是谁了?”

“瞧姨娘说的!”云秀鄙夷的瞄了眼林仙草:“姨娘说过,打听事是要打听别人的事,万不能让别人把自己打听走了,我什么时候让人把咱们打听走过?再说了,他虽然是我父亲的学生,我是说她丈夫,我父亲的学生多了,可姨娘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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