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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170)

容见恳切道:“下次一定不会了。”

这么闲着,也不是一回事。

北疆人跑了,南愚人全下了狱,至于别的异族,费金亦也不给人进来了,就在会同馆待着吧。

一切照旧,容见还是得去读书。

但也有麻烦的事,与从前不同,容见现在身后跟满了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章三川的意思是,不在人前倒还可以,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总还要做个样子,防止皇帝觉得不行,反倒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容见任由人跟着,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不能和明野说话。

一两天还好,日子久了,虽然也没有很久,容见便无法忍耐,总想寻个机会单独和明野见面。

一日下课后,容见心血来潮,无法抑制冲动,写了张纸条,叠好了,看了一圈,最后朝陈玉门招了招手。

陈玉门最近用心读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生怕长公主一个不满意,就把自己和萧五一样噶了。所以最近齐先生都夸他很有长进,他爹也觉得他上进很多。

此时长公主这么隐晦地召见自己,陈玉门一瞧见了,吓得心惊胆战,但也知道遮掩一二,拿了本书,像个鹌鹑似的哆哆嗦嗦去了容见的屏风前。

书斋里这样多的学生,陈玉门家世清白,在里头也算不上什么高门显贵,加上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招人眼,无论做什么,旁人都不会在意。

当然,最重要的理由是,陈玉门有把柄在容见手里。

于是,他轻声道:“替我办个事。”

陈玉门听了这话,立刻浮想联翩起来,比如长公主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做,自己若是做不好,又或者被陛下发现,就立刻要人头落地。

脑子中的画面一度非常血腥。

陈玉门胆子小,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险些站不稳脚步,磕磕绊绊问:“殿下,殿下要我做什么?”

容见疑惑不解:“你怕什么?就是托你给本宫送样东西。”

然而不怕是不可能的,陈玉门道:“敢问殿下,送、送给谁?”

容见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偏过头,朝窗外看去。

今日有雪,明野立在檐下避雪。此时外面也有很多锦衣卫当值,锦衣卫是皇帝身边的近卫,须得挑拣样貌,注重五官端正。但明野生的英俊,穿着浓烈绯红的袍子,更衬得身形如玉,在锦衣卫中也十分鹤立鸡群了。

思及此,容见没有回头,散漫地回了一句:“外面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陈玉门:“啊?”

容见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的脸颊微红,但无人看见,改口道:“……站在左边檐下,穿着绯红袍子的侍卫。”

陈玉门接过手中的纸条,觉得自己身兼重任,殿下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托付给了自己。

他这么想着,手里捏着纸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先左右逡巡了一圈,找到容见口中所说“左边檐下”“绯红袍子”的侍卫。

这么一看,又觉得长公主的第一句话说得也很对,因为那个侍卫实在是英俊得太明显了。

这件事本来非常简单,就是传个小纸条,但陈玉门本来就四肢不勤,此时又颇为紧张,走在路上都能左脚绊右脚,一头栽了下去。

人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左手一松,手里的纸条没了。

陈玉门大惊失色,在风雪中追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东西重新找回来了。

但风吹雪打之下,本就折了两道的纸条竟被吹散开来,陈玉门打眼一看,上面写着:“明野侍卫,十五的月亮很好,想……”

这、这难道是殿下的情、情情……

陈玉门不敢再想,赶紧把纸条折好,朝明野侍卫那送了过去。

他不敢看人,含糊道:“殿下给你的。”

也不等人的回话,拔腿就往回跑,像是生怕被人吃了。

回去的路上,陈玉门一抬头,就看到窗边的长公主正望着自己,想必方才一路上的诸多曲折,也看得一清二楚。

陈玉门如丧考妣,不小心得知长公主要去幽会情郎,还能活几年?

虽然他已经是罪孽深重,不差这一点了,但还是想拯救一下,于是回来后诚恳道:“殿下,实不相瞒,在下读书多年,所以眼睛不太好,路上的招牌都不太看得清,所以其实一张纸从面前经过,一时半会也看不清……”

容见竟也应了,微笑道:“幸好你不识字。”

陈玉门提心吊胆地离开,容见却不再从窗户里看檐下的明野了。

他托着腮和下巴,手指几乎将脸颊都遮住了,总觉得心脏也被什么吊起,悬在半空中,不能落地,有些许的不安定,便莫名其妙地想了很多。

邀约太过突然,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在锦衣卫的监视下,会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