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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211)

容见的嫁衣是红的,那样浓烈的颜色,像血一般在残阳中流淌的鲜红嫁衣。

也在明野的心中流淌。

时隔一年半,他们重新相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面前。

没有太多顾忌的,明野松开缰绳,伸出手,捧起了容见的脸。他的手很冷,掌心多了一些细碎的伤疤。

容见很顺从地仰起了脸,他望着明野,心跳得那么快,喉咙却似乎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明野叫他的名字:“容见。”

嗓音不高,但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

这是无人能提起的、长公主的闺名。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容见缓缓眨了一下眼。因为明野背对着太阳,他看着明野,就必须要直视烈日,眼睛也变得酸痛,继续着生理眼泪,却还是不愿意移开。

明野居高临下,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容见在为他忍受痛苦,他知道容见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太阳。

终于,他为容见挡住太阳,又说:“殿下。”

容见很轻地“嗯”了一声,泪水便滚落在明野的掌心。

在场之人,无论是公主身边的锦衣卫,还是明野的近身侍卫,皆低下了头,无人敢直视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在明野面前,永远会流泪的容见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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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71章 告白

此时的上京城中, 山雨欲来,大厦将倾,宫廷内外无不人心惶惶, 崔桂还在主持大局。

他如往常一样在内阁议事, 讲的是赈灾的事,下面一干重臣却都是乱糟糟的。

现在这样的情形, 朝不保夕, 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处理政务。

文渊阁大学士道:“阁老, 现在这般境地, 你我皆危如累卵, 该如何是好?”

崔桂看上去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往日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殿下临走之前曾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赈灾之事, 否则入冬后流民遍地,怕是要尸横遍野。”

另一人道:“如今我等性命堪忧,如何能顾及到他们?”

崔桂撂下折子,叫他的名字, 反问道:“你阁老的命是命, 天下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吗?长公主为了寒山城, 不顾安危, 亲自前往和亲, 何等风骨, 在场诸位,可有一人没有看到?若是人命有贵贱之分,你们的命难不成比长公主还要尊贵不成?”

在座之士皆哑口无言, 不能言语。

崔桂知道张弛之道, 缓和语气, 安抚他们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性命的珍贵之处,殿下又何尝不知?她愿意前往和亲,当然不会是去送死。你我只需在她回来之前,不让时局混乱,做好本分即可。”

话已至此,主要是他们也别无他法,费金亦还未来得及收拾内阁文臣,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现在可以缓和的,只能徐徐图之,先做好当下的事。

这一议就是两三个时辰,身心俱疲之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是文渊阁大学士的亲传弟子。

那人激动道:“边疆那边传来消息,大批军队赶往寒山城,按照消息中的日期,再算行军的脚程,此时应当已经到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崔桂仓促间站起身,连袖子不小心将一旁的茶盏掀翻了,浇了自己一身都没在意,连忙问:“是谁率军的?”

那人拱手道:“是明野大将军!”

崔桂时刻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消息既然传到了内阁,自然也不可能瞒得过费金亦。

费金亦收到消息时,正在与费仕春谈话。

与之前不同,费仕春这两年都很谨言慎行,就怕不小心露了马脚,被父亲发现已不能人道。但费金亦的精力全在对付日趋强大的长公主身上,当年的计划早已弃之不用,也顾不上费仕春的转变,竟叫他瞒到了现在。

但费仕春终究是个废物,此时听闻明野去了寒山城,恐惧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明白了:“父亲,明野要是真的打下了寒山城,杀了羴然人,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我们,我们费家……”

费金亦怒火冲天,提腿踹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脚,冷酷道:“你怕什么,朕既然这么做了,当然就有后手,保证万无一失。”

他不相信容见会永远好运,只后悔没在襁褓中就掐死这个孩子,酿下今日祸患。

*

他们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明野没有再说更多了,他收回了手,那滴眼泪就留在了掌心中。然后很深地看了容见一眼,低声道:“有点事。”

容见将帘子挂起,朝他点了点头。

章三川骑马过来,停在不远处,但也没敢看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