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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48)

容见安慰自己,不必害怕。

他是这么想的,但一回到长乐殿,屋子里很暖和,烘着炭火,周姑姑不在,小宫女们也被突如其来的侍卫吓到了,不敢吱声。

容见非常疲惫,在帷幔的重重笼罩下沉沉睡去。

他做了很多梦,都是不完整的,一些没有逻辑的片段。

有他从前上学时的事,追连载时写下表达对男主喜欢的评论,也有原身的记忆,容宁温暖的臂弯,太后冷冰冰的脸色。还有很多与明野相见时的场景,印象最深刻的,竟是第一次见面时,明野将山茶递给自己。

他睡了很久很久。

长睡不醒间,容见终于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有感情,就会动摇

感谢追文,评论抽二十红包。

第25章 总是

公主于校场遇险一事, 一时传遍宫中,人人自危,生怕引火烧身。

甫一入夜, 阖宫各殿皆关门下钥, 不敢多加言语。连往日备受宠幸的萧贵妃,往日每晚都要等皇上直至深夜, 今夜都早早歇下了。

唯有校场周围的几个卫所通宵达旦, 挨个审问白天扣下的人。

当时在校场侍奉凡人太监, 以及御马监能接触到当日所用之马的人, 全都按照名册, 一一抓捕,等待审问。

锦衣卫们对待仰俯斋的公子们则要客气的多,下午搜查了他们留在书斋中的东西。到了晚上, 先是奉上了热汤饭,再逐一问询。

当然这问话的次序也是有讲究的。内阁阁老的学生,抑或是世家大族的子孙,都排在前头, 位次越往后身份越低微。

费仕春明面上的身份也还不错, 家中世袭公爵, 但那是前朝的功劳, 容士淮入京后, 因不想再大动干戈, 就放过了原来前朝的旧臣,但也不可能重用。费家早已没人担当要紧职务,费仕春在宫中侍卫眼中也不过是排不上名号的小人物。

等至深夜, 终于轮到了费仕春。章同知对待学生们虽然体面, 但卫所里总不可能比得上家中, 此时正值深夜,又寒又冻,费仕春心情奇差,回答问题也极为不耐。

坐在他对面的经历笑了笑,语调是锦衣卫一贯的轻佻嚣张:“在下知道费公子着急,但这么些个公子,哪个是不着急的。万一公子行差踏错,在下再记错个一星半点,公子怕不止是今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费仕春一愣,胸中升起一团怒火,他几乎想立刻叫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的命。但也知道此时此刻皇帝万不可能出来做什么,便勉强道:“经历说得极是,是学生的错。”

这样的时候,谁敢得罪掌握学生生死的锦衣卫。

那经历一时得意,问道:“公子今日做了什么?”

问完话后,费仕春并未露出什么不妥,加上他身份一般,和皇宫中的关系搭不上边,又受了费仕春几句奉承,就将他放出去了。

夜深露重,费仕春出了卫所,打了个寒颤,顺着小路准备出宫,行至一个昏暗的角落,一个小太监找他搭上了话。

“公子,张爷爷找您。”

张得水躬着身,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轻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费金亦冷声道:“他算哪门子太子,不知轻重的东西。”

费仕春本来做了这样的事,心中惴惴不安,怕被皇帝责罚,此时听到这话,反倒先发起脾气:“今夜儿臣被锦衣卫那群奴才扣在那,人人皆可欺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费金亦闻言道:“你被扣在卫所,不是自作自受?”

费仕春知道父亲拿自己没什么法子,依旧梗着脖子道:“那位殿下的事,与微臣又有什么关系?”

殿中灯火通明,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费金亦背光坐着,脸色阴沉,解释道:“你以为杀了容见,朕就能立你为太子?”

“崔桂的门徒,程之礼的学生,何止遍布天下。早在几年前,他们就顺着容士淮的故土寻到了五服内的亲族,说是因逃难去了别处,现下还有几个人。崔桂将人养在崇山关里,外人不得靠近。等容见一死,他们必然拥护容氏嗣子入京,到时候太后是选一个叫自己祖母的容家子,还是选你一个外姓人?你没有一点数吗?”

费仕春没有想过这些,费金亦的话令他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但又断不可能承认,仍旧嘴硬道:“那陛下大可捧着那个容见,让她登上皇位,太后与重臣都无话可说了。至于儿臣,儿臣这个费字,与陛下的费,可见并不是一个字。”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费金亦站起身,走到费仕春面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他年轻时是上过战场的人,登基多年,养尊处优,也比费仕春这样养在京城里的公子哥强壮得多。费仕春一时不察,竟被这力道带的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