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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红颜(16)

沈肜只能拼命点头,然後抱著怀里的那只松鼠挡住脸。等了很久才发现蚩尤居然从屋子里消失了,看样子似乎走了好一会了。於是送了一口气继续赖在c黄上,但是马上就看到蚩尤从外面又晃回来了,拿著一大堆烤鸭之内的各色小吃,然後欣喜若狂的抱著猛啃,正所谓风卷那个残云……最後,沈肜心满意足的喝著最後的稀饭。突然发现蚩尤一直保持著若有所思的深情看著自己。不由心下大窘,自己也觉得自己吃相不咋的,怕是被这个人鄙视了。

哪知蚩尤最後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原来只有这样喂药才肯吃啊。”说完还点点头。

沈肜不由自主的去看手里的粥,居然发现好好的白粥有一层淡淡的绿色,想是参了那个什麽什麽了……於是啪嚓一声,手一下拿不住碗,就往地下掉去,蚩尤眼疾手快的接住,然後说了一句:“可不能打翻了,晚上还得吃这个呢。”

沈肜忍著忍著没去扣自己的喉咙,而是挣扎著要下c黄向那位仁兄讨解药。结果那位仁兄有点惊讶的看了沈肜一眼然後说:“七心海棠功效和天山雪莲差不多,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以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也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解了药性,你不觉得有些浪费吗?”一边说还一边摇摇头说:“七心海棠若是新鲜生吃,功效又何止普通的滋补,可你既然是怕苦……”

沈肜呆滞的点头承认自己浪费,开始把人参扔到地上,那是没睡醒还情有可原,现在居然浪费了好好一株七心海棠。

蚩尤没有再说什麽,他把碗搁在了桌子上,转身又出了门。

不久後,乘著主人不在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第24章 伊人无影

不久後,乘著主人不在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沈肜看到那道白色身影,声音开始微微颤动,他犹豫了很久才说:“你怎麽回来,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那个身影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走向沈肜,沈肜犹豫著又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身影并没有答复,而是停在那里,用少有的严肃目光看著沈肜,似乎要说尽满腔的真心。

“我好感动哦,咪咪!”沈肜大吼一声张开双手,咪咪也识趣的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入了沈肜的怀里。

原本在沈肜怀中睡得好好的松鼠,此时用少有的仇恨的目光盯著咪咪,不过咪咪的眼睛更大,它炯炯有神的看著不自量力的松鼠,然後轻蔑的张了张嘴。

“不要欺负它,咪咪。”沈肜用和事老的语气劝架,很有点身为红颜祸水的自豪,然後介绍道:“这是旺财。”

松鼠显然很为这个吉利的名字自豪,它用足以睥睨天下的眼神斜视著咪咪。

沈肜和一群毛茸茸的东西又呆了一会才决定下c黄,吃饱睡足精神好,不过就是有些血液循环不畅,简直感觉不会走路了。於是沈肜单脚跳下c黄,在屋子里面好奇的跳来跳去,然後跳到院子里面,咪咪和旺财还有那几只小的跟在沈肜的身後走来走去,像多了一连串的小尾巴。

最後沈肜停在院子里唯一算得上苍翠的杂糙前,随意的坐在荒芜的院落中,衣衫不整,披散了一头长发,然後捡了支木枝在地上画著玩,画的是一只小猫的形状,长著一对星星眼。画好了笑著用脚将图案抚平,然後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字。

写好了自己自顾自的看了一遍再念了一遍,念得是:

“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

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

莫问缘,莽莽红尘痴男女,辗转千世恨别离……“

按照剧情的发展,理应有一个人在此时出现,在背後拍著掌,一脸笑容可掬的说著“好”,最好莫过轻摇折扇,然後说些:“此诗不拘格律,独出心裁,别有一番情趣。”之类的句子。

於是,沈肜身後很不凑巧的想起几声零落的掌声,掌声的始作俑者不紧不慢的拍著掌,说是拍掌,听声音也知道,不过是将他的左手和右手拿著的扇子轻轻碰触了几声,然後嘴里用极端温文尔雅的声音说:“好诗,好诗,此诗不拘格律,独出心裁,别有一番情趣。”那人说完,将手里合著的扇子再次舒展开,若有若无的扇著,沈肜慢慢的转过身去,然後再慢慢的抬起头。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这首诗的最後一句呢。那人继续笑著问。他手上那得是一把玉骨的折扇,沈肜想起包袱里面自己原本的扇子,师父写了”侠之大者“的那把,想起自己原本一直cha在脖子後面的扇子,隐约回忆起当时为什麽想要一把扇子,就是因为觉得摇扇子一开一合的时候很帅气,但那开合他学不会,此时眼前那人开合之间的气度更是他穷极一生,不,怕是任何一声穷极一生也学不会的了。

“莫问情,怕一夜白了少年头。”

那人笑容更盛,然後说:“好一个‘怕一夜白了少年头‘,情之所在,纵使天地亦不禁为之变色,没想到程兄门下弟子,居然也擅长吟诗作赋,不如再吟几首,让在下也长长见识?”

沈肜只是冷冷得盯著那个人,然後当别人都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的开了口张了嘴:“张轩也。”沈肜恨恨的看著他,虽然初次见面时夜色已深,但依然知道张长得面目清俊,但那料到居然是清俊到了这种程度,眉毛眼睛黑得不知道跟什麽一样,像是项羽生重瞳,尧舜鬓角的七彩,头上玉冠簪子上的两条带子潇潇洒洒的落在胸前,鹅黄色的锦衣雕龙画凤花团锦簇,汉式宽大的袖子重重叠叠了多次,腰带上坠了一块玉,温润的,柔滑的,像要诉尽温柔的情人的双眼,那身上的气势,纵使一向迟钝的沈肜也知道,那是没有刻意张扬的,也无法遏制的,王者的气势。

“正是在下。”那人答道。

“你来这里干什麽。”

“也许是我才应该这麽问你。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本来就在这里。”沈肜答复。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算是你也不行。”原本在张轩也凝聚不散的笑容此时一扫而空,眼睛里凝聚了一些阴霾一样的感情。

沈肜知道那是杀意。

不过如果就著样死得话,他自我感觉自己一定会变成怨灵。

怎麽说此时应该生气的都应该是他,而不是对方。

而且他隐隐约约的觉得现在从这里跳下去,都会比死在对方手上好看的多。

问题仅仅是出在沈肜现在在他不该来的地方,譬如说,这间小屋。

沈肜虽然眼睛里一片愤怒不亚於刚才,但是内心里面尽满是恐慌。一群动物蜷缩在沈肜身後,沈肜自顾不暇。

他自我感觉遇到对方肯定没有好事,第一次是被废了武功,夺了初吻,第二次怕是要死在他手上。

就在沈肜确定了他从来没有像怕他一样,那麽怕过别人,甚至到了无法反击,无法逃避的时候。

张轩也的身後传来了,沈肜认为是天籁的声音。

蚩尤冷冷的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干什麽。”

第25章 番外篇无泪(一)

竹林深处,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大约十一、二岁的孩子,靠在一只牛的身上,手里拿着一只雕琢的碧绿可爱的竹笛,断断续续的吹着。笛子的音色极为清脆。风轻轻拂过竹林,竹叶哗哗作响,吹下着几片早枯的叶子,从被密密麻麻的竹叶分割得支离破碎的,目光极尽之处的高空,和着笛声缓缓摇曳着飘落,累积在地上化作厚厚一层,从容不迫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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