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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11)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又歇了心思。国公爷现在可不喜这等无趣女子。

想着离儿这等年纪身边也没个知冷暖的人。

柳氏以帕子擦拭手:“既离儿喜欢,那带走便是。

她垂眸细看自己的手,随意敲打道:“去了二公子院内好好当差,不然,仔细你的皮!”

声音细细拖长,一句一句如芒在背。

粉衣丫头忙跪下谢恩,压下眼底狂喜。

段离放下茶盏,扭头道:“姨娘,春闱来年又至,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

踩在青砖铺就地面上,路过拐角假山嶙峋。

“你叫何名?”他回眸,颔首浅笑。

白衣出尘,端的是芝兰玉树之姿。

连翘吞了吞口水,压下眼底喜色,后退两步,让身段凸显更多。

两手搭在身侧行了个娇滴滴的礼:“奴,奴婢连翘。是天启十年进的府抓阄得的名儿,望二公子赐名。”

段离一手握紧折扇敲了敲手背,垂眸沉吟道:“蕊儿,往后你便唤蕊儿。”

“是,谢公子赐名。”连翘,不,现在是蕊儿了忙谢恩跟上前头那人。

走在正盛日光下,段离阴霾的心情好受了些。他嘴角挂笑,蕊儿还可指代女子某处。既得不到人,不妨先找个替代品!

作者有话说:

放段二出来恶心人了。

女鹅快跑。

第八章 挑衅

桑桑连日里被拘在院中跟着吴嬷嬷学世家礼仪,今日得了肯。

趁着天光正好,出了院门透透气儿。

踩在青石砖上,末夏院子里蓝雪花开的正盛,湖蓝浅紫一片,若翩跹彩蝶。她换上新做裙衫,眼见周边无人,情不自禁提起裙摆转了几个圈。

怪道(注1)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哪来的粗鄙丫头!!大庭广众之下竟行此粗鄙不堪之事。”一道娇俏尖锐的女声自蔷薇花墙后穿透过来。

桑桑倏的一惊,旋转的脚尖急转落地,清脆咯吱一声响起。她苍白着小脸,捂着脚踝跪坐于青石砖地上。

墨画慌得上前扯她的衣袖,喊出了声:“世子妃,你怎么样了!”

石砖微凉,桑桑抬头望。

紫色瀑布倾泻般的花墙后头,走出来个姑娘。

大红绡丝罩衫,上头金线花纹细细密密闪烁,流光溢彩。本是圆圆的杏眼硬是画成上挑丹凤眼,配上尖尖的下颚盛气凌人,跋扈之气愈浓。

这一身红衣耀眼,无端端让人想到段殊。

她踩着青石板走过来,额前缀着红宝石头饰,一步一步踏的桑桑心头喘不过气!

“皎皎,你府上哪儿来的丫头,这般没规没矩!”

“何时来的?!有主子到面前也不知磕头见礼!”淑环县主抬手看自己白皙指节上大红丹蔻,尾指上还镶嵌了几朵红宝石雕就玫瑰。

她拖长语调,慢条斯理说出这番话。全然当做没听见墨画之前大喊的世子妃。

段皎跟着后头,扯了嘴角强颜欢笑。

暗地里愤愤瞪了眼桑桑。

她上前亲亲热热扯住淑环的胳膊,作依偎状,甜甜笑道:“淑环姐姐是贵人,自是看不上她这等乡下民女作派。”

淑怀眯了眯眸,嘴边重复了这话:“乡下民女,莫非你显国公府来了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后头跟着一容长脸丫头噗嗤捂嘴笑道:“这年头啊,真是什么人都有。没脸没皮都扒上门来,主子你们说是不是啊?!”

段皎端笑的脸庞僵了僵,这是说自己府内什么破烂货都收!

碍于县主身份,她张了张的嘴又无声无息合上。

桑桑失神望着淑环那张脸,午间阳光明媚照在那芙蓉面上。

她说怎么觉得那脸看着奇怪,原道那女子眯起眼时刻意画就的丹凤眼像极了段殊。但本是清秀可人的脸颊添了这眸显得冷艳不足,戾气横生。

墨画看主子痛的脸色青白,倒在路边说不出话,急的面色涨红。

这些人,这些子人欺人太甚!

她扶着主子,冷叱后头低眉顺眼作鹌鹑状缩在一旁的三两丫鬟:“来人啊!!世子妃崴了脚,还不快来搀扶。”

墨画见几人交头以眼神推搡,不愿上前。恨的要咬碎一口牙。

她拔高音量道:“这是见了人就忘了自己吃的哪家饭?!待世子回来定要治你们的罪!

桑桑喘了口气,试着扶着青石砖动弹右腿,不料牵动伤处痛的嘶了声。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淑环居高临下瞧着桑桑,眼内杀意浮现,一点一滴掩于眼底。

她本就不是好脾性,生母是当今圣上表姨,当今御极前尝受于恩。连带着淑环圣眷欲浓,尚是小儿时便受封县主,享食轶百亩,殊荣无限。

她自幼倾心段殊,本以为段殊是她囊中之物,不料被一农女截胡。

当下见着真人,容颜绝色远在自己之上。

一想到殊哥哥抱着这低贱女人在床帷间,心头便涌上一股暴虐。

她冷笑上前,高抬起手一掌打在墨画脸上,“啪”一声响彻院内。

墨画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嗡嗡直响,脑袋歪向一侧,嘴角划开道豁口淌出血,口内尝到铁锈味儿。

再看一侧面颊已高高肿起。

“不知尊卑的丫头,我便替你主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桑桑一手紧攥石砖,白皙手指因用力青白渗人。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哭意看向淑环道:“这位姑娘,我们这算是初见吧。我不知你身份,不敢出口妄言;不知姑娘何以断定我是国公府打哪儿来的穷亲戚,还出手伤人。”

“不知姑娘家,便是这样教导礼仪尊卑的吗?”

一袭话虽因疼痛中气不太足,但铿锵有力。

“呵!礼仪尊卑,你教我礼仪尊卑!!我可是圣上亲封县主,你是哪处犄角旮旯冒出的土包子。”淑怀低头逼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挤出这话。

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反驳自己!

“县主这话一半对,一半不对。桑桑再是不堪,也是入了我段家宗祠的世子妃,亦是我妻。她往前的日子我没有参与,往后的日子定会好好教导于她。土包子这词儿县主可万万不敢再言!”

段殊拱手作揖,脸上满是疏离冷漠。

“殊哥哥!我”淑环未曾想能在这时候见到段殊忙,心头来不及懊恼,忙收回面上狰狞,换上可人笑意正想往前。

不料段殊大步上前走至她身旁,打横抱起桑桑转身便要走。

只留下一句话。

“县主若要教导人,满京纨绔子弟街尾巷边有的是。某还有事,便先不陪了。”

今日家宴,段殊午间休憩时段回来便见着这幕。

这女人,弄折了腿不说。还满脸可怜样被人欺负。

再不济也是他段殊的人,怎么随意被人欺!

桑桑眼内泪珠打转,此刻被人抱在怀中,宽厚胸膛不同于自己的,温暖可依。

满腔害怕委屈此刻倾泻而出,泪水若雨后芙蕖摇摇曳曳,一点一滴滚落满脸。她将脸埋于段殊胸前衣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