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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133)

“这事真是邪门,那郑家大火也不过是昨夜的事情,郑家人连夜赶去通州,这也是临时临的,那水匪咋就恰好在那里截着郑家人呢?前些日子,那巡检司不是说水匪已经被剿了吗?咋有冒了出来?”一个伙计蒙懂疑惑的问。

“不好说,不好说。”那厨房的大师傅神叨叨的,谁心里没两个算计,更何况郑家这事透着邪门,自然有些人弯弯肠子的人免不了阴谋论,便是李月姐也是这般,所以,这会儿那厨房大师傅倒是跟李月姐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行了,别拉呱,赶紧做活儿,今天郑家老大可是包了咱们的酒楼的。”一边掌柜的挥着手。

厨房里的师傅伙计们就停了嘴里的闲话,闷头忙活起来,一个伙计问:“郑家要办几桌酒席?”

“没说清,只说往多里办,咱酒楼里能办多少是多少,你们紧着本事来就是了,郑大说了,昨晚郑家大火,幸得邻里相帮,这席是要请全镇人的。”那掌柜的一脸潮红的道,多久没这样的大生意了。

“郑大虽然是一张死人脸,但做事却爽气,咱们赶紧些,说不得晚上我还能吃上郑家办的席面呢。”一个大师傅笑呵呵的道,他家也是在镇西那边,昨夜郑家大伙,他也拎了个水桶去凑人头的。

立时的,厨房里不管是师傅还是伙计立刻转起了陀螺了。

李月姐听着这些,随后跟掌柜的结了豆腐的银钱,心里却琢磨着,郑大下半夜里在十三湾跟人拼了一场,而从这酒席的事情来看。郑家怕是也要出手了,李月姐想着,便一路回到西屋,

“月娥。我拿四块豆腐,对了,边上那豆腐皮也给我一点呗。”远远的。李月姐便看到隔壁的仓家婆娘正在自家豆腐档前,跟月娥说着话。

“好咧,仓婶子稍等。”月娥说着,用竹铲子铲了四块豆腐进仓家婆娘的篮子里,随后又把那边边拐拐的豆腐边子铲了一点放在篮子里的豆腐边上。

“呵呵,多谢月娥丫头了,对了。月娥呀,下午去婶子家里,帮婶子剪两个鞋样,你仓大叔昨儿个从京里回来,买了两盒红枣糕。是京里小苏州的特产,你去我家里尝尝。”那仓家婆娘买完豆腐去不急着走,就站在那档口边上,跟月娥拉呱起来,边说着,那两只小眼睛就一直在月娥的脸上转溜着。

李月姐正好走到近,一听仓家婆娘这话,再一看那仓家婆娘一脸看儿媳妇似的表情,脑袋就好象被钟敲了一直警醒了起来。便笑呵呵的接嘴道:“仓婶子,一个鞋样而已,多大的事啊,不需上门,你只管拿过来,月娥定帮你弄好。”

“哎。我这不是喜欢月娥吗?大家邻里的,走动走动,说起来我们从仓庄过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就跟你家住的近一点,自然要亲近几份。”那仓家婆娘却是笑嘻嘻的道。

“那仓婶子就多在档上坐坐就是,你家大郎日日在家里读书,月娥去窜门子那不是打搅了你家大郎读书的劲道吗?再说了,月娥也是个大姑娘了,倒不好轻易上人家门的。”李月姐笑着道,却把仓家婆娘后面的话给堵死了。

“那是,那是。”仓家婆娘一脸悻悻。心里却是在咬牙,这李家大丫头那眼睛真是贼精的,自己这么点心思一眼就叫她看穿了,呗,大姑娘家不方便窜门子?这李月姐自己还不整天在外面跑,跟男人一样撑着门呢了,咋不说不好,便是那月娇,跟月娥一般的大,还不是在镇上东家窜西家逛的,偏拿这话来堵自己。

想着这仓家婆娘便来气,可气归气,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再点头,然后闷头回家里。

“大姐?”月娥抬头看着自家大姐,心中有疑惑,大姐平日里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但凡别人张嘴,力所能及的都不会推辞,这会儿为什么这么说?虽然表面上仍很热情客气,但实则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些人,能不沾就不沾的好,她家大郎日日在家里,你去窜门子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当日那般的对待王四娘,可见不是个宽厚的,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前也没看她这般热情过,她要是真热情好心,两家就这么几步路,那红枣糕她便拿几块过来就成,还要你上门去尝,那算什么样子啊,总之,这仓家婆娘你以后离的远一点。”李月姐告诫着道,虽然她也可能有一点以小人之心度人,但前车可鉴,这事情还是防着点,甭管那仓大郎咋嘀,总之,象仓家这样的人家,李月姐是绝对不会让月娥沾上的。

“哦,我晓得了。”月娥乖巧的道。

“对了,其他人呢?”李月姐环顾了一下档子,见只有月娥一个,便不由的问道。

“二哥去河工衙门当差了,五弟上学去了,阿婆带着月宝儿去了水田那边,月娇去了郑家那边看热闹了。”月娥一字一顿的说清了人都去哪里了。

“这丫头,没事就往热闹的地儿凑。”李月姐没好气的摇摇头,然后同月娥一起收拾着档子。

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豆腐便卖完了,李月姐正要收挡子。

就在这时,一群人急急的从李家豆腐档门口过,朝着郑家那边去,李月姐看到其中就有李树根和他家的,不由的招呼了声问道:“树根叔这是去干嘛?”

“镇上的人把郑家围了,都要讨要银子,我这得赶紧着去,那可是我们省吃简用省下来的,可不能折了。”接话的是李树根他家的。

说完也不停留,一般人呼呼喝喝的走的飞快。

这事情又升级了,李月姐终究也是忍不住,跟月娥一起关了店门,然后叮嘱着月娥看家,她也一溜小跑的朝郑家大院去。

第九十九章 临危受命

且说郑大带着郑铁汉郑典一行人连夜里从通州赶回来,铁汉是去通知他的,所以一道回来,而郑大的儿子郑铁牛这次没有跟着一起来,漕帮那一块总得有人盯着,郑大来了,郑铁牛便需留在通州主事。

一行人一进大院,便看到北屋那一片焦黑残橼断壁的样子,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

“大哥,你回来。”郑屠一早就候在门口,见到自家大哥进门下马,连忙让老三铁柱接过僵绳,牵了马去栏里,他自上前问,随后又看到自家大哥,典小子,甚至老二铁汉,以及那一帮的漕帮子弟个个身上沾血,虽然不多,但却看得分明,那眼皮子一抽,惊声的问道:“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郑大冷哼着没说话,一边郑典接嘴道:“没事,在十三湾遇上水匪了,干了一架,二伯,你赶紧着让二婶给我们备水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要不然,这样子见着老太,要吓着老太的。”说完又问了老太的情形。

他自小跟着老太身边,跟老太的感情最是深厚,昨夜里他正好在通州,听说家里北屋烧了,那魂都差点吓跑,还是铁汉说老太没事,他那魂魄才归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