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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291)

“都散了。”青蝉点头道。

“那就不管那些了。”李月姐说着,青蝉就声,则跟王四娘忙活着。冬子小短腿跑着,赶着家里几只白羽芦花鸡进了鸡窝。李月姐便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前,看着冬子忙活着,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

李月姐坐在那里,想着之前贾家人去州衙告状的事情,再想着刚刚门口贾柳两家的吵闹,心里琢磨明白了,这之间,无外乎是利益惹的祸。

郑典先前已经审清,柳银翠实实是无罪的,可贾家非要告她,为了怕是贾五郎家的那份家业,贾五郎是败家子,倒没家业,但是柳银翠却是个惯于捞钱的主儿,又会走那歪路子,家里攒下的钱怕少,如果柳银翠没罪的话,那那份家业自然是柳银翠的,跟贾家没半毛关系,可如果柳银翠是谋害贾五郎的主凶的话,那那份家业就是贾家的了,贾家人如何不眼红,所以,贾家再咬着柳银翠不放,偏偏,贾五郎之死,本是张经历杀人灭口,可问题是,柳银翠之前跟张经历关系不清不楚的,这把柄自然叫贾家给抓住了。

正想着,冬子却从鸡窝里摸了两个鸡蛋出来,冲着李月姐道:“夫人,又有两个蛋,昨天也有两个。”

“好,明天,让你娘煮荷包蛋吃。”李月姐笑着道。拍了拍冬子。

“我不吃,给夫人吃,娘说夫人要多补补,早先生公子小姐·我以后定会尽心侍侯公子小姐的。”冬子奶声奶气的表着忠心。

厨房里,王四娘听到冬子的话,吓的一脸苍白,她可以说是经历坎坷·后来虽在王爷府里,但王爷府里下人勾心斗角的也不在少数,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子,到哪里生存都是不易的,如今好不容易能跟着老爷夫人,夫人又是极好的性子·家里人员又简单,这段日子,她只消做好事情,日子便平安顺遂,可算是老天保佑,所以,对这份差事她是极为珍惜,平日里自也是一心为李月姐着想。

王四娘见多了男人的见异思迁·又因着家里夫人比老爷大三岁,老爷如今又是这样的身份,保不齐哪一天新人就进门了·自是希望夫人早先生子,这样地位就牢固了,因此,私下里免不了跟青蝉两个计较着,多给老爷和夫人补补,早先怀孕生子,没成想,这些私下的话却叫自家的儿子给当面说了出来。

虽说她是一片为主之心,但这种话总是逾矩。王四娘连忙从厨房里出来,走到李月姐面前·卟嗵的一声就跪下:“夫人,是小的逾矩了,还请夫人责罚。”

一边冬子什么也不明白,只是看到他娘亲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

李月姐一手一个,轻轻的扶起道:“起来吧·我知你是为我好的,只不过下回注意了。”李月姐轻轻敲打了一句。

“是是是,奴婢一定注意,没有下回了。

”王四娘磕着头,冬子也跟着磕头。

“这小子,你磕什么头啊。”李月姐看着冬子小不点那样,却一本正经的磕着头,有些没好气的道。

“娘惹夫人生气,我替她给夫人磕头。”冬子奶声奶气的道。

“好,有孝心,四娘,你是有福之人。”李月姐扶了王四娘和冬子起来:“然后道,下去吧,给冬子洗洗,都快成花猫了。”

“唉。”王四娘连忙应着,这才带着冬子下去。

暮色已沉,李月姐细心的关了鸡窝的门,转身回屋,一手不由的按着小腹,子女这勾当,得看天意。不消着急。

郑典再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脸上微显怒容。李月姐拉他坐下问:“什么个情况,陈大人怎么说?”

“陈大人训了我一顿,说我办事不牢,柳银翠这回想要脱身怕是难了。”郑典愤愤的道。

“你怎么办事不牢了,张经历杀人灭口,那砒霜也是张经历使人买的,药店里都有记录,铁证如山,你怎么就成办事不牢了?”李月姐竖了眉毛道。

“问题是张经历反口了,他说他杀贾五郎是柳银翠指使。”郑典道。

“笑话,柳银翠什么个东西,能指使得了常常经历大人,再说了,事发之前,柳银翠还想着过继族里的孩子好跟贾五郎好好过日子,之前贾五郎几次三想和离,柳银翠不惜拿刀危胁,死活不肯和离,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柳银翠真要想摆脱贾五郎又何须杀人。”李月姐噼里啪啦的道。

“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便是陈大人也有数,可问题是贾家认定是柳银翠指使,偏张经历也一口咬定了柳银翠,这便成了铁证,要想恢复柳银翠的清白,就得张经历说实话。”郑典叹了口气道,柳银翠也是自作孽。

贾家人也甚是可恶,张经历的反口,跟贾家人脱不了干系。那方全码头上的米店当初便是在张经历的支持下开的,两家之间颇有牵扯,再说回来,这事当初也是柳银翠牵的线的,如今却成了柳银翠的催命符。

让张经历说实话?李月姐不由的琢磨着,突然眼睛一亮:“要让张经历说实话也不是不可能,有一个人能让他说实话。”李月姐两眼晶亮晶亮的道。

“谁?”郑典好奇的问。

“柳银翠自己啊。”李月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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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女人全是狼

秋雨绵绵。

秋后,一干仓弊案要犯,流配的流配,处斩的处斩。

张经历身犯数案,落得个秋后处斩,而柳银翠也最终被判谋夫之罪,以大逆论,处以极刑。

此时,柳银翠一身死囚衣,一脸麻木的被两个牢婆扶着上法场,惯例的先在法场后面的小间梳洗打扮一翻,总归要体体面面的去死。

“柳氏,这里面坐着,我们去给你打点水,好让你梳洗一翻,体体面面的上路。”那两个牢婆说着,就出了门,打水去了,门居然也没关上,柳银翠戴着枷子,就那么木木的坐着。周围的一切好似都于她无关,也确实一个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能于她相干的。

“张三,李四,你们两个来一下,大人要核对犯人的号牌子,你们把犯人的号牌拿过来。”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幺喝声。

“好咧,来了。”有人应声。

随后又有人粗声粗气的道:“你,给我乖乖的站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去就来。”说完,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离开。

随后门边又响起一阵铁链划地的响声,听起来尤为刺耳,柳银翠不由的转过头望,却看到张经历戴着枷站在门口。

显然,之前被人叫离开的正是押他过来的狱卒,这会儿狱卒离开,他便一个人在这里站着。一进间,两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相视着。

柳银翠看到他猛的站了起来,两眼赤红赤红的眼着张经历,她本来已经无罪了,便是这个人,最后一口咬死她,把她推进死地,立时的,柳银翠心中恨意涛天,牙齿咬的咯咯响:“姓张的。你丧尽天良,害死我家男人不说,如今还要害得我丢了命,又背了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你安的什么心,你会得到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