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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团宠小幺儿/团宠小二十四(150)

作者: 鸦瞳 阅读记录

胤禛回神,苦笑:“四哥没事。”

他这伞几乎全都偏向幺弟这半侧,肩头打湿一大片。

小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四哥,索性拉着四哥先出城,脑海里不断缠着二筒问东问西,想要帮四哥做些什么。

不知不觉,二人上了黄河大堤,兜头就碰到亲自来巡查河坝的田文镜。

老头儿没撑伞,也没披件蓑衣之类的在身上,瞧见雍正,还不敢相信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诚惶诚恐就要跪拜,想起微服出巡一事,忙又止住了。

胤禛沉着脸,叫苏培盛给田文镜递了把油伞,田文镜接了,挥退手下人,这才小声的口头问了主子安。

君臣撑着伞立在河坝上。

胤禛问:“总河衙门明知汛期,竟未派人过来?”

田文镜压低声音答话:“世祖爷时,治所设在山东济宁,到了圣祖爷给搬到江苏清江浦,治理京杭运河倒是便利了,河南这头……鞭长莫及啊。”

雍正冷着眉眼,已然决定立刻叫京中拟旨,在河南设立副总河衙门,驻武陟,那地方时常要抢修,离得近些最好。

胤禛又问:“藩库没拨来治河专用银子?”

方才城中那老翁的态度和言辞,他可记得清楚。

田文镜脸色变了变,叹气:“皇上,河南上下可比山西还要严重,臣不比您早来几日,便是有心整治,也得需要时间。”

胤禛又七七八八问了几句,见田文镜显然是操劳了大半日,还没来得及用吃食,索性拉了老头儿往车驾处走,要他一同先回开封再说。

这日夜里,兰考县被黄河大水淹了半座城。

堤坝要抢修,河水褪去且得几日工夫。

雍正震怒,命田文镜大刀阔斧的去办事,不必怕他河南巡抚,把他办下去,你田文镜就擢升河南巡抚!

田文镜得了这句话,心中总算是有了底,一面着手治河,一面清查积欠。

而胤禛呢,刚带着三小只和允禟出了驿馆,就碰上开封府官差借道,许多人抬着两卷草席子,里头臭味熏天。

胤小祕这几日鬼故事虽然不敢看了,那影响力可不是盖的,缩到了两个侄子身后,扯着四哥的大手,小声问:“不会是冤死鬼吧?”

胤禛拍他脑袋:“瞎说什么呢。”

话音落,就听到旁边官差叹了口气:“兰考水落下去,冲上来这么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听说是半年前一桩大案,牵扯官员众多,田藩司要亲审呢!”

胤禛:“……”

胤小祕耳朵尖,全都听到了,吓得瑟瑟发抖:“不会,不会还穿着红衣服吧?书上说红衣鬼可是厉鬼。”

胤禛不信邪:“绝无可能,这是人命官司。”

旁边另一个官差又道:“晦气,这两人还都穿着红嫁衣,老子回去可得拜个佛。”

胤禛:“……”

胤小祕终于哼唧着扑向四哥大腿:“要是孪生姐妹,一棵小人参都不够吃呜呜。”

两位官差一齐看向小团子:“还真是孪生姐妹,你怎么都知道?”

胤禛无言,瞪一眼官差。

他禁不住想,人参成精以后,莫非都是乌鸦嘴?

作者有话说:

胤小祕:(白天)我四哥会鬼吹灯,可厉害啦!

胤小祕:(晚上)这里有鬼,那里有鬼,四哥救我呜呜

进入查案抄贪官环节,明天也是日一万二吧。

说起来,他们家是真的抄家小能手,乾隆对这一套流程也很熟。

第74章 74

开封府的衙役也就是看这几位出入驿馆, 当是公门中人,这才搭了句话。如今胤禛不给好脸色,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抬着人走了。

打头的那个还嘀咕着:“最近发大水死了不少,老邢这个仵作可有的忙活喽。”

另一个臊他:“人家邢闫有徒弟呢, 我听说徒弟还是巡抚特地关照塞进来的,可能是个远房亲属家的小辈。”

一群人嘀嘀咕咕走远了, 小团子眨眨眼,终于敢从四侄子身后探出头来,正好瞧见草席子没裹紧,从里头耷拉下一截手臂来。

只看手臂,这人确实是个女子。从小臂到手指已经泡的稀烂, 腕子上还带着一只鎏金镶珠扁口镯。

胤小祕“呀”的一声叫唤,等哥哥和侄子们看过来,他又弱弱疑惑道:“那个女鬼是宫里的吗?她的镯子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话一出,惊到了胤禛和允禟。

老九连忙低声:“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看仔细了?”

“当然啦, 但是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小团子十分困扰,“毕竟每日都在东西六宫转悠嘛。”

不管是宫中的东西流传出来, 还是民间跟风仿个花样,必然都跟京中权贵脱不了干系。

宫里的形制, 也只能是这些最得脸的王公命妇们得以窥见了。

小幺才几岁,他能记住的首饰, 想必也就是近三年宫中流行的。

一个河南兰考县冤案的死者, 如何能这么快就用上?

胤禛总觉得不对劲, 等人走远了,问允禟:“九弟怎么看?”

允禟思谋半晌道:“咱们到底人生地不熟,对这案子前情不了解,还是得去问问田文镜,叫他拿了卷宗出来,瞧瞧半年前到底是一桩什么大案子,竟然被河南这头压下来,叫朝中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胤禛也是这个意思。

这么过去实在有些显眼,况且一行人原本是要去各县底下视察“摊丁入亩”的推行进度。略一思索,他便将弘历弘昼交给允禟,叫他们去田区瞧瞧就好,有什么事记下来,回头一起清算。

允禟得了差事,带着依依不舍的两个侄子,驾着马车往城外奔了。

胤禛这头带着幺弟,身后遥遥有许多扮成平常人家的暗中护卫跟着,不多时就寻到了坝上草棚子里。

汛期的雨时不时就能落一场。

兄弟俩刚进棚子,豆大的雨点就砸落下来,初时还只有两三点,没一炷香又密集到起了雨雾,泥地里很快就汇起了泥泞小河。

田文镜卸了官帽挽着袖子正吸溜一口凉面,抬眼瞧见万岁爷跟他幺弟又来了,差点噎住。

这位干瘦清癯的老大人连忙起身,打发左右都去后头棚子里吃点喝点休息,这才亲自搬了两个小马扎放在雨淋不到的地方,请雍正和小阿哥坐下。

胤禛笑道:“前些年又不是没治过河,比这苦的多的阵仗都遇上过,你又何必惊慌。”

他拉着小幺过来,按在相对干净的马扎上,自个儿随意坐下,招手示意田文镜就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继续吃。

田文镜立在原地没动:“还是站着舒坦。”

胤禛无奈:“不能我们兄弟上门,反倒叫你站着吃饭,坐下。”

胤小祕也帮腔:“对呀,田大人,你不坐下来,我怎么好意思蹭饭呢?”

君臣闻言沉默片刻,胤禛瞄一眼幺弟:“没规矩,在驿馆还没吃饱?”

田文镜忙道:“不打紧,这些菜还没碰过,就是不知……嫌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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