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枝(34)

她在后台看到工作人员正还在紧张的调试着音响设备以及舞台的灯光，来来回回忙碌的确认着一系列问题和流程。

西蒙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休息室里，维尔推开休息室的门，威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维尔，他想说些什么，而后又欲言又止“维尔。”威廉简单的打了招呼，把休息室留给西蒙和维尔。

西蒙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亲爱的，你看起来不太好。”她坐在西蒙身边关切的询问。

“没什么，只是排练有些累罢了，你的论文通过了吗？”西蒙摇摇头简单的带过了对话。

虽然西蒙说没事，不过她总感觉西蒙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安好“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西蒙靠着沙发，他不想让维尔担心，所以掩盖了事实，中午彩排时升降机出了问题，致使他不慎摔下了舞台。好在当时并无记者在场全部工作人员也被勒令封口不得泄露消息。后脑的伤口并不严重，在场的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止了血之后便没有不怎么能够看出来，演唱会迫在眉睫，尽管他头很痛并且还晕眩着，但是他必须撑完这最后的一场。

演唱会即将开场，观众入场后，原本空旷的看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手中挥着浇漆的暗红色荧光棒以及写有乐队名字或是成员名字的纸板。舞台营造出科幻的氛围，有机玻璃做成的伸展台笔直的伸向观众席，灯光是深深的蓝黑色，银色的激光灯闪烁着营造出太空般的错觉。架子鼓的位置在舞台的最后方的升降台上，背景是银色合金的不规则锯齿，同样是有机玻璃材质制的升降台在升起之后让人觉得悬在半空中一般。

“加油。”维尔吻着西蒙，一如既往的习惯，不过威廉和迪诺却不像往常一样阴阳怪气的说着酸溜溜的话，维尔有些奇怪。

“当然。”西蒙握了握维尔的手，跟着安东尼走上了舞台。

闪烁的银色激光熄灭，舞台顶部被五角星隔开的ARTHUR7字母紧随其后瞬间亮起来，四处充斥着尖叫，观众席也被灯光渲染成了暗红的色块，在迪诺最先上走上舞台之后，观众抑制不住的激动，那些尖叫声忽然的再拔高了一个音调，像是投下的炸弹瞬间爆裂。

“他们就是有这种魅力。”卡尔靠在舞台侧面对着看向西蒙的维尔说。

西蒙敲下第一个鼓点，撑起乐曲的骨架，威廉的键盘与安东尼的贝斯丰满了血肉。迪诺清了清嗓音，伴随着手中的拨弦，吉他声响起加入乐曲中，最后独特的嗓音透过麦克被放大无数倍。

音乐声响起环绕了整个现场，维尔的回答淹没在潮水般的尖叫之中。

他们不是一个乐队一个偶像，而是成为一种代表一种现象。从曾今汉堡街头的不知名乐队到如今当红的实力偶像，他们所走过所经历被掩盖在光鲜的表象之下，换来尖叫喝彩支持与梦想的实现。

西蒙坐在架子鼓之前，尽管带着耳麦但是现场过于震撼以及不停息的尖叫让他眩晕的症状更加的严重，到了后半场的时候那种眩晕的感觉几乎让他无法保持最佳状态，西蒙觉得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在歌曲的间隙，他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重新开始最后的安可曲。升降台升起，他俯视着舞台以及观众席，依旧是模糊的影子，他看不清，所有的一切只是大片灯光渲染的色块。

西蒙闭上眼睛，凭着感觉与熟练的技巧继续掌握着节奏。

“卡尔，西蒙很不对劲。”一直在舞台边看着西蒙的维尔觉察到西蒙的不适，紧张的叫着卡尔。

卡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变了脸色。

最后一首曲目完毕，迪诺拿着矿泉水瓶像观众席洒着，那些经由迪诺手洒出的水滴就如同原本沸腾的水面浇上了滚滚热油一般，爆发开来。

威廉和安东尼也挥着手致意，而西蒙依旧坐在架子鼓前没有离开。

维尔相距西蒙不过5米，她看见西蒙坐在架子鼓前大口的喘息，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上台。

威廉最先察觉到西蒙的不对劲，走到架子鼓边。

西蒙眨着眼试图看清走向他的是谁，依稀的是威廉的轮廓，他扯掉耳麦和扩音器“威廉，我看不清，扶我一下。”他的声音里是强撑着的镇定。

而在舞台边，维尔听卡尔叙述了下午的整个过程，当她听到西蒙从下降中的升降台上摔下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猛的停摆。

她抑制住想要大声质问西蒙的冲动，为什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瞒着她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前因后果串联起来维尔才意识到西蒙下午时糟糕的脸色以及敷衍的回答是为何。